其實在他們進入校門的同時,校長就已經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朝這兒趕。
只不過他跑的有點吃力,跑了半天還沒能趕上。
喬陽拎着包,繞過妹妹走了進來,“你們好,我叫喬陽,我什麼都不懂,還有很多麻煩你們的地方。”
喬陽這些天在家裡,跟着林二旺學着認了些字,雖然只是很少的字,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韓應欽安排好的課程,肯定會在很大程度上將就他。
所以,在學習上,喬月不是很擔心。
“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崔義衝喬月點了下頭,便出去了。
嚴清看了下手錶,冷着臉提醒,“你只有八分鐘的時間了。”
喬月也同樣冷冷的剜他一眼,“你最好閉嘴!”
兩人你來我往的針鋒相對,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宿舍內的三個人,好不容易手忙腳亂的把屋子整理了下,慌張失措的讓開一條道。
“你們請進!”
一想到他們的屋子裡,要進來一個小姑娘,還是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能不激動嗎?
喬陽找到一張空牀,上面本來是放雜物的,也是剛剛收拾出來。
喬月走過去,要幫他鋪牀,“哥,我來吧!”
喬陽做家事,手挺笨,他只會幹農活。
喬月爬上去,給他鋪牀。
但是他只帶了牀單,還有幾件衣服。
喬月正要讓人去買,旁邊一個靦腆的小夥子,捧着嶄新的牀上用品,放在了她的手邊,“早上教務主任親自送來的。”
“謝謝!”喬月對人其實還是很友好的。
瞧瞧小夥子羞紅的臉,就知道她剛纔說的話,一點都不兇。
嚴清一直就守在外面,看到喬月竟然會鋪牀,着實讓他有點意外。
喬陽撓撓頭,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妹妹把事情都幹了,他要怎麼辦?
崔義很快就帶着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嚴清再一次看手錶,心情沉重的不像話,“喬小姐,請不要爲難我!”
如果他一直威脅,搞不好喬月直接就把他甩出去了。
但是他現在用了懇求的語氣,說白了,他只是聽命行事,何錯之有?
就在嚴清以爲她又要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回懟他的時候,對方只是靜靜的轉開頭。
崔義把吃的東西放下,喬月沒有動,“哥,我得走了,你有事就給他們打電話,幾位同學,我哥初來乍到,他以前很少外出,不懂的東西也多,如果他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們多包涵。”
“但是呢!萬一有人欺負我哥,或者搞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你們也一定要告訴我,這是電話號碼,無論打哪一個,都有會有人過來處理。”喬月接來崔義剛剛寫好的電話號碼,交給他們。
三個小夥子被她搞的有點懵。
妹妹保護哥哥,這是真的嗎?
喬陽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小妹,我在這兒你不用擔心,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你哥也不至於那樣沒用,我一定堅持下去,不管多難,都不會輕言放棄!”
喬陽心裡感動極了,妹妹把所有的事都給他安排好了,如果他再推脫,或是打退堂鼓,那就真的很孬。
喬月笑了笑,“哥,我知道你有毅力,但是外面的世界很亂,跟你想像的不一樣,小心些沒有壞處,好了,我得走了。”
正說着,胖胖的校長火急火燎的跑來。
擠開嚴清,就撞了進來。
“是喬陽來報道了嗎?”
又是一陣寒暄,也讓同寢室的人明白了一個道理。
新來的學生,背景很強大,還不是一般的強大。
幾分鐘之後,喬月帶着崔義跟嚴清,離開了林業學院。
嚴清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他心裡清楚。
人家這是給了他面子。
喬月回到車上,衝程敬微微一笑,“走吧程局,現在可以來處理我們的事。”
程敬的臉色卻是相當的難看,她超過時間不說,剛剛電話已經打來了。
封瑾知道他抓走喬月的事,電話那一頭的封少,像一頭髮狂的雄獅,可怕的令人膽寒。
但程敬還是頂着壓力,把這事壓下了。
他掛斷了封瑾的電話,而且臨時改變了主意,不打算將喬月帶回局裡。
他得趕在封瑾之前,讓她認罪。
所以現在,時間最寶貴。
“開車!”
面對程敬的不耐憤怒焦躁,喬月卻悠閒的翹起了腿。
“程局,死的人是什麼身份查到了嗎?”
“這個不重要!”程敬的聲音除了不耐煩,就是深深的厭惡。
“哦?不重要嗎?那什麼是重要的?在程局看來,死者的身份都不需要查明是嗎?請問,你又要如何定我的罪!”
“我查案子,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查,審訊的地點還沒到,放心,有你說話的時候。”程敬心中越發的不快。
喬月冷笑,“程局真是奇怪,查案子不從基本的開始查起,你這個局長是當上的?我真的很好奇。哦,對了,聽說程局以前還當過小混混,幹過什麼事來着,讓我想想……”
要說每個人都有那麼點黑歷史,更何況還是動盪的年代。
世道一亂,人的心也跟着亂了。
程敬臉色陰沉的能滴下雨,“你的問題太多了,閉嘴!”
程敬眼裡的一絲慌亂,沒能逃出喬月的眼睛。
之前,韓應欽給了她厚厚的一疊資料,都是京都大官們的隱私,有些時間久了,資料都發黃了,但真實度十分的高。
她翻看資料的時間不多,還沒有看完,但她記得一些。
似乎看到了程敬的黑歷史。
喬月冷笑,“讓我閉嘴?抱歉,你剛纔說了,這裡不是審訊地點,況且你根本沒有資格審訊我,頂多是我配合你們的調查,程局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這可是你自找的!”程敬突然掏出手銬,二話不說,就要給喬月拷上。
喬月反手一扭,手銬卻戴在了程敬雙手腕上。
突然的變故,令程敬都傻眼了,什麼情況?
喬月也不言語,只是等着程敬的反應。
看着手上的銬子,程敬臉都青了。
車裡的另外兩人也同時沉默。
“你給我等着!”放下一句狠話,程敬開始掏口袋,找鑰匙。
可是掏了半天,鑰匙呢?
他猛的擡頭,只見那丫頭正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上面掛着的,正是他的手銬鑰匙。
“把它給我!”程敬撲上去想搶回來。要是讓下屬們看見,他的面子往哪擱。
喬月打開車窗,用小母指勾着鑰匙,伸到了外面,“你再多說一個字,鑰匙你永遠都找不到,程局就戴着手銬下車好了!”
“你!”程敬臉色再鐵青也沒用了。
雙方又陷入僵持狀態,漸漸的,程敬心裡算是有點數了。
他似乎總被臭丫頭壓了一頭。
這個認知,可把他氣壞了。
“局長,到地方了!”嚴清不得不打斷他們二人,雖然他也很不想。
喬月勾脣一笑,“程局幹嘛這麼生氣,逗你玩的。”
她把鑰匙扔向程敬,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點到爲止,真鬧的局長大人戴着手銬下車,可就沒那麼容易善了。
崔義不知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位祖宗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搞的他心臟都快承受不了。
程敬選擇的審訊地點,絕對讓人意外。
喬月也是下了車,纔開始佩服起程敬的魄力,也虧得他真敢這麼幹。
眼前的建築,不是總統府邸又能是哪兒。
只不過,這裡應該是後宅,也就是總統府裡最少人注意的地方。
程敬打開手銬,緊跟着下了車,“走吧!”
喬月還是有話要說,“我建議程局最好把周家的人也請來,雖然我最近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有能力,並且很想置我於死地的,還真不多,如果我沒看錯,之前那些人,應該是湖州那邊的人吧?口音有點像。”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交待你自己的問題,同樣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一遍。”程敬現在只想把她丟地牢去,隔着鐵門再跟她交談,會比較安全。
“程局好像很着急。”喬月輕聲笑了下,“彆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嚴清帶着槍,押送她進去,崔義當然也得隨行,現場也有他參與了。
喬月站在廣場上,甚至能看見總統府大樓的窗戶,還亮着燈,就是不知道,今晚蘇微寒能不能睡得着。
蘇微寒當然睡不着,蘇韻在他辦公室已整整吵了一個小時。
相比程子沐跟鄭成皓,他的是非觀要更一些。
“父親,你之前不是答應了,要讓我們去血狼鍛鍊嗎?爲什麼又要讓我去湖州?”蘇韻在得到這個消息時,真的是無法理解父親的作法。
讓去的是他,不讓去的,也是他,究竟要搞哪樣。
蘇微寒正在批文件,本來這一天就夠頭疼的,要應付那麼多的事跟人,現在連他最親近的兒子,也開始質疑他的決定,這讓他更加煩躁惱怒。
“我讓你去,自然有我的道理,去湖州對你有好處,會有人陪你一起去,到了那兒,要好好鍛鍊,從最低層做起,將來纔有有機會接替我的位子,懂了嗎?”蘇微寒吼道。
他很少發火,一向給人很溫文爾雅形象的人,一旦發起火來,真的很嚇人,看蘇韻的表情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