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揪了下頭髮,“那你要怎麼樣?要不別讓我考了,直接通過?”
韓應欽笑,“你想的美,考覈非參加不可,但是我要你全力以赴,不準敷衍!”
喬月表情是崩潰的,老狐狸還真是瞭解她。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老狐狸又拋出一個更誘人的條件,“要是你答應了,封瑾的事,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消息!”
哇呀呀!
老狐狸真這麼看重她?
她是該小小的驕傲一下,還是應該爲自己的命運默哀呢?
“還需要考慮是嗎?要不要再給你幾天,反正我是不着急的!”韓應欽看了看手錶,提醒她時間。
喬月一咬牙,“行!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即便我現在沒有能力搞掉周家,卻也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預防針需要先打,否則萬一到時候,嫌她出手狠了,對政局不利,再來阻止。
韓應欽點頭,“周家的事我不管,你要怎麼樣,都隨你,我只負責給你提供消息,順便告訴你一聲,國安局的考覈是在半個月之後,所以這邊的事,你需要在半個月之內完成,不能推遲!”
“成交!”
“成交!”
兩人一拍即合,骨子裡都是爽快的人!
其實韓應欽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釣魚最大的樂趣,不是收穫多少,而是釣魚的過程,看着魚兒在魚鉤周圍游來游去,最終咬鉤的那一刻,纔是最大的快樂!
韓應欽說到做到,給喬月看了不少資料,包括周家以及冷洪林。
要想絆倒這些人,就得抓住他們的小辮子,從外部打擊,再從內部進行瓦解。
再根生葉茂的大樹,有些只需要放一隻白蟻,就能讓它在傾刻之間毀滅消亡。
從小旅館出來,又碰見坐在收銀臺的老大爺。
這回,老大爺既不兇她,也不攆她了,低着頭看自己的報紙。
喬月想到老狐狸的話,便走到老大爺面前,拍了拍桌子,“您這兒也要多注意衛生,不然容易得病,要經常消消毒!”
她很想說的明白一點,但是轉念一想,估計來這兒做皮肉生意的,都是最便宜的女人。
老大爺不爽的哼了兩聲,“用不着你操心!”
就在喬月要離開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緊接着又是一番爭吵辱罵聲。
罵的超難聽,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出來了。
罵人的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罵的超有條理。
喬月前腳邁到門口,樓梯上就走下來一個妖嬈的女人。
“媽的,沒錯還敢出來玩,以爲老孃是慈善家呢!管不好口袋,就給老孃把你那禍根管住了!”
被人白玩的憤怒,足夠把一隻雞逼瘋。
妖嬈女人身材不錯,穿的緊身連衣裙,踩着高跟,再看長相,算不上頂漂亮,但是勝在年紀不大。
經過喬月身邊時,女人瞥了她一眼,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
就在她走過去時,樓上又追下來一箇中年男人。
“鳳啊!別走那麼快,等等我,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男人邊走還邊提褲子。
兩人在旅館外面拉扯,中年男人是邊哄邊吃豆腐,倆隻手都沒閒着,嘴裡哄的話,都是虛的。
女人沒吃他那一套,抄起包揍他,“老孃都讓你白玩了,你他媽還敢讓我結賬,老孃就是傍大款,也沒有你這樣的,難怪你老婆看不起你,男人做到你這份上,真他媽連臉都不用要了!”
女人也是氣瘋了,要是手裡有把刀,估計就朝男人捅去了。
兩人拉扯了幾個來回,中年男人突然變臉,伸手去搶女人的包,嘴裡也開始罵罵咧咧,“臭biao子,老子玩你那是你的榮幸,你他媽成天敞開腿,不就是給人玩的嗎?以前當老子是有錢人,舔着臉往上湊,現在知道老子沒錢了,就開始翻臉不認人!”
女人拼命護着包,對男人又咬又打,倆人像瘋狗似的,打成一團。
也沒人上前勸架,就算有路過的,也是急匆匆避開了,這一看就是不正經的兩個人,誰敢上去拉?
喬月抄着手,靠在一邊,像看戲似的,從他們開始打架,一直看到他們打完。
男人最終還是得逞了,拿着錢又回了旅館,女人則坐在地上哭衛陣,接着便跪坐在那,收拾東西,再慢慢站起來。
擡頭恨恨的瞪了眼喬月,語氣很衝,“看什麼看?覺得很好看是吧?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都是沒心沒肺的冷血!”
喬月覺得她挺有意思,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這位大姐,你看我像是能打架,會打架的人嗎?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幫你報警?”
女人粗魯的用袖子抹了下臉,“滾蛋!少在那說風涼話,今天算老倒黴!”
能不倒黴嗎?
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有比她更慘的小姐嗎?
喬月笑着道:“大姐,有想跟你談筆生意,不曉得你有沒有興趣?”
女人一愣,又將她從頭看到腳,雖然不信她一個小姑娘找她能談什麼生意,但她還是打算聽一下,因爲她現在日子過的太窘迫,已到了快要無路可走的地步。
“隨便找個地方坐一坐吧!”喬月說的隨便,可不是真的隨便。
兩人打車去了市政府的對面,找了家咖啡館。
“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女人有些侷促。
喬月招呼她坐下,“別啊!侷促什麼,不過是一家店,兩杯喝扔飲料,說白了,我們纔是上帝!”
“叫我玉鳳吧!”
喬月點了兩杯咖啡,外加幾個甜品,“叫我丫頭就可以了,我們那兒,對女娃都是這個稱呼。”
她這樣說,劉玉鳳便知道了,人家不想說真名。
咖啡端上來,劉玉鳳盯着杯子看了好一會,慢慢品了一口,又笑着搖頭,“我還以爲這東西有多好喝呢!沒想到居然是苦的!”
“喝習慣就好了,很多東西,都是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的習慣,甚至是放不下。”
“習慣是要用錢堆起來的,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能喝得起咖啡的人嗎?”劉玉鳳笑的苦澀。
“現在喝不起,不代表以後都喝不起,知道對面是什麼地方嗎?”
“當然知道,雖然我不是衡江市的人,但是政府大樓,我怎麼會不知道,能進出這裡的,都是達官顯貴。”對於她來講,高不可攀,她只是看看,羨慕的份。
喬月點點頭,“沒錯,這裡的確是達官顯貴住的地方,可是那些人也就是表面看着光鮮,內裡也不見得乾淨多少。”
她在等,等着冷洪林出現。
看到冷洪林的照片,第一個感覺便是,這個男人長的很有水準,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真不懂,放着這麼好的男人不守着,冷夫人卻要成天在外面跑生意,她就不怕冷洪林在外面亂來。
從資料來看,冷洪林私生活確實很乾淨,就是不知道他是本身自律,還是因爲事業處在上升期,不敢搞出花邊,影響仕途。
“我們在等什麼?”劉玉鳳見她一直看着外面。
“別急,我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現,先吃甜品,我不會讓你白等的。”
劉玉鳳並不着急,反正上午她也沒生意,生意大多是在晚上,以往這個點她都在睡覺。
不過能吃到這麼好的蛋糕,不睡覺也值了。
兩人一直坐到上午十點,才終於等到目標出現。
一輛黑色轎車,駛進大院,從車上下來一個穿着樸素白襯衣的中年男人。
雖然風華不及韓帥,但是在同齡人中,這位也算得上衣冠楚楚,有型有料。
“看見那位了嗎?認識他嗎?”喬月開口了。
劉玉風咬着勺子,扭頭看向玻璃窗外,那個正微微側着頭,聽秘書彙報工作的男人。
“當然認得,他是市長嘛,我在報紙上見過!”劉玉鳳小心肝撲騰撲騰的跳。
“你覺得他帥嗎?有魅力嗎?”
“這是當然,位高權重的男人,還長的儀表堂堂,簡直就是完美,可惜……”
“可惜什麼?”喬月微笑着問她。
劉玉鳳沮喪,“可惜他這樣的人,離我太遠。”
她只是一個小姐,還是最便宜的那一類。
小的時候家裡窮,爹孃都不管她,只要不餓死就行了。
長到十歲,冬天也沒穿過鞋。
後來跟着同村人,到南方大城市打工,本以爲可以過上好日子了,誰成想,他們說的打工,竟然是做小姐。
本來她沒有多麼不情願,只要能掙到錢就行。
但是世道艱難,小姐這一行也有競爭。
在南方混不下去,又沒臉回家鄉,只好流落到衡江,被這裡的一個雞頭操控着。
沒錯,即便是做小姐,也不能出來單幹,否則那幫人絕對敢要了你的命。
在這裡無親無故,就算失蹤或是死了,都沒人報案。
她親眼看到一個小姐妹,被那幫人扔到河裡淹死了。
屍體泡爛,被人發現打撈上來,卻沒人去認屍,後來直接火化,再也沒人管。
想想都覺得寒心,那些人把她們這些小姐,看成畜生,根本沒有將他們當做人。
喬月身子往後一靠,微微一笑,道:“近不近的,那得看怎麼接觸,想不想挑戰一下,就算搞不到正室的位子,能夠留在他身邊,應該也不錯,就算最後也不能留在他身邊,從他身上搞到一筆錢,再離開這裡,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