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她說的太深奧,幾個外國人,哪聽得懂,好別腳的英文。
旁邊的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想要乘喬月不備,從後面偷襲。
怎麼說,她也是一個人,雖然拿着槍,形成了足夠的威脅,但是她的子彈,只能對準一個人,不是嗎?
喬月猛地側頭,“找死!”
不需要回頭,也知道這兩人想幹什麼,而她,一向喜歡先下手爲強。
喬月的拳頭,看似沒什麼威力,誰被打誰才知道有多疼。
兩個人瞬間被撂翻在地,胸口也都被踩了一腳,疼的直咳嗽。
一場混戰,再所難免。
喬月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發泄的很徹底,說真的,她很喜歡,拳頭打在人身上的感覺,痛快的酣暢淋漓。
她是打的盡頭了,又哪管那些人骨頭斷了,牙齒掉了,渾身上下,五顏六色,慘不忍睹。
伊恩嘴裡的煙,悄無聲息的掉在地上,他的雙眼也睜到最大,整個人呈現呆滯狀態,“她……她……”
應該怎麼說?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對比性太強烈,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伊恩像是完全失了力氣,一手撐着旁邊的牆壁,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確需要冷靜,難道是他這幾天睡不好,出現幻覺了嗎?
想到幻覺的可能性,他扯了下安德烈,“你打我一拳試試!”
話音剛剛落下,安德烈毫不客氣的就是反手一拳,打的老重了,“現在清醒了嗎?”
伊恩被打的後退好幾步,要不是及時扶住什麼,早就已經坐在地上了。
擦掉嘴角的血跡,他十分的不爽,“我只是讓你隨便打一下,你打那麼重幹嘛?本少爺的臉可是很精貴的,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是你說的,我怎麼知道輕重,還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關於她的情況,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安德烈眼中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伊恩直起腰,“我懂了,她是你們國安局要考察的人,不簡單,小丫頭能進入最後的任務考覈,又是你親自監督,重點中的重點,將來不得了啊!”
安德烈沒有接他的話,但也沒有否認。
伊恩再次看向那邊已經打完人的小姑娘,眼中不無佩服, “難怪我提議送她離開的時候,被瑾拒絕了。”
“我說了,你不要再討論她,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好處。”安德烈在看到喬月坐到張麗華跟封建業中間時,站起來走了。
狗血的倫理劇,他沒興趣看,他只需要知道,喬月是否有長進,唉!前輩的責任啊!
他都走了,伊恩自然也要離開。
兩人心裡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也不是一路人,當然不會分享彼此的信息。
伊恩晚上沒有開他的豪華跑車,而是換了一輛低調的摩托車,穿梭在小街小巷子裡,很方便。
喬月擡起頭,朝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張麗華此刻的心情絕對是如坐鍼氈,彆扭又有些害怕。
她萬萬沒想到,她以爲的情況,不僅沒有發生,更可怕的是,她身邊坐着的小丫頭,竟然能把那幾個人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張麗華並不懂得什麼武力暴力,她只知道,此刻坐在她身邊的小姑娘,很危險,十分的危險。
封建業的心情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不停的擦着頭上的汗,可是好像怎麼都擦不完。
“兩位剛纔看戲,看的似乎很過癮,巴不得我出事對吧?”
她戲謔的聲音,聽在兩人耳朵裡,如魔音一般。
“沒,沒有,這怎麼可能,我當然希望你沒事,畢竟……畢竟你是封家的兒媳婦,你出了事,對誰都沒好處。”封建業支支吾吾的說着一堆廢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因爲說的太假了。
張麗華趕忙附和,“對對,我們剛纔就想着要不要報警,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現在又露宿街頭……”
她故意在最後提到露宿街頭,就是爲了讓封建業清醒一點,別忘了他們現在的悲慘遭遇,是因爲誰才弄成這樣的。
經她一提醒,封建業本來渾渾噩噩的腦子,瞬間變的無比清醒,態度也秒變。
“你跟封瑾實在太過份了,怎麼能在大晚上,把我們趕出酒店,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碰上這羣人,一切都是因爲你們的過錯,你趕緊跟封瑾說一聲,我們還要回到原先的酒店,既然他認識酒店的老闆,就讓他立馬給我們換一間總統套房!”
封建業說的振振有詞,一副理所當然又理所當然的神情。
彷彿一切真如他說的那樣,都是別人的過錯,而他,半點責任都沒有。
喬月笑了,越笑越大聲,“是我理解錯了,還是你的大腦結構跟別人不一樣,這一切怎麼會是我跟封瑾的錯?難道不應該是你有錯在先,爲了一個賤人,拋家棄子,只顧着自己快活,現在人老了,才知道有孩子的好處,知道我一般怎麼對付像你這種人嗎?”
“你敢!”封建業見識到她的拳頭有多厲害,當然是害怕,他這塊身板,不經揍啊!
“臭丫頭,你說誰是賤人呢?有本事你再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張麗華也是氣的不輕,當着她的面,罵她是賤人,這不跟打她的臉一樣嗎?
喬月轉過頭去看着她,“我說你是賤人,賤人!”
“你!”張麗華的手揚起來,眼看着就要落下,卻在半空被喬月阻止。
“想打我的人很多,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你跟他們的結局都會是一樣一樣。”她慢慢收緊力道。
“我的手,你放開,快放開!”張麗華感覺手腕疼的厲害,這丫頭的手,看着小小軟軟的,沒想到一用力,竟然硬的跟鐵鉗一樣,夾的她快疼死了。
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拍打,喬月的手紋絲不動,還在不斷收緊再收緊。
張麗華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斷了,“我……我錯了,我跟你認錯行了吧?”
“那你說,自己是賤人,我要聽到滿意,纔會考慮放開,否則我就捏到斷爲止!”喬月語氣狠極了,咬着牙說的。
張麗華疼的臉都白了,整個人往地上蹲,“我……我是賤人,我是賤人!你滿意了吧?”
自己罵自己的感覺,當然不好受,她恨死了,卻又無可奈何。
喬月終於鬆了手,她一鬆,張麗華整個人便癱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腕,還在那驚魂未定。
封建業不是傻子,他有眼睛看,“你不是普通的鄉下丫頭,你到底是誰?”
她的身份有可能造假,鄉下小姑娘,怎麼會有她這樣的身手,打人,虐待人,一個比一個狠,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最關鍵的問題是,封瑾知道嗎?
他是心知肚明,還是被瞞在谷裡。
喬月轉向封建業的時候,他嚇了一跳,“我們……我們不回去住了,我們會另找地方。”
剛纔的話,他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說了。
喬月冷冷一笑,又坐了回去,縮着腰,看着黑暗的街道,“他說你死了,你就好好的當一個死人,死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嗎?你肯定還沒搞清楚。”
“看在你也姓封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死了的人,是不會出現在親人朋友面前,也不會再給活人造成什麼影響,像你這樣的死人,連墓都不會有人給你掃,你也別覺得憤憤不平,世間的事,有因就有果,你當年種下什麼因,現在就得到什麼樣的果,帶着這個女人,有多遠滾多遠,興許還能活着!”
喬月說的最後一句,封建業聽懂了,也陷入沉思。
到底是活着重要,還是金錢地位重要呢?
但是很顯然,他的疑問不需要答案,因爲有些事,已經輪不到他來做選擇。
喬月離開的時候,這一對半路夫妻,同時變的無話可說。
“走吧!先找地方住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說。”封建業疲憊極了,從來沒覺得這樣的累,就好像身上的力氣全都被抽乾了。
張麗華不敢再有意見,乖乖的跟在他身後,也不再嚷嚷腳疼,走不動。
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兩人才跌跌撞撞的找到一家小旅館,屬於很平民化的那種,倒也不算太差。
這個不差,是基於普通老百姓的標準。
對於他倆來說,這裡簡直就是地獄。
房間小,地板踩上去,就會發生咯吱咯吱的聲音。
牀也小,雙人牀很牽強。
浴室馬桶就不用說了。
張麗華踢掉鞋子,爬到牀上,就不肯下來了。
封建業走過去,踢了她兩下,“快去洗澡,身上那麼髒,別把牀也弄髒了。”
中間有一段路,她是光着腳走的。
張麗華心裡又委屈又憤怒,“我已經很累了,一天不洗也沒關係,你如果看不慣,可以睡沙發!”
以前她也偶爾衝他發火,每次封建業都不會生氣,還會想辦法來哄她。
但是這一次,顯然不同了。
封建業皺着眉頭,雙手掐着腰,表情有點兇狠,“老子開的房間,憑什麼要讓老子睡沙發,你怎麼不去睡?別忘了,你現在吃的喝的用的,全是老子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