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英,你閉嘴!”江惠突然厲聲喝斥她。
這一點,倒是讓喬月覺得稀奇,不免多看她兩眼。
喬月覺得鼻子還是癢癢的,“我把之前跟封含玉說的話,再跟你說一遍,如果哪天你不在家,我帶着一個成天惦記你男人的女人,住到你家去,穿你的鞋子,用你的東西,還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招待你,請問,你是什麼感想?”
“我……”封英詞窮了,她想爭辯,可是又不曉得從哪爭起。
陸母蹭的站起來,指着喬月,“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女兒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分明是你小心眼,封叔,你們封家的媳婦怎麼能是這樣的,也太丟人了!”
“我們封家的事,不用你多嘴!”封老爺子臉色很難看,“況且喬月有些話說的也沒錯,那棟別墅是他們小兩口將來的婚房,陸曼一個外人,在不經主人允許的情況下,擅自住進去,的確不合適,萬一讓鄰居看見,人家會怎麼說,要怎麼看喬月?這一點,你想過沒有?”
陸父還算比較理智,“這事我們檢討,陸曼有些地方做的確實不妥,但是也用不着非要將她關起來,她是女孩子,傳出去不好聽,能這事能不能先擱着。”
陸父算是看出來了,封家的人明顯都在偏向喬月,這個時候非要指着喬月的鼻子罵,絕對沒好處。
封建國沉思了片刻,“我們家含玉也有不對的地方,畢竟是她帶的頭,誰家的孩子誰管,但是我家含玉性子單純,容易被人忽悠,她跟陸曼年紀差的也挺大,以後讓兩個孩子少見面吧!”
封建國這話,聽着含蓄,實際上,只差指責陸曼心機重,把他們家女兒帶壞了。
“以前也不知道她倆玩在一塊,我們家含玉還在上學,她倆在一塊哪來的共同語言呢?也是我不好,對含玉的關注少了。”江惠對這話還是比較滿意,關起門來,怎麼教育女兒都行,但是當着外人的面,尤其是當着王靜的面,她可不想家醜外揚。
陸母氣的臉色鐵青,“你們一家子合起夥來欺負人是吧?我還就不信了,沒有你們,我撈不出女兒!”
今天情況不對,她雖然很想撕了喬月,但還是算了吧!
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女兒弄出來。
陸母氣沖沖跑出門,沒走多遠,差點撞着一個人,“是哪個沒長眼的?”
陸母渾身都冒着火呢!
顧燁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勾着車鑰匙,端的是風華豔麗,眉眼妖嬈,“陸阿姨,這是怎麼了?這樣大的火氣,天乾物燥,小心把自個兒氣病了!”
陸母見是他,有了心思,“顧燁啊!我們家陸曼出事了,你知道嗎?”
“哦,知道啊,那又怎麼樣?”顧燁此時的表情,真的很欠扁。
“什麼叫怎麼樣,她一個小姑娘,卻要待在那種地方,你能不能替我想辦法,把她弄出來?”
“弄出來?弄哪?弄到封瑾牀上?”顧燁那個壞的啊!
陸母氣的心肝疼,“顧燁,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跟陸曼從小一起長大,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幫她一把成嗎?”
王靜知道他有路子,三教九流的人,認識了不少。
正路上的事,卻不一定非要在正路上解決。
封瑾那邊不鬆口,陸父也沒辦法。
他雖然手中有權,但是他的手伸不進局子裡。
顧燁摸着下巴,望了眼封家的門樓,“陸曼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一清二楚,所以我剛纔說的都沒錯,她要是知道了,只會高高興興的感謝我呢!哎哎,您別激動,我也沒說不幫啊!”
王靜剛纔真的要暈了,“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顧燁扯了扯身上淺色西裝,走向封家的大門。
大門沒關,顧燁進去的時候,陸父差不多快放棄了。
本來還以爲封含玉也在局裡關着,她父母不管怎麼說,也會幫着自己說話。
至少也應該先把人弄出來。
可事實卻是,人家內部矛盾關起門來解決,但是遇到外人的事,口徑一致對外。
就連江惠也含沙射影的指責陸曼,把她女兒帶壞了。
眼見着討論不出什麼,正要走呢,就見顧燁搖曳生輝的走進來,臉上掛着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當他一隻腳邁進來時,一眼就看見小鳥依人,坐在封瑾身邊的小女人。
這一刻,他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顧燁下意識的揉了揉有些泛着熱氣的眼睛,艱難的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扯開一個乖巧的笑容,“封爺爺,封大伯,封伯母!”
“是顧燁吧!快進來坐!”封老爺子見他的次數多一點,經常看見他來這兒,時間久了,不熟也熟了。
“謝謝封爺爺!”顧燁這會聽話極了,臉上的笑容再真誠不過,大步走進來,正好坐到喬月對面。
封瑾危險的眯起眼,盯着他,緊抿着脣。
喬月也不說話,對他無感,而且她好餓,爲什麼還不開飯?
江惠很喜歡這小子的細皮嫩肉,“你是顧家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你爺爺身體還好嗎?”
“好着呢!要不哪天讓他過來找封爺爺玩?他成天在家閒着沒事,都快閒出病來了。”
封老爺子沒應聲,比起跟顧老頭玩,他更想回鄉下過過平淡安逸的清靜日子。
因爲顧燁的到來,客廳裡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封建國將陸父單獨叫了出去,兩個中年男人比較好說話。
封建國很清楚封瑾的固執,陸曼現在肯定是放不了,不過跟他們打個招呼,多照顧照顧,還是可以的。
頂多也就兩三天,也吃不了什麼萬。
現在也最好別鬧,將來檔案什麼的,都好商量。
陸父有沒有聽進他的話,不得而知。
但是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去。
打發走了陸家人,封家要開飯了,顧燁卻賴着不肯走,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頂着一張討好的笑臉,愣是把封老爺子跟江惠哄的笑聲連連。
封瑾這一頓飯,從頭到尾都是黑着臉。
強忍着想要將他踢出去的衝動,忍的老辛苦了。
喬月咬着筷子,這邊瞅瞅,那邊瞧瞧。
不得不說,這個顧燁還挺有本事,哄的江惠,把自個兒還在受罪的女兒都給忘了。
封建國飯後把封瑾叫去了書房,封家的兩個當家男人,關起門來商討,總比讓女人摻和進來要好的多。
封建國擺上棋盤,“蘭城的事我聽說了,表面看上去是你們勝了,但實際上,換湯不換藥,老問題不除,要不了兩年還是恢復原樣!”
封瑾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枚黑棋,頭也未擡,“總要有個開頭,兩年之內會發生很多事情,是贏是輸,還不一定呢!”
“嗯,你明白就好,我的位子很快就要動了,蘭城那邊可能會讓我過去接手,市wei班子,雖說是最高的位置,但是不好做,你表叔家的兩個堂弟,都已經開始走仕途,咱們封家雖說子嗣不旺,但是人心齊,除了你爸!”
封瑾落子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您不用來試探我,不管他現在在哪,對於我來講,他只是一個死人,封家也已將他除名,他不配做封家的人。”
“你能這麼想,那是再好不過,不管將來他會不會回來,或是再對你做出什麼事,你都要有心理準備,國外總有一部份人對咱們死心不改,想着各種各樣的辦法,給我們帶來麻煩……”
封建國說的很隱晦,只要封瑾明白就行,“我收到消息,他在外面過的不錯,看來是有人對他進行資助,定然也是有所圖謀。”
“不管他圖什麼,在我這裡,他什麼也得不到,而且我跟他已經是陌生人!”
封建國很滿意這個侄子,也很欣慰,但是他又想到一事,“那萬一他從喬月那兒下手呢?”
封瑾勾脣冷笑,“大伯,您覺得我媳婦是什麼樣的小姑娘?她在蘭城的事,想必您也有所耳聞。”
封建國沉思,“知道,週一明讓她做了臥底,打入蘭城內部的毒品交易圈,這件事太危險了,我知道的時候,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平安歸來,不幸中的萬幸!”
“大伯覺得是她走運?”
封建國皺眉,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當然不可能全憑運氣,這其中也有你的籌劃吧?”
他相信以封瑾對喬月的愛護,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封瑾冷笑了下,“什麼樣的籌劃,也不可能萬無一失,更何況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已經進入蘭城,跟對方接上了頭,並通過了前兩輪的測試!”
封建國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他的印象中,喬月也就是脾氣差一點,性子火爆一點,小姑娘嘛,而且又是十五歲的年紀,這樣也很正常。
就算有點身手,有那麼大點的膽子,也不能跟窮兇極惡的毒品販子湊一塊吧?
況且蘭城那個地方有多亂,他心裡也是清楚的。
“咳咳!你還是得多管管她,小姑娘家家的,成天打打鬧鬧的也不太好,呀!她是不是還得參加訓練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