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心裡直嘆氣，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口子都不清醒了。
李秀芝泡好茶水過來坐下，笑着問：“你媽在那邊挺好的吧？”
“挺好的，最近還胖了點兒呢。”秦小雨笑着說。
李秀芝又看着墨墨誇了一番：“這是你雙胞胎裡大的還是小的啊，長的真好看，像羅營長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羅湛升職又升職，李秀芝對羅湛的印象卻還停留在他在這裡當營長的時候。
“是小的，叫墨墨。”秦小雨笑着又介紹了一遍。
墨墨立馬又很有禮貌的衝李秀芝打招呼：“奶奶好。”
李秀芝笑的合不攏嘴：“教育的真好啊，不像我家小武，慣的不成樣子了。”雖然這樣說，臉上確是一臉的自豪。
秦小雨也有幾年沒見小武了，不知道孩子什麼樣，也就沒跟着說什麼。
劉漢民摘了葡萄過來，洗了放小桌子上讓秦小雨她們吃。
李秀芝一直好奇馮玉珍在京城過的好不好，可是不管怎麼問，秦小雨都不多說，就說挺好的。
“聽說你媽還在人家家裡做保姆？你和你哥條件都不差，怎麼就讓你媽出去做伺候人的事呢？”李秀芝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因爲在村裡人的眼中，去伺候人不如在家種地呢，擱以前都是家裡吃不上飯了，纔去給人當丫環保姆啊。
秦小雨不知道怎麼扭轉這些人的想法，笑笑說：“不是差錢的事，我媽出去找個事做，還能有人陪着說話挺好的。”
李秀芝心裡直撇嘴，要不是沒錢花，馮玉珍肯定不會出去給人當保姆的，到底她對馮玉珍還是不夠了解。
秦小雨也不再說這個話題，準備隨便聊幾句就走，秦小霞不在家，橫豎也要不來租金啊。
想着告別的時候，八歲的小武從外面急衝衝的進來，只當沒看見秦小雨和顧小北她們，見地上秦小雨拎來的罐頭和奶粉之類的東西，上去就拿出瓶罐頭衝李秀芝喊：“奶奶，我要吃罐頭。”
李秀芝不但沒有阻攔，還笑着說：“叫你爺爺那個老不死的給你打開。”
小武立馬扭頭喊劉漢民：“爺爺，爺爺，快給我開罐頭啊。”
秦小雨和顧小北都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這都是什麼教育啊！
劉漢民只能無奈的過來把罐頭拿屋裡，用剪刀尖啓開。
小武已經迫不及待的看着，等一拿到罐頭，就抱着瓶子喝了口湯。
李秀芝看了眼墨墨，趕緊跟小武說：“小武，小武，去拿個碗，給弟弟倒上一半。”
小武不樂意的緊緊抱着罐頭瓶子：“那不是還有嗎？”
墨墨很懂事的開口：“奶奶，我不吃，我不愛吃罐頭。”
李秀芝覺得有些臊了，衝秦小雨不好意思的說：“這孩子就是讓慣壞了。”
等小武稀里呼嚕把一瓶罐頭吃完，李秀芝又喊着小武跟秦小雨打招呼：“小武，過來，這是你小姨，快給你小姨打個招呼。”
小武翻了個白眼，用秋衣袖子擦了下嘴上的罐頭湯，不情願的看着顧小北：“喊小姨有紅包沒有？”
秦小雨看着小武的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小武長的很像秦朗，充分應了外甥隨舅的說法，可是秦朗這麼大的時候很懂事啊，有個罐頭糖塊都捨不得吃，要讓她先吃，然後給小霞吃。
現在這個小武被教育的一點兒禮貌教養都沒有，心裡嘆口氣搖頭笑着說：“沒有紅包，我也是你小姨。”
小武撇了下嘴：“真摳門，我奶奶還說我小姨在京城是大款呢。”
李秀芝臉上更尷尬了。
秦小雨只當沒有聽見：“嬸子，我姐不在我們就先走了啊。”說着起來喊顧小北和墨墨走。
李秀芝慌忙站起來：“怎麼就走了呢？留下吃晚飯啊，一會兒我就殺雞。”
“不用了，都不是外人就不用客氣了。”秦小雨說着拉着墨墨朝大門外走。
李秀芝又挽留了幾句，見秦小雨她們非要走，就跟着送到大門口。
等秦小雨她們開車離開了，撇着嘴進屋：“真是夠小氣的了，都開上小汽車了，來了也沒說給孩子個紅包。到底不是親的啊。”
劉漢民無奈：“人家憑什麼給你紅包，你看看你把小武慣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還有虎子兩口子，就折騰那些不着調的玩意兒，非把這個家折騰垮了不行。”
李秀芝又開始嘟嘟囔囔罵劉漢民沒本事。
一邊的小武已經把秦小雨拿來的東西都拆了邊，能吃的往嘴裡塞，不能吃的生氣的摔一邊。
秦小雨開車往招待所走，失望的衝顧小北說：“我來的時候包了好多紅包，想着遇見孩子們，都要給點，給小武還包了個一百塊錢的紅包，可是看他剛纔那樣，我真是不想給了。”
“這個孩子你姐也不管管，真的是讓慣壞了，以後這些毛病再改也不好改了。”顧小北也有些討厭這種沒有原則慣孩子爺爺奶奶。
秦小雨也無奈：“我姐估計現在迷那個搖擺機迷的不行，其實根本不掙錢，因爲錢都讓上面掙去了，她就是瞎忙活，估計投資進去不少，現在撤出來不甘心吧。”
心想就算掙錢，肯定也沒有養馬鹿掙錢，只是兩口子都已經被徹底洗腦中毒了。
“對了，明天早上你跟墨墨在招待所等我，我去給我爸上個墳去。”秦小雨想起來一會兒還要在街上買些黃紙蠟燭，順便買些瓜子花生。
第二天一大早，天矇矇亮，秦小雨就開車就墓地。
夜裡下了霜，地上還溼漉漉的都是露水。
秦小雨把車停在山坡下，趟着露水上山。
秦振華的墓前打理的還挺整齊，沒有什麼雜草，估計是中元節時，秦小霞剛來上過墳，心裡又對秦小霞擔心起來，以後他們的日子怎麼過啊。
默默蹲在墳前燒了紙，小聲說了幾句，才起身離開。
回到招待所，顧小北和墨墨剛起來在洗漱，秦小雨也跟着洗漱，然後去招待所食堂吃了早飯，往山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