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沒辦法接受。他曾經是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得到她,和現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大海怎樣去得到。
達到了自己預想的效果,安凌映很是得意,聳了聳肩道:“當然是真的,你也瞭解我,我不可能開這種容易被戳穿的玩笑。”
安冰夜也清楚安凌映不可能是在說笑,這太子妃可不是一件小事,安冰夜要是想辨明真假完全可以去問他們的父皇,這樣一來安凌映不就暴露了嗎?所以安凌映真的沒必要說這謊。
一時間先前被安冰夜刻意忽略掉的東西紛紛涌上了他的腦海,他和崔扇希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太子府裡,崔扇希似乎一直都生活在這兒,她住的地方叫住含希閣……
安冰夜越想越覺得這很有可能,他不禁有些垂頭喪氣。
崔扇希竟然是他大哥的女人,這下別說是跟崔扇希在一起了,恐怕他還得跟崔扇希避嫌。
可只要一想到以後他被迫得遠離崔扇希,安冰夜整個人就很是痛不欲生。
安凌映看到他臉上掙扎的神情,便知道安冰夜並沒有完全放棄,恐怕他心裡還有那麼一層期許。
他怎麼可能讓安冰夜有期許?所以爲了打破安冰夜最後一層幻想,安凌映給了安冰夜一個冷臉色,語氣也很是冰冷:“說到父皇,四弟,我還要警告你,以後你離希兒遠一點,否則我就稟告父皇。”
安冰夜一聽頓時微微睜大了眼睛,安凌映的威脅無疑是有效的,可以說他們幾兄弟除了當今皇帝以外便什麼都不怕,當今聖上,也就是他們的父皇,若是知道他一直在糾纏大哥的妃子,恐怕連削去他的位置都有可能。
安冰夜恨得咬牙切齒,然而卻無可奈何,他不甘心,憑什麼崔扇希要是太子妃?她也就是跟大哥早點相遇罷了,若是他先認識崔扇希,崔扇希現在是不是太子妃那還說不定呢。
對了,扇希,安冰夜眼睛裡閃現出一絲微光,他發現有點不對勁了,全程都是安凌映在說,說崔扇希是他的太子妃,同時警告他。可是作爲另一位當事人的崔扇希卻是一直都沒有出來過,誰又能證明安凌映說的都是真的?
沒準他就是利用了他們兄弟四人對皇帝的那種畏懼心理,纔敢這麼說,至於含希閣什麼的,都不過是巧合罷了。
沒錯,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安冰夜在心底給自己打氣,他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就上了安凌映的當,他一定得見到崔扇希,親口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安冰夜擡起頭來,眼中煥發出光彩。安凌映見狀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剛纔所說的那番話起了反作用?真的是這樣嗎?
安凌映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就見安冰夜已經上前來。
扶搖見狀,眼睛微微睜大了,下意識的就擋在了安凌映面前。
安冰夜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讓開。”
扶搖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安凌映凝視面前的安冰夜許久,對扶搖吩咐道:“扶搖,不用理會。”
扶搖有些難以置信,然而他作爲安凌映的暗衛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讓到了一旁,眼神警惕的盯着安冰夜看。
安凌映看着安冰夜一臉不解,疑惑的說道:“你要幹什麼?”
安冰夜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堅定地說:“我要進
去。”
安凌映在氣勢上與安冰夜不相上下,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頓時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就見安凌映皺了皺眉頭,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極其具有壓迫感:“我說過不可以。”
安冰夜盯着他看了半晌,隨即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玩味的說道1:“我說大哥,你不會是不敢吧?”
安凌映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從小到大他和安冰夜就一直是對着幹的,什麼兄友弟恭在他們身上都完全不存在,安冰夜突然叫他大哥肯定有什麼問題。
“什麼不敢?”安凌映皺了皺眉頭,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的?
安冰夜笑得很是得意:“你不敢吧,不敢讓我見扇希,因爲你所說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如果我見了扇希你的謊言也就被戳穿了。”
安凌映皺了皺眉頭,事實並不是像安冰夜想的這樣,他的確是不想讓安冰夜見崔扇希,可原因卻並非如此。
而原因他之前也已經說過了,並非是不敢帶安冰夜去見崔扇希,只是他不想任何人的到來影響到崔扇希靜養。
“既然你不是不敢,”安冰夜挑釁的笑了笑:“那麼就讓我見見扇希啊,你讓我當面問她,只要她回答是肯定那麼我就不會再糾纏了。”
安凌映皺了皺眉頭,正準備開口回絕安冰夜的時候,含希閣內崔扇希卻是主動開口了:“凌映,我沒事的,你就讓四弟進來吧。”
四弟……聽到這個疏遠的稱呼,安冰夜眼神黯了黯,臉上卻仍然帶着笑容,不想讓安凌映看出來什麼,好讓他笑話他。
而安凌映聽到崔扇希的話,一直以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就見他側過身,臉上帶着勝利般的微笑:“請進吧,四弟。”
安冰夜不服氣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走進了含希閣內。安凌映則是迅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轉頭對扶搖道:“你在這裡守着。”
“是。”扶搖低頭,表現得很是恭敬。
安凌映走進含希閣內,就見崔扇希已經完全從牀榻上坐了起來,此刻腿懸掛在牀榻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臉上卻帶着屬於太子妃的氣勢。
安冰夜一見到她臉上便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上前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看了看,上面的淤血已經退得差不多了,看樣子也快要沒什麼大礙,這麼一來他一直懸掛着的心終於稍稍落了下來。
這是第二次與他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崔扇希臉色微微一變,面色冷了下來:“請你放開我。”
安冰夜原本沉浸在兩人再次相見的喜悅當中,此刻聽到崔扇希這微冷的語氣他頓時愣住了,彷彿沒有聽見她剛剛說什麼,手依然握着她的手臂。
崔扇希見狀,再次重複道:“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次她是一字一句說的,安冰夜完全聽清楚了,卻還是呆愣在那裡不動。崔扇希也不管他什麼反應,徑直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
溫暖的觸感消失不再,安冰夜愣了愣,擡起頭來,就對上崔扇希微怒的眼神。
在崔扇希看來安冰夜這是有些無禮了,上次他的告白令她措不及防,所以對於他突然的擁抱他沒有反應過來,就因爲這個差點讓她和安凌映之間產生誤會,而如今他的皇兄就站在他的身後,他竟然還敢做出這種舉
動,還嫌自己給她和安凌映之間製造的誤會不夠多嗎?
看到崔扇希微惱的眼神,安冰夜便知道她是對他心生不滿了,當下就有些慌亂,不由擺了擺手,嘴卻是像被堵住了一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崔扇希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徑直說道:“四弟,你還未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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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說安冰夜立刻反應過來,雖然崔扇希只是一個妃子,可也是當今太子,他大哥的妃子,論輩分她還是他的大嫂,自然他得向她行禮。
可安冰夜根本就不情願向她行這個禮,一旦行這個禮不就承認了他與她身份上的不同了麼?不就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了麼?
而且,她竟然稱他爲四弟,這般疏遠的稱呼,哪怕她直呼他名字都比這個好啊。
就在此時安凌映開口了:“是啊,四弟,作爲皇親國戚,禮節什麼的更要遵守。”
即使安冰夜不回頭,也能想象安凌映此刻的神情有多麼欠揍,很得意嗎?可這又有什麼好得意的,他不過是先他一步遇到了崔扇希,遇到了他的良人而已。
崔扇希坐在牀榻之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無奈,對她行禮,一字一句彷彿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臣弟……見過太子妃。”
崔扇希漫不經心的“恩”了一聲,本來她的目的就不是在讓安冰夜行禮這上面,只是想讓他認清楚他們之間身份的差距而已。
一想到安凌映的弟弟對她抱有這種企圖,崔扇希便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很想拖着安凌映回現代去過他們的太平日子。
“扇希。”就在這個時候,安冰夜卻是突然開口了。就見他聲音低沉,眼神也有些晦暗。
崔扇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聽見安冰夜問道:“你真的是太子妃嗎?”
崔扇希忍不住想翻一個白眼,安冰夜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敢情剛纔的禮全都白行了?還是說,他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事實,在內心深處還抱有一絲妄想?
崔扇希眼神沉了沉,她不準備給安冰夜任何的希望,有的時候你給別人的一丁點兒希望都很有可能是導致那人最終毀滅的絕望。
“沒錯。”崔扇希扯了扯嘴角,揚起的笑臉燦爛無比:“如果我不是太子妃,映會這麼做嗎?”
說罷她招招手,安凌映便立刻大步向前,給她小心揉着淤血的手臂,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安冰夜看得睜大了眼睛。
他的皇兄何時這麼對待過別人過?對崔扇希也就是這麼頭一遭了吧?
看來扇希說得都是真的啊……安冰夜如今是一點兒都不抱希望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如今有多失望,雙肩無力的垮下,頭耷拉着,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眼神也是十分灰暗。
崔扇希才放下那番不客氣的話,此刻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她這麼對待安冰夜,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萬一真的打擊到他,影響到他以後的感情之路怎麼辦?
安凌映在這時好巧不巧的擡起頭來,就看見崔扇希憐憫的眼神,兩人相處這麼多個時日,他又怎會不知崔扇希此刻在想些什麼?
當即醋意大發,手下狠狠的一用力,得意的看着崔扇希。
痛感傳來,崔扇希一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