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安凌映漸漸的挽回劣勢,迴歸優勢,手上的劍步步緊逼,不留任何退路,一邊不肯放棄逼問道。
“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那人呵呵的笑了起來,趁着安凌映走神之際,骨頭一縮,從安凌映的失誤空檔溜了出去,“哦呵呵呵……記住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做好準備吧。”
安凌映皺着眉頭想要去追,但是突然想起來崔扇希一個人呆在含希閣,急匆匆的趕了回去,這時候安凌霄也趕了回來,安凌映看着安凌霄那副沮喪的表情,肯定人也沒抓住。
“應該是府外的人乾的。”安凌映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陷入沉睡的崔扇希,無奈的搖了搖頭,怪不得這幾日他怎麼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安凌霄也是這麼認爲的,這些人身手狡猾,不像是本國人,只不過安凌霄想不通的是,他們爲什麼一定要殺了崔扇希,究竟崔扇希得罪了什麼人,“有疑點,還不能確定,再等兩日,我再仔細查查看,若是有消息我再來找你。”
安凌霄像是想到了什麼,囑咐安凌映再等兩日,便快速的離開了。臨走之前,安凌霄提醒安凌映,可以先讓御醫開些藥方幫崔扇希續命,不然的話,崔扇希不等安凌映查出真相就會先一步而行。
安凌映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再將胡太醫找過來。
胡太醫聽說安凌映找他,雖然很不願意來,但是還是被逼無奈的來到含希閣。
“見過太子殿下。”胡太醫剛進門,便見到安凌映愁眉苦臉的守在崔扇希身旁,胡太醫急忙行禮,免得遭到魚池之殃。
“起來吧,胡太醫,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麼能夠續命的藥方,側妃恐怕要堅持不住了。”安凌映嘆了一口氣,示意胡太醫平禮,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崔扇希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有時有,但是有一味藥引十分難尋……”胡太醫沉默了片刻,還是將藥房說出來。
“什麼藥引,不管多難找,我都要將它找出來。”聽說有能夠爲崔扇希續命的藥方,安凌映心裡算是看到了希望,只要能夠救崔扇希,他什麼事都肯做。
“回太子殿下,此藥引需要辰年辰月辰日辰時,四辰生人,每日一晚心頭血連續三日用來熬藥喂下,便可以延續側妃娘娘一個月的壽命。”胡太醫嘆了一口氣,說道,“四辰生辰的人壽命極短,大多活不過十三歲就死了,即使找到了,一個小孩子,連續三日取心頭血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一定要四辰生辰的人麼?”安凌映不有自主的看向胡太醫,問道,“我的血不行嗎?”
“咳咳……太子殿下,您要淡定……”胡太醫被安凌映這想法嚇了一跳,安凌映的血的確可以,只不過只能爲崔扇希續命七天而已,但是,這可是當今太子殿下,萬一一個不小心給玩死了,那他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這藥引只能是四辰生人的心頭血,旁人不管用。”爲了保住自己一條老命,胡太醫還是老老實實的撒了個慌。
“你把藥方寫下來,剩下的我自己解決。”安凌映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但還是將藥房要了下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也要去試。
送走胡太醫之後,安凌映親自去安凌霄府上拜訪,順便將他需要四辰生辰
的人的事情告訴了他,希望他能夠利用影衛來幫他查訪一下。
安凌霄聽說安凌映需要四辰生人的事情之後,果斷的搖了搖頭。
安凌映本以爲是他也找不到,沒想到安凌霄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四辰生辰的人,你府上就有一個。”
“我府上?是誰?”安凌映聽安凌霄這麼一說,愣了一愣,原本他以爲這個四辰生人夠他找一段時間了,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了,這個人或許對你挺重要的,不知道你能不能下的去手,不過她已經活過十三歲,取三碗心頭血絕對死不了。”安凌霄見安凌映高興的樣子,急忙說道,“你府上的四辰生人就是你的太子妃,柳明月。”
“柳明月?怎麼會是她?”聽安凌霄說出柳明月來,安凌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先不說柳明月會不會同意,就是同意,這種在心口插刀的行爲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還有沒有別人?”
“四辰生人只有一個,只有柳明月。”安凌霄搖了搖頭,否決了安凌映的想法,四辰生人這種稀少生物絕對不會有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人,安凌映要麼下狠心讓柳明月取血,要麼就是崔扇希死。
安凌映恍恍惚惚的從安凌霄的府邸出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含希閣,此時崔扇希還沒有醒,睡夢中的崔扇希沒有平時的胡鬧勁,顯得十分嬌小可愛,只是那蒼白的臉色,弱到微乎其微的呼吸,彷彿一隻陶瓷娃娃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碎掉。
安凌映嘆了一口氣,擡手替崔扇希蓋好被子,前往明月閣。
柳明月對安凌映的突然到來感到驚訝不已,不過只是一瞬間,柳明月便恢復了之前波瀾不驚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給安凌映倒了一杯茶。
“太子爺最近憔悴了不少,聽說妹妹出事了,我也擔心了好久,太子爺,妹妹好些了麼?”柳明月一臉擔憂的看着安凌映,焦急的問道。
安凌映嘆了一口氣,將崔扇希的情況與她說了一遍,柳明月聽安凌映說完,拿出手帕抹起了眼淚,“怎麼會這樣,妹妹心地善良,究竟是誰這麼想要置妹妹於死地。”
見柳明月這幅模樣,安凌映不忍心,安慰她道,“我也還在調查,胡太醫有一張藥方,說是可以給扇希續命,我想拿來試試,可是一直苦於找不到藥引。”
聽安凌映這麼一說,柳明月便偷偷皺了皺眉頭,這個該死的女人,爲什麼每次都這麼好運,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挺下來,雖然心裡這麼想,柳明月還是裝作很擔心的樣子,問道,“藥引是誰麼?您是當朝太子殿下,什麼東西您弄不到手。”
“這藥引是需要辰年辰月辰日辰時所生的人的心頭血。”安凌映嘆了一口氣說道,“聽胡太醫說,四辰生辰的人一般都活不過十三歲,我去哪裡找人。”
四辰生辰的人?聽到這六個字,柳明月的臉色突然便的煞白,四辰生辰的人,不久是說的她嗎?柳明月心中便糾結起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換來安凌映對自己的賞識和信任,但是這取心頭血的過程,實在是太疼,中間的過程還不能暈過去,更不能用麻藥,簡直就是掏心一樣。
“太子爺,或許我可以給您分憂。”柳明月仔細衡量過事情的利弊,咬了咬牙,對安凌映說
道。
安凌映狐疑的看着柳明月,一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的樣子,“你認識四辰生辰的人嗎?”安凌映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
“不,太子爺,我就是那個四辰生辰的人。”柳明月深吸一口氣,打定注意,說了出來,“太子爺,就用我的血來救妹妹吧。”
“這怎麼行,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應該怎麼像岳父大人交代。”安凌映急忙拒絕道。
柳明月鐵了心要用自己的血來救崔扇希,也不能說是救,她的毒的解藥只有她能解,不管安凌映怎麼調查,都不可能差得出來,過了這一個月的期限,崔扇希還是得死,她又能得到安凌映的信任,她何樂而不爲呢。
“太子爺,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只是放幾碗血而已,但是妹妹不一樣,要是沒有藥引,妹妹的生命才更危險,太子爺,你得想清楚了,妹妹快要堅持不住了,你怎麼能忍心看妹妹難過呢?”柳明月這麼說,安凌映心裡突然涌起一陣愧疚和罪惡感。
“既然你這麼說……明月,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肯救扇希。”安凌映嘆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終於能暫時放下了。
“喜兒,那碗來。”柳明月故作鎮定的吩咐喜兒,讓她去取一隻碗,再讓她去將她陪嫁的那把匕首取出來,交到安凌映手中,“太子爺,明月的命就交給太子爺了。”
說着,柳明月將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下,將心口位置漏出來。安凌映看着柳明月半露着的軟胸,不由得心神一顫。
“太子爺您快點,明月緊張。”柳明月見安凌映這反應,心中竊喜,面上卻佯裝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看着安凌映。
安凌映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全神貫注的持着匕首,生怕位置稍微一偏,反而害了柳明月,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安凌映總算把握好位置,一刀扎進的柳明月的心口。
突然而來的疼痛驅使柳明月想蜷緊身子,但是柳明月並沒有那麼做,而是硬生生的挺了過去,一聲都沒吭。
半刻鐘過去,安凌映將手中的白玉碗放下,急忙給柳明月止血,柳明月見安凌映取完血,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快去把胡太醫請過來。”見柳明月暈倒,安凌映急忙讓人去請胡太醫。
聽說太子妃娘娘暈倒了,胡太醫急忙趕了過來,經過仔細的檢查過後,胡太醫說,柳明月只是因爲太過緊張,疼暈過去了,只要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隨後胡太醫又開了一些生血補齊的藥方,來給柳明月補血氣。
“心頭血我已經弄到了。”安凌映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碗鮮紅的血液,再看看柳明月蒼白的臉色,對柳明月的印象大爲改觀。他原本以爲柳明月只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沒想到她也有如此剛強的一面。
“喜兒,去庫房將那棵千年靈芝拿來,給太子妃補身子。”安凌映嘆了一口氣,若不是他執意要救崔扇希,她也不會受此大罪,安凌映對她感到十分的愧疚。
因爲崔扇希的情況比柳明月更危急一些,所以安凌映並沒有在柳明月這裡過多停留,而是帶着胡太醫去了含希閣。
有了心頭血之後,後面的藥材就容易多了,藥方上的藥材雖然很稀少,但卻並不是很難得,唯一讓安凌映頭疼的是那味銀鱗蛇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