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進去,掰了掰那根異物,這才發現那異物上面纏繞了許多的污穢,我這一動,露出裡面森然的光芒,咦,好像是金屬製品呢。
拔了拔,發現這異物裡面似乎有倒刺,勾住了牛頭人咽喉上的肉,我這麼一拔竟然沒能拔出來,而我這麼一動,牛頭人頓時就嘔了一聲,眼睛衝我猛眨。我連忙縮回手,牛頭人頓時將腦袋往旁邊一側,哇哇的吐了兩口,轉過頭眼淚汪汪的看着我:“不好意思,沒忍住。”
我揮了揮手:“來,繼續!”
待得牛頭人張開大嘴後,我伸手進去,抓住異物往肉裡面一戳,然後奮力往外一拔,就在牛頭人即將嘔吐的時候,我已經縮回了手並閃身退後。
果然,牛頭人張口就吐了一大堆東西,要不是我躲得快,這堆東西肯定會糊我一臉。
靠,想想都噁心。
牛頭人吐了兩口,輕咳了兩聲,眼淚滾滾而下,感激的看着我:“總算是解決這個心腹大患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你讓我想想啊。”我解開了鼻前的衣襟,連同手中的異物隨手丟於一旁,正思索這牛頭人能幫我做什麼,誰知那異物掉在地上發出噹啷一聲響,霍去病楞了一下,上前用刀將異物上的污穢撥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玩意竟然是一截劍尖,劍尖前端有一個倒鉤,就是這個倒鉤卡在了牛頭人的咽喉裡面。
霍去病咦了一聲:“這柄長劍是李敢的。”
“你怎麼知道。”我頓時訝然。
“只有他的長劍纔會有這種倒鉤。”霍去病沉聲道。
我頓時衝那牛頭人說道:“喂,你不是要感謝我麼?那你快告訴我,這個長劍的主人在哪?”
牛頭人楞了一下:“什麼長劍的主人?”
“你喉嚨裡面這玩意怎麼來的?”我大聲問道。
“前幾天我吃一頭野豬,當時就喉嚨一痛,我還以爲是野豬的骨頭呢。”牛頭人站起身來,撓撓頭皮。
“那你有沒有在這山谷中發現其他人?”我急聲問道。
“有啊。”
“在哪?”
“在上面。”牛頭人轉身指着峭壁上方。
我又跟牛頭人形容了一下李敢的長相,牛頭人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這傢伙厲害着呢,我開始想着要他幫忙,結果他二話不說就上來跟我打架,說來也是慚愧,我竟然打不過他,被他揍了一頓。”
聞言,我們都是目瞪口呆,牛頭人的道術暫且不說,就它這身胚,身高四米虎背熊腰還帶倆翅膀,就算是霍去病也不是他對手啊,你霍去病有種的,飛一個給我看看?
可這牛頭人居然說他不是李敢的對手,這怎麼可能?
看到我們愕然的眼神,牛頭人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別看我這麼高大,在他面前還真是討不了好,總算是靠着皮粗肉厚,卻也沒吃什麼虧,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三人商議了一番,我轉而跟牛頭人說道:“你能不能帶我們上去?”
牛頭人目光掃過我們三人,點了點頭:“就你們這身胚,帶你們上去絕對沒問題。”
當即,我們三人都是手牽手站在一起,等着牛頭人將我們帶上,牛頭人卻是好奇的看着我們,對視了好一會,慕容繡怒道:“喂,你怎麼還不帶我們上去?”
牛頭人也是愕然:“我爲什麼要帶你們上去?”
“你剛纔不是說帶我們上去絕對沒問題麼?”慕容繡大怒。
“沒錯啊,我帶你們三個上去是沒問題,可是,我憑什麼要帶你們上去?”牛頭人嗤笑道:“能不能帶你們上去跟帶不帶你們上去這是兩回事好不好,我一頓飯能吃三隻兔子,難道我非得吃三隻兔子證明給你們看?”
慕容繡欲待還說,我連忙扯住了她,笑道:“牛哥,我剛纔不是幫了一個忙麼?就算作爲交換,你帶我們上去總可以吧?”
“剛纔已經交換了,我回答你們的問題的時候就算是抵消了呢。”牛頭人理直氣壯的回答。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是火了,一個超級螺旋火球就衝着牛頭人丟了過去,慕容繡見狀,也是一個旋轉火球衝着牛頭人飛了過去。
兩個火球,一上一下,一個飛向牛頭人的腦袋,一個飛向牛頭人的胸口,就算它是宗師級的高手,也會手忙腳亂。
呸!呸!
牛頭人衝着火球吐了兩口痰,嗤嗤兩聲,我們的超級無敵旋轉火球竟然被他兩口痰就破掉了,只留下淡淡的青煙嫋嫋。
草,還有比這更讓人抓狂的事情嗎?
在試煉的時候,我的旋轉火球能將宗師級的狗頭人一擊斃命,而在實戰中,更是與各種宗師級高手相抗衡而不處於下風,它可是我的獨門絕活啊。
可現在,這牛頭人居然只是吐口痰就將我的獨門絕學給破了,這還有天理嗎?還有,你這牛頭人還能在噁心一點嗎?哪個高手會跟你一樣,打架的時候沖人吐口水?
慕容繡兀自不信邪,又是連發了兩道旋轉火球出去,牛頭人又是呸呸兩聲將其破掉。
霍去病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凌空躍起,手中的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直接刺向牛頭人的胸口。
牛頭人漫不經心的伸出手掌,直接抓向霍去病的刀。
霍去病何等樣人,天下第一高手呢,當即手腕一抖,佩刀幻出了數道虛影,每一道虛影都是似真似幻,凌厲無比。
牛頭人根本不管那些虛影,大手一撈,直接就將霍去病手中的刀抓在手中,用力一抖,霍去病被他震得往後飛出跌倒在地,爬起來後,更是噴出一大口鮮血。
草,武技強橫如霍去病,都是被它一招擊傷。
牛頭人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刀隨手一揉,精鐵打造的佩刀竟然被它揉成了一團廢鐵,將鐵團往地上一扔,牛頭人嗤笑道:“看在你們幫了我的份上,我纔對你們這麼容讓,別以爲我沒脾氣啊,再來瞎逼逼,老子弄死你們!”
隨即,他將他的大頭湊到我面前,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忘恩負義?”
強忍着它嘴巴里面酸臭的味道,我苦笑搖頭:“其實我對你也沒什麼恩。”
“算你機靈!”牛頭人哼了一聲,直起身子,轉身欲走。
空氣中兀自留着它口中的酸臭,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大喊了一句:“喂,牛哥,等下。”
牛頭人轉過身子看着我:“怎麼?再練練?”
“你是不是覺得嘴巴里面臭臭的很難受?”我大聲說道。
牛頭人一愣,隨即眯着眼睛看着我:“你有辦法解決?”
“那是。”我笑道。
“行,只要你解決了這個問題,我不僅送你們上去,還欠你一個人情!”牛頭人大喜過望。
……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站在峭壁上方,跟牛頭人揮手告別。
牛頭人手中多了一把大號的牙刷,喜笑顏開。這是我用木板跟帶有韌性的小樹條做的,清除口腔異物絕對的好使。牛頭人收好牙刷,衝我說道:“好吧,我欠你一個人情,但我不會幫你們去打架,因爲我打那小子不過,恩,我勸你也小心點,就你們這水平,連我都打不過,更不要說那個小子了。”說完後,看傻逼一般的看了我們一眼,搖了搖頭,往峭壁一躍,撲扇了幾下翅膀,滑向遠方,很快就消失不見。
“如果這個牛頭人說的是真的,那李敢這段時間肯定有了極大的變化。”我皺眉道:“論道術,我跟慕容繡不是牛頭人的對手,論武技,老霍也不是它一招之敵,可它居然都不是李敢對手的話,我們就更不用說了,嘖嘖,得想一個辦法才行。”
“或許牛頭人只是騙我們呢,其實李敢也沒有那麼厲害。”慕容繡說道。
我正要反駁,手中的浮屠戒指突然一冷,頭皮頓時一麻,這是幽冥分身靠近的徵兆。
連忙招呼慕容繡與霍去病小心,同時取出了分金手手套,並給自己施加了精神精通與鐵甲術。
“牛頭人沒有騙你們,它確實不是我的對手。”一道淡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循聲望去,遠處巨樹後轉出一道身影,赫然就是失蹤了一年多的李敢。
只見他身穿長袍,揹負着雙手,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我們面前,神態之間流露出無比的自信,這種自信,就好像是一個身高兩米的巨人站在三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面前。
“你怎麼會來這裡?”我忍不住問道。
“得知你們要來狩獵,我便提前幾天過來做準備,好將你們一舉擊殺。”李敢下巴微擡,極爲蔑視的看着我:“原本是想着在下面將你們弄死的,沒想到那個牛頭人居然將你們送了上來,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我的合作伙伴們上來也很簡單。”
頓了頓,李敢衝着霍去病說道:“霍去病,你死定了。”
“喂,你不是要找衛青報仇麼?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張口就問,渾然不顧霍去病是衛青的外甥。我可管不了那麼多,衛青什麼的,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霍去病可是我的好朋友呢。
“哈哈哈哈哈。”李敢突然就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他才喘息着指着我說道:“文西,你該不會以爲我還想要刺殺衛將軍吧?”
“你什麼意思?”我跟霍去病幾乎是同時發問。
“什麼意思?”李敢挑眉一笑:“當你們看到我的合作伙伴時,即便不用我說,你們也會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這李敢口口聲聲說要等人,完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如果牛頭人都不是他對手的話,他還要等個屁的援軍啊,單槍匹馬就能將我們三個人打趴,還要援軍做什麼?幫他拍照發朋友圈麼?
隨即,有吱吱呀呀的機簧聲從峭壁下方傳了過來,轉頭看去,只見有一隻巨大的木鳥從峭壁下方緩慢的升空。
說它是大木鳥,其實也不然,它沒有鳥頭,沒有鳥尾巴,說簡單點,就是兩個大翅膀,中間有一個可容數人站立的平臺。平臺上站有三人,這三個人赫然是我在郎中令劉成家中見過的那三人,甚至連衣服都沒換,黑衣蒙面女,紅衣蒙面女以及悲苦漢子。
木鳥爬升到峭壁上方以後滑了進來,鳥背上三人緩緩走下,站在李敢面前,靜靜的看着我們。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李敢微笑着走到悲苦漢子身旁:“這位是南宮世家外門弟子,南宮偉。”
南宮世家?
南宮偉?
悲苦漢子臉上依舊是一副悲催的模樣,衝我冷冷的點了點頭:“上次在郎中令府上,未能跟文將軍決一死戰,深以爲憾,今天或許能彌補。”
看來已經到了揭盅的時候啊。我不禁哼了一聲:“你這個配角,死一邊去,你又不是我對手,彌補你妹啊。”
悲苦漢子臉上青氣一閃,似乎大怒,隨即硬生生的剋制下來,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敢衝我搖頭笑道:“文將軍言辭犀利,希望待會你的道術也如同你的言辭一般犀利。”
不待我回答,李敢走到那名紅衣女子面前,正要介紹,那名黑衣女子豎起手掌止住了李敢,然後,她跟紅衣女子同時將面紗緩緩的摘取,在看到她們面容的瞬間,我忍不住駭然出聲。
草,怎麼會是她們?!
轉頭望向霍去病,他臉上除了驚愕之外,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似乎這兩個人的出現讓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