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搶!”文帆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聞言,那十來名手下紛紛下馬,抽出了手中的兵器,看了看文菁菁,然後彼此互相對視,估計他們也不敢以下犯上。
“誰敢攔你們就揍誰,別打傷文菁菁就行!”文帆飛身下馬,厲聲喝道:“至於那個侍女,別弄死就行,有什麼事情我頂着。”
有了文帆這句話墊底,大漢們頓時圍了上來。小翠連忙拔出長劍迎了上去,攔住了其中三名大漢,殺得難分難解。
剩餘的大漢也不管小翠,緩緩的朝我們走過來,文菁菁抓住我的手不由一緊,說道:“文西,快拿出你的暗器來。”
暗器?
我起初還沒反應過來,老子有個毛的暗器。
轉念就知道了文菁菁所說的暗器是什麼意思,從身上摸出了一把手槍,指着其中一名大漢說道:“你再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聞言,文帆獰笑道:“就他那手上那玩意,就算砸在身上也不會有多痛,快上!”
不會痛?我當即就想衝文帆開上一槍,讓他嚐嚐厲害。不過,他藏身人羣中,我並沒把握擊中他,而如果拿出衝鋒槍掃射的話,極有可能誤傷小翠。
此時,大漢們已經距離我不到三米,我正準備開槍殺雞駭猴,遠處傳來一道暴怒的聲音:“住手!”
聽到這聲音,文帆罵了一句,狠狠的說道:“都給我住手。”
文菁菁卻是歡聲道:“是二伯!”
循聲望去,遠處飛馳過來一匹黑馬,黑馬上面坐了一個面色漆黑的大漢,黑馬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我們面前。
黑麪大漢的性子頗爲急躁,隨手一勒馬,不等馬停穩,整個人凌空躍起,如同一隻大鳥,張開雙臂落在了文菁菁的面前,看着文帆冷笑道:“文帆,你是什麼意思?竟然驅使手下攻擊菁菁。”
文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矢口否認:“二伯,想必你是誤會了,我只不過是要迎接菁菁回家而已。”
黑麪大漢冷哼一聲,指着小翠說道:“你迎接菁菁回家要逼得小翠動劍?”
文帆索性翻臉:“二伯,你也知道朱雀堂跟我們玄武堂不和,菁菁的手下對我懷有敵意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再說了,全牧場的人都知道你們白虎堂跟朱雀堂關係不錯,眼下你來替菁菁出頭,有些偏幫吧?”
黑麪大漢大怒:“胡說八道,看來我要替老三教訓你一下!”
文帆臉色一變,正要張口辯解,遠處又是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二哥,這種事情就不麻煩你了。”
聽到這聲音,文帆頓時臉上全是喜色,大聲叫道:“父親,我在這!”
馬蹄急遽,一名面色陰鷙的白袍老者策馬而來,看了場中情勢一眼,飛身下馬,望向黑麪大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哥,雖然我們都是一家人,還教育孩子的事情還是不麻煩你了。”
黑麪大漢怒道:“老三,文帆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白袍老者面色一沉:“二哥是說我家教不好麼?”
黑麪大漢冷哼一聲:“家教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數!”
白袍老者雙眼一翻:“你孤家寡人一個,又懂什麼家教?等你有兒子以後再說吧。”
黑麪大漢頓時大怒:“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
文菁菁慌忙拉住黑麪大漢:“二伯,我們先回去找爺爺,這次我要文帆吃不了兜着走。”
聞言,黑麪大漢跟白袍老者都是目光閃爍的看着文菁菁,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而文帆卻是大叫一聲:“父親,快將那小子手中的東西搶過來!”
白袍老者低聲問了兩句,隨即一臉寒霜的望着我:“小子,趕緊將東西交出來,要不然,文家牧場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雖然是剛穿越過來,但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卻是明白了眼前事情的大概,這個文家牧場是當今天下最大的戰馬基地,正因爲如此,文家牧場的勢力極爲雄厚,家中主事的應該是文菁菁的爺爺,然後下設四大分支,青龍堂白虎堂玄武堂朱雀堂,分別由老爺子的四個兒子擔任堂主,黑麪大漢是老二,執掌白虎堂,老三是白袍老者,也是文帆的父親,執掌玄武堂,而文菁菁的父親則是執掌朱雀堂……並且,朱雀堂跟玄武堂一直不對付,而這個白虎堂的老二,卻是跟朱雀堂交好。
我甚至推斷出老大青龍堂跟老三玄武堂的關係不錯,要不然的話,又怎麼能彼此制衡?
此時,黑麪大漢已經從文菁菁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不等我說話,冷笑着衝白袍老者說道:“老三,眼下你還不是牧場的主人,有何權利說這種話,我文仲達放話出來了,從現在開始,這小子就是我白虎堂的人,你倒是出手要他的命試試?”
白袍老者森然道:“說得好像我文叔韜怕了你似的,我今天還非要了這小子的命不可,我看誰敢攔我。”
“你是要跟我翻臉麼?”黑麪大漢文仲達怒不可遏。
“誰攔我我就跟誰翻臉!”白袍老者文叔韜眼神陰冷。
眼看兩人即將動手,我卻是輕咳了一聲:“喂喂,兩位稍等!”
衆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還有我這個外人存在,都是將目光投在我身上。
我把玩着手槍,笑嘻嘻的說道:“請問,你們這裡面有誰修煉了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沒?”
雖然不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文帆手下的那十來個護衛裡面有一個虯鬚大漢粗聲說道:“你爺爺我就修煉了金剛護體神功。”
就算他出言不遜,我也懶得計較,因爲,接下來他就會受到懲罰。
笑着說道:“能不能給我演示一下?”
虯鬚大漢望向文叔韜,文叔韜皺眉點頭。
冷哼了一聲,虯鬚大漢解開了胸前的衣裳,猛然一運勁,吼道:“來吧。”
然後旁邊有一名馬臉大漢,揮舞着手中的鋼刀,直接就在虯鬚大漢的胸口以及小腹大砍大劈,十來刀下去,虯鬚大漢混若無事,甚至身上連個紅印都沒有。
馬臉大漢收回刀,站在一旁氣喘吁吁,文叔韜看着我:“怎麼樣?”
我笑着擡手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子彈直接穿透了虯鬚大漢的右腿,劇痛使得他狂吼一聲,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瘋狂的叫喊,我衝文叔韜聳肩說道:“似乎不怎麼樣。”
這一槍,除了文菁菁跟小翠有一些心理準備,其餘的人都是目瞪口呆,文仲達更是喃喃自語:“這得要多大的力道才能造成如此大的傷害,這種暗器,簡直是聞所未聞。”
我裝作不經意的將手槍指着文帆,目光卻是瞥向文叔韜:“請問,你剛纔說什麼,要我死無葬身之地?”
文叔韜臉色大變,文帆更是厲聲大叫:“喂,別拿這玩意指着我!”
我突然翻臉,用手槍指着文帆的腦袋,厲聲道:“你再哼一聲試試,信不信我要你的腦袋開花?”
文帆頓時噤若寒蟬,文叔韜卻是緩緩說道:“這事我們認栽,還沒請教大名。”
“我叫文西。”我笑着收回了槍
“文西,文西。”文叔韜唸了兩遍,轉而衝文帆等人一揮手,馬臉大漢抱起虯鬚大漢放於馬背,一行人快速離去。
待得他們走遠,文仲達輕咳一聲,衝我說道:“這位小兄弟,真是深藏不露。”
我哈哈一笑:“什麼深藏不露,沾了暗器的光而已,也別叫我小兄弟,就叫我文西好了,你剛纔不是說我是你白虎堂的手下麼?”
文仲達哈哈大笑:“能有你這種手下,是我白虎堂的大幸,更是我文家牧場的大幸,我說,你真的姓文?”
……
四人緩步而行,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我看到了一座極爲陡峭的山峰。
文菁菁指着山峰說道:“那就是我們文家莊。”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山峰成一個‘凸’字型,正面以及兩側都是近乎垂直的峭壁,山腰有隱約可以看到亭臺樓榭。
“我們要從後面走上去麼?”我隨口問道。
很簡單的道理,既然這三面都是九十度的峭壁,要上山自然只能走後面。
文菁菁笑着搖頭:“你以爲後面會有緩坡上去麼?觀天峰四面都是峭壁,可沒有山路能上去。”
我極爲訝然:“那這上面的建築總不可能是野生的吧?”
聞言,文菁菁噗嗤一笑:“文西,你說話可真有意思,野生的建築都出來了。”
我撓撓頭皮:“既然你說沒有路上去,那這建築怎麼來的?”
“我剛纔說的是沒有山路上去,但不代表沒有其他的途徑啊?”文菁菁眼中閃現出極爲得意的光芒。
再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卻笑而不語。
你就賣關子吧,我還不接你這個碴,反正走到山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即也不再問,反而跟文仲達說起當今天下的事情,因爲要跟外面各方勢力打交道,文仲達對天下的事情知道得挺多,從太原李淵到淮南杜伏威,從河北竇建德到瓦崗翟讓李密,從東北王薄到江南沈法興,他都是知之頗詳隨口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