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解釋是,爲了讓仵作驗屍,所以屍體都是渾身赤.裸的,更加證明了,人是被毒死的!
走到屍體中間的柳慕煙臉上沒了那種想吐的表情,而是變得很是可怕,臉黑的可以。
他看到的,這些屍體絕對是絕對是經過種種訓練過的,而且這些人全都是謝文才的人!
這個女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是她的人!
別人不知,他對謝文才暗中培養的人確實有幾分瞭解,謝文才曾經同他炫耀過,他的人,絕對和別人的不同。
爲了弄清楚他的人到底和別人的有什麼不同,他費了好幾個手下把人綁了,從衣服到身體,甚至頭髮絲都找了都沒有發現不同,他以爲謝文才在他們身上做了什麼記號,後來發現並不是,直到,謝文才自己喝醉了說出來了。
他的人跟他一樣,就算死了,身上也會有草藥的味道,只是他們身上的草藥味道比他的要淡的多,平時要執行任務,如果帶着這種草藥味道定會被別人察覺所以他們身上的味道要比他身上的味道要淡的多。
他曾經問過謝文才,他身上爲什麼會有那種草藥的味道。
他一開始並沒有告訴他,後來,在風霜樓,他們兩個談話的房間裡,他走後,桌子上放着一個小瓶,瓶中正是他身上的那種草藥味道。
謝文才還告訴他,他的人身上平時不會有這個味道,但是見了水,或是剛洗完澡之後,整個身上的草藥味會很重,這是他區分會不會有人混進他的人裡的辦法。
這些屍體雖然腐臭味道很是明顯,很遠的地方都能嗅到,但是這草藥味道摻雜其中,不靠近根本嗅不到。
臉一黑,柳慕煙整個人變得很是冷漠,與方纔純粹只是想找樂子、插一腳的狀態全然不同。
他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惡毒,殺害謝文才的人不說,還拿着他們的屍體在這兒反咬一口。是受人指使,還是……
“你到底是誰?”柳慕煙側着身子,雙眼狠狠一撇,警惕地看着小丫頭。
“哈哈哈哈!”沒想到柳慕煙能識破她的計謀,本以爲柳慕煙只是一個愛管閒事的公子哥罷了,現在看來,他該是認識謝文才,並且和謝文才該是有點不一般的關係!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過他了!
小丫頭忽然的笑聲讓圍觀的衆人不明所以,不明白方纔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忽然小丫頭就變得很是奇怪。
“既然如此……”小丫頭說着話,突然停頓一下,手中暗暗發力,細長的針從袖間漸漸外移、
“柳公子!”急促的喊叫聲過後,柳慕煙被撲倒在地。
“砰”的倒地聲。
“啊!殺人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人羣忽然變得慌亂。
把柳慕煙撲倒在地的是小八。
他剛剛趕到,好不容易穿過擁擠的人羣過來,發現閃爍的光在小丫頭手指間流轉。
柳慕煙看着身後的小八和那個替死鬼。臉黑成炭,這個小丫頭竟然敢殺他!
大大的太陽在冬日很是和煦,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正在趕路的人身上會熱的出汗,謝文才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但是來不及擦,看到高高的城牆,總算快出城門了。
鬆口氣,路上渴的嘴脣就快要乾裂了,卻不想停下來喝水。
到了城門,趁着排隊的空檔,謝文才停下來,找個茶攤,買碗茶吃,順便放小老頭下來休息一下。
卻見幾人神情慌亂的也往茶攤走。
謝文才快速喝完茶,不想和這些人瞎摻和。
大嗓門卻還是傳到謝文才耳中。
“你們知道嗎,那邊死了好多人了已經!”一個氣喘吁吁的似是商販的人先開口。
“哪邊?”不明所以的人好奇的詢問。
“你難道不知道嗎?”聽者疑惑的搖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沒等那個商販開口,送茶的小廝開口詢問,“這位客官說的可是謝氏藥鋪那邊?”
“對對對!就是那邊!”商販不住的點頭。
謝文才牽馬的動作一頓,一聽說是謝氏藥鋪,緊張地轉身詢問,“謝氏藥鋪怎麼了?”
正在說話的人因着謝文才的插入,靜謐了一會兒,齊齊將目光轉向謝文才,不爲別的,只是像謝文才這樣模樣英俊的公子哥很少會摻和他們感興趣的話題。
小廝很熱情的給謝文才解釋。
“這位客官有所不知,自今早,謝氏藥鋪門口便擺了數十具屍體,具具屍體黢黑,似是被人毒殺身亡。真沒想到,謝氏藥鋪的人能幹出這種,哎,真是爲了賺錢,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小廝正說的起勁,陶醉在自己的見解中,身旁謝文才早已消失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與來時無異,謝文才又快馬加鞭的往回趕,這次他是去謝氏藥鋪。
馬上的人變得十分忐忑。
謝氏藥鋪竟然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小廝說是今早上發生的,現在都已經過了晌午了!暗恨自己出來的太匆忙!
仍在昏迷中的藥王孫思邈仍在馬背上顛簸、
城門口,一輛馬車順利過了關卡。
書鋪掌櫃掀開車窗上的布簾,看看外邊喧鬧的場景。多少年不進城了,若不是,今日爲了這個小和尚……
小和尚難受的樣子,他看了總會嘆兩聲氣,真沒想到又回到這裡了!
他記得,這謝氏藥鋪算是長安城數一數二的大藥鋪,他身上帶的銀兩不多。但是聽說那裡是可以免費給人看病的,看了悟痛苦的樣子,讓人看了也很難受,帶了悟去那裡應該錯不了。
想着了悟那絕望的眼神,就知道,了悟這孩子糟了不少罪。更記得了,了悟腳踝受傷時,他發現了悟的身份是個小丫頭。
竟是個女娃,心想,這女娃只要熬過這陣子苦難,定會成爲不一般的人,只是這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看着窗外的場景感慨萬千,不由得唉聲嘆氣,接着將布簾放下。卻沒看到擦肩而過的兩匹馬,以及馬上的謝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