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盡頭的決鬥
雖然各種能量武器在星際戰爭是主流，但其他類型的武器也並沒有停下研發與使用的腳步。
誰都知道能量武器對護盾效果不佳，有時候需要用其他手段來打破敵人的防禦。
“遠行者”和“上古遠行者”雙方試探性的光束進攻都被彼此的護盾所偏轉，造成的傷害可能還趕不上護盾的回覆效率。
空曠的宇宙空間裡基本找不到躲避的地方，他們只能靠各自的感應設備來預知危險。
“遠行者”艦隊司令的雷達上檢測到了數個代表敵方武器的紅點正在從詭異的角度包圍他。
他不用猜都知道這是敵人的制導武器，雖然星際時代還在用導彈似乎有些搞笑，但這種原理簡單的武器在戰局中有時也能發揮不一樣的作用。
比如現在，這些蜂擁而來的導彈形成了包圍圈，似乎堵住了他的每一個出口。
想要憑藉機動躲開它們幾乎是不可能的，在這種亞光速戰鬥之中導彈的速度比絕大部分飛船都快得多，也沒有空氣阻力來影響它們。
硬吃這些承載了高能爆炸物的爆破武器無疑會讓戰局陷入不利的境地。
而最不湊巧的地方在於，那個地方放置着用於攻擊大型戰艦的魚雷，種種奇妙的反應之下，這裡本該無比穩定的魚雷爆炸物產生了意料之外的爆炸，將這艘小飛船整個炸碎。
與狀態完好的“上古遠行者”的飛船相比，已經落入了下風。
這一刻，他的熱血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一顆動能炮彈很不湊齊地穿過了護盾的破損之處，又很不湊齊地擊中了因爲之前的連續打擊而裝甲脫落的薄弱區。
他們都是抱着決死的心態來戰鬥的，但是“上古遠行者”的機械意識在此時有着更好的作用。
這些年輕人開始在各自的艙室內爲他們的艦隊司令加油吶喊，哪怕知道他們的司令聽不到，他們也想爲他提供一份助力。
兩艘小型飛船在此刻就像瘋狗一樣在宇宙空間互相撕咬着，雖然看似不分伯仲，但先一步受損的“遠行者”艦隊司令正在逐步落入下風。
這之後，殘破“遠行者”飛船也在敵人臨死前的光束攻擊中被徹底擊破，成爲了一堆太空殘骸。
完備的護盾被這枚帶着巨大動能的彈頭擊穿，飛船的裝甲也因爲物理撞擊出現了巨大的裂縫，開始不斷有裝甲脫落。
在這一點上，就連曾經的宿敵文明“守望者”，也無法給他這種感覺。
爲此，他不得不盡力躲閃，同時轉移了一部分制導武器的目標，連同點防禦武器一起防禦襲來的導彈，這就導致了他的飽和打擊出現了漏洞。
“死在太空裡，有人會覺得這是一種孤獨的死法，但是對我來說，這是最浪漫的事。”
若是曾經沉溺於虛擬世界中的他們或許並不會關注這件事，但此時作爲“見證者”，他們麻木的內心居然也出現了些許躁動。
不過這位“遠行者”的艦隊司令卻在駕駛室內露出了笑容，他很久沒有這麼盡興過了，而此時此地，正適合完成他久遠的夙願。
卻見駕駛室內的警報驟然響起，他也目光一凝，飛船的基礎作戰AI在千鈞一髮之際強硬地扭轉了飛行角度，與動能火炮擦肩而過。
從生命的長度來講，這位“遠行者”司令就輸了一籌，他不能無視這些蜂擁而來的導彈，爲了能作爲勝利者，他必須活着才行。
通過記憶以及一些相關的情報，他們明白了這是一種古老的儀式，能夠決定“名號”的歸屬。
彷彿置身於歷史進程之中的感覺讓他們有了一種參與感，哪怕他們沒有參與“決鬥”，他們也重燃了熱血。
這種飽和式的打擊確實有着不錯的效果，特別是對小型戰艦來說。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戰鬥，而不是枯燥地指揮艦隊移動，然後對一串串數字報告感到麻木。
不過正在觀看這場激烈“角鬥”的其餘“遠行者”年輕人們，無一不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雖然彈頭本身在這一擊之後就被彈開，但它對飛船造成的傷害卻是導致死循環的第一把火。
“遠行者”艦隊司令同樣發射了導彈，將行進路途上的部分導彈攔截擊毀，而剩下的導彈威脅則靠着飛船的點防禦系統來處理。
但是先出現破綻的“遠行者”飛船在積累的損傷之下總算是先一步露出敗勢。
雖然敵人沒有躲閃讓“上古遠行者”有些出人意料，但是想着“決鬥”已經結束的他很快放鬆了警惕。
但是創傷並沒有令這位“遠行者”的艦隊司令氣餒，反而燃起了更多鬥志。
雖然“上古遠行者”的飽和打擊也因爲攔截飛彈而並不再全面，但他卻有更多的精力和空間用來針對敵人，
於是動能火炮再一次開火了，這一次的攻擊很奏效，躲閃不及的“遠行者”飛船遭到了一枚動能彈頭的直接命中。
他們難以想象那位老氣橫秋、看上去總是暮氣沉沉像是快要老死了一般的艦隊司令居然這麼會狗鬥。
“超光速遮斷器”還在這裡運作，但是這裡的人們卻並不關心外界，而是回憶着這場“決鬥”的過程，久久無法自拔。
“合成進化”讓他們數據化的意識可以保存在雲端，拋卻哲學問題不談的話，只要數據庫不損壞，他們是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雖然自殺式攻擊卓有成效，但是“上古遠行者”的飛船仍然保留着一部分護盾，可以在關鍵時候攔下危險的攻擊。
而李文淵則通過哨兵陣列目睹了“無限燈塔”星系內發生的一切，然後感慨地在數據庫中記錄了一個新的檔案：光榮決戰。
現在不僅是敵人進入了他動能火炮的射程，他也同樣進入了敵人的動能火炮射程。
銀河之中，已經攻入“遠行者”的母星系，正準備對“知識源泉”發起陸地入侵的“上古遠行者”們，也彷彿在此時感受到了什麼，看向了遙遠的星空。
但“上古遠行者”並沒有任何畏懼，他同樣放出了剩餘的所有制導武器，卻不是用於攔截敵人的飛彈，而是直奔敵人的飛船本身。
而後，他開始主動靠近敵人，用光束和制導武器掩護自己，準備靠這艘小型飛船上唯一的動能火炮發起攻擊。
脫落的裝甲下是飛船的本體，護盾雖然仍在恢復，但被動能彈頭打開的地方防禦力卻薄弱了不少
此時雙方的制導武器都所剩無幾，然而“遠行者”的飛船已經遭到了不小的損傷。
一顆動能炮彈直接擊中了已經沒有裝甲防護的駕駛艙，將這裡整個砸凹進去，引發了一場不小的爆炸。
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是才第一次上星際戰場的菜鳥，在濫用機器人的過去，他們基本沒有想過還會有需要親自上場近身纏鬥的時候。
那枚泛紅的炮彈堪堪在舷窗外飛過，足夠接近的距離之下，他彷彿能夠看到炮彈上的紋路。
刺激的近身纏鬥讓他找到了許久以前隱姓埋名和海盜作戰時的感覺，這可比每天坐在模擬室中枯燥地移動艦隊有趣多了。
搖旗吶喊聲還在迴響，“光榮決戰”也即將進展到結尾。
希望他不是作爲“領導者”贏下這場戰鬥，而是作爲“戰士”得勝。
這或許是他們“遠行者”的最後一次決鬥了，由個人對個人的決鬥、這是他們曾經從未想過也未曾經歷過的事。
但是殘破的“遠行者”飛船卻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駕駛員的死亡並沒有對它產生任何影響。
這種只憑借足夠堅硬的炮彈來進行直接物理打擊的“火炮”在星際之中已經不常見，很少有人能接近到能夠保證火炮命中的距離。
相較各種制導武器而言，它雖然也是消耗品，但彈藥的儲存面積比導彈小多了，同時能夠對護盾和艦船裝甲都有着不俗的傷害，缺點就是射程和命中率感人。
但是在小型飛船的近距離纏鬥之中，這是必不可少的武器系統之一。
不過對付這種原理簡單的武器也很容易，只要將他它們在半路上擊毀了就行。
原本他們以爲艦隊司令也不過是一個只會位居幕後、冰冷地看着損傷戰報的傢伙，但現在看來這個“老東西”也有着鮮爲人知的熱血一面。
意外在這最後一刻發生了，勝券在握的“上古遠行者”遭到了殘破“遠行者”飛船的最後打擊。
然而冷汗之下，卻是愈發燥熱的身體。
而這種激情，正是“遠行”的動力之一。
“我值得稱道的人生全是在太空度過的，它於我而言從不冰冷，只有絢爛的美感與溫暖的回憶。”
雖然駕駛室內是飛船的主要控制區域，但是在飛船最爲內部的核心位置，還有一個“備用控制區”，那裡纔是基礎作戰AI的核心。
它的護盾系統已經完全損壞，只能靠裝甲和船體硬抗攻擊。
“還有什麼能比‘讓宇宙作爲我的墓碑’更浪漫的嗎？”
老司令將飛船的控制模式調整爲了完全的作戰AI操控，將“保護駕駛員”這個限制給去除，然後閉上了眼睛，迎着敵人衝去。
駕駛室內迴盪着他的笑聲，他無視了飛船所受的損傷，採取了以傷換傷的打法，和敵人激戰了起來。
雙方的彈藥幾乎都打空了，星系內還有不少正在向虛無飛去的動能炮彈，直到被引力捕獲前它們都會一直前進下去。
只有現在這樣，將全部精力用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上，他才覺得他像一位屹立於漫長歲月之上而不倒的“先驅者”，而不是墮落的“享樂者”。
而那個用於承載駕駛員的位置其實是一處誘餌，只不過通常都是呆着機器人的這個地方，這一次有了真人而已。
他的制導武器儲存還有富餘，但此時他放出了絕大部分制導武器，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應對小船所用的集羣導彈。
他覺得確實是一次值得紀念的事，舊與新的交替，將在這場“決鬥”之後落下帷幕。
“……這可真是銀河舞臺上不可多得的一次落幕啊……”
感覺我又可以了！明天看看能不能多碼出點字。
整點py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