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流涌動
“天國古地”星系傳來的輕微異動是一切的開端。
這個星系是“守望者”的母星系，內部有兩顆極爲宜居的蓋婭星球：天國王座和天空神殿。“守望者”的絕大部分人口都生活在這裡。
這裡也是許多唯心文明的聖地之一，但“守望者”本身並不認可這種說法，他們認定的聖地只有“翡翠陵墓”、“圍牆花園”和“至純瑰寶”。
不過這並不影響許多唯心文明的人來到這個星系朝聖。
最先知道“守望者”異動的文明是他們的附庸文明。
與“遠行者”類似，他們偶爾也會提升土著文明，給予土著教導，並讓土著們走上唯心的道路。
本已經趨於平靜的這些附庸文明們早早就意識到了自己宗主國的異常，隨即無一不進入了緊張狀態
他們發現“守望者”境內的信號交流變得極爲繁瑣，越來越多的飛船開始在星系內部躍動。
即便他們沒有收到來自宗主國的消息，但這種危險的異常還是引動了他們的戒備。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除了附庸文明外，其餘越來越多的星際文明們也發現了“守望者”的異動。
“你就專門負責‘監護者’這一塊兒，能混個臉熟就儘量多爭取一點，有需要可以和總部批，只要能博取一些好感就夠了……”
他們是寰宇企業，是一個利益至上、致力於將產品賣向銀河各地的星際公司。
【在虛擬世界中進行了無數次模擬之後，我們終於決定在現實銀河中引發一次受控的危機，測試在我們填鴨式啓發下形成的文明，是否能夠抵抗即將到來的威脅】
【那麼，下一次我們只能竭盡全力了】
曾經的平等已經一去不返，哪怕民衆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威權主義也已深植人心。
就算“守望者”再度擴張，想要波及到他們也有很長一段距離。
看上去“監護者”似乎與銀河中即將發生的大事沒有任何興趣，仍然維持着大量科研飛船在銀河亂飛的情況。
由於靈能使用者有着強弱之分，按靈能天賦劃分社會地位甚至已經成爲了丹卡姆大族羣的社會常態。
這段信息十分短暫，但內容卻讓李文淵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這可不行啊……果然太過迅速的揠苗助長無法形成穩定的文明狀態嗎？】
畢竟無論怎麼看，“守望者”的意圖都極有可能是重新回到銀河這張大棋盤上。
“……好了，你先下去吧。”布萊寧突然打斷了手下的敘述，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看不出他對這件事的看法會是什麼。
其中尤以丹卡姆大族羣最爲激烈，他們在虛境中有了巨大建樹之後，鋪天蓋地的恩賜籠罩了他們。
已經有過聯盟傳統的明伯科技獨裁國以及周圍的另幾個文明甚至依然保持着聯盟的狀態，他們剛剛纔瓜分了佩奇奇提這個種族潔癖的遺產。
在其退去後，布萊寧打開了一個投影設備，卻見他的上司發來了一條全息影像：
“……布萊寧，最近銀河的熱點想必不用我和你多說，‘守望者’的一舉一動都在證明他們想要參與這場銀河歌劇。”
雖然漫長的時間看上去已經沖淡了這份仇恨，但他們明白復仇帶來的狂熱遲早會再度波及這片銀河。
雖然還是一個小小貿易飛地的負責人，但他的另一身份是“機械失落帝國”的對接者，這足以讓他成爲萬人之上的存在，同級貿易飛地的人都需要看他臉色行事。
“……經理，‘守望者’已經恢復了調查信標的數據鏈，並重新啓用了那些廢棄的偵查站……”
看過全息投影的信息後，布萊寧陷入短暫的沉默。
風險與機遇並存，他曾經在“噬殺蜂羣”的威脅中逃過一劫，而後成爲了企業中的風雲人物。
他們雖然不想戰爭，但他們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充足的戰爭準備，因爲他們作爲附庸文明將別無選擇。
和其他文明不同，他們早早就知道那個炸了聖地星球的時鐘炸彈是自家宗主國放的，“守望者”的異動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以湍流帝國爲首的幾個君主制文明開始商討簽訂共同防禦協議的打算，他們萬人之上待久了，並不甘心屈居他人麾下，哪怕對方是失落帝國。
而“守望者”的異動則更加堅定了他們維持聯盟狀態的決心。
失落帝國的異動已經是這段時間裡銀河最熱門的討論話題，科睿博雖然沒有貿易站在“守望者”的附近，但他們同樣極爲關注這件事。
以至於曾經一直在國內流行的和平主義與平等主義思潮正在飛速扭轉。
但在遺蹟中有了最新發現的李文淵，此時卻皺緊了眉頭，不斷思考着什麼。
此外，唯心文明中也不全然都是對此狂喜的態度。
相反的是，除了那幾個“守望者”的附庸文明之外，絕大部分唯心文明都是憂心忡忡的態度。
但如果是失落帝國的戰爭，那他們只能盡力避免自己成爲衆多歷史塵埃中的一粒。
每一個能從殘酷的自然選擇中廝殺而出、並在漫長的發展中擁抱宇宙的文明，都不會希望自己的驕傲淪爲他人的榮光。
【測試結果：失敗】
尋常文明的異動大多都是類似的，但是“遠行者”的附庸文明們卻十分不一樣。
這一次“守望者”的異動似乎要佐證一場史詩的開幕，那他這樣的小人物，說不定也有機會成爲史詩中的一員呢？
他們雖然崇敬“守望者”，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喜歡失去自主權，去成爲別人的一部分。
由於這種沉重的氣氛，幾乎沒有文明敢再從“守望者”的邊境借道，無一不是儘可能地遠離他們。
他能聽得出上司語句中的悲觀，但他實際上很快就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我們於這片銀河立足還不夠久，任何涉及‘失落帝國’的事都必須慎重對待，不能有任何紕漏……順便你也注意一下‘監護者’的近況，如果能打探出他們對‘守望者’的態度就再好不過。”
聽着自己上司這般嚴肅的話語，布萊寧的內心也逐漸沉重下來。
星辰轉動，伴隨着又一輪日月交替，目光來到了偏居一隅的“機械失落帝國”身上。
若是尋常文明之間的戰爭那他們肯定會相當高興，發戰爭財的事他們也不是沒有幹過。
而與他抱有同樣想法的星際文明們不在少數。
他覺得他已經窺探到了銀河中失落帝國的歷史，但是他更關注的是屢次提到的威脅。
布萊寧身旁，一名手下正在低聲彙報着他們探知到的情報。
衆多無法解決的科學難題都被神奇地解決了，他們的資源與產出都在飛一般地迅速上升。
大量古老的艦隊開始在邊境星系進出，異常先進的偵查艦開始探訪那些久遠的、被毀的星球。
地球上的一座遺蹟發掘出了一串加密信息，經過解密後，留下的文字片段是這樣的：
【編號文檔N027：第一次抗壓能力測試】
“我們雖然不知道其他幾個失落帝國對這件事會是什麼看法，但我們仍然需要做好準備。”
而這名手下也沒有多問，低着身體退出了房間。
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就是，科睿博的本部距離“守望者”相當之遠。
【絕大多數都回退到了土著時代，甚至更低。只有一小部分能維持着殘缺的狀態，並仍然具有星際航行能力】
更何況，從一些來支教的“遠行者”科學家的隻言片語中透漏出的消息來看，他們的宗主國很可能在很久以前和“守望者”關係不太好。
享受到了這般福利的他們早早將目光盯向了火種聯盟，但鑑於鐵心滅絕者的“滅絕單位”還在後方虎視眈眈，至少明面上他們仍然保持着和善的態度。
現在事業正在蒸蒸日上的丹卡姆大族羣並不甘心他們的宏圖霸業被“守望者”擊碎，暗流涌動之間，他們甚至已經和一部分老牌星際文明達成了交易。
“……究竟還剩多久呢？僅憑現在的我們能解決得了嗎？”
他產生了這樣的疑問，隨即看向了銀河星圖。
代表着衆多文明疆域的色彩塊，填補了這裡單調的顏色。
“……希望銀河不會產生過多內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