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留孫臉色陰沉的可怕,目光陰桀的看着陸植。
“帝君卻是無禮,吾奉我佛如來法旨,前來引導天命取經人西行拜佛求經,自有使命在身,帝君莫非還想強行將吾封禁於靈山之中?!”
陸植淡淡道:“按理來說,朕與懼留孫佛合該精誠合作,共同引導完成這場西行大業,但是..”
“懼留孫佛你私心太重,一再自行其事,諸事皆刻意隱瞞朕,這也就罷了,若是你能一力承擔下引導之責,朕也沒那心思與你爭什麼。”
“可懼留孫佛你卻一再因私心誤事,你那弟子前來引導孫悟空,卻是仗勢欺人,對孫悟空無端侮辱爲難,以至於咎由自取,釀成慘劇。”
“而懼留孫佛你更是護短蠻橫,不問緣由,便要對孫悟空出手...在朕看來,你卻是已經不適合承擔這份引導之責了。”
“朕奉勸懼留孫佛一句,你如今怕是已經魔障深重,難以自拔了,不若便回返靈山,修身養性,清淨修行上個百年,或可消弭魔障,否則的話,待到不可回頭之時,可就悔之晚矣了!”
話已至此,懼留孫冷笑不已:“若是吾不依呢?”
陸植擡頭看了懼留孫一眼,面色如常道:“那朕也就只能親自將懼留孫佛送歸靈山,請如來佛祖親自爲懼留孫佛誦經講義,消除戾氣了。”
好膽!懼留孫深深的看了陸植一眼。
沒想到,千年過去,陸植這個他眼中的後輩,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了嗎?
曾幾何時,陸植在他眼中,不過只是一個後學末進的後輩罷了,如今卻已經是那天庭的真武大帝,更是與自己成了對手,甚至步步緊逼,逼迫得他如此被動。
但想他懼留孫從上古之時,便已經拜入了闡教元始天尊的門下,百萬年的時光積累,又豈是陸植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子可以比擬的?!
“帝君如此咄咄逼人,莫非以爲吾真的軟弱可欺?!既如此,那吾便領教領教,帝君之神通!”
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然是徹底激發,陸植都已經逼迫到如此地步了,懼留孫又怎可能再退避?
既然如此的話,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他倒要看看,陸植究竟是從哪來的自信,敢於挑戰他?!
“也罷,朕也想看一看,懼留孫佛不惜叛出玄門,投靠西方,學到的西方法門究竟有何玄妙。”
末了,陸植還不忘了刺懼留孫一句。
不過對懼留孫來說,陸植的諷刺也根本就不痛不癢,畢竟早在他當初決定隨燃燈一同投往西方之時,便已經有過打算了。
反正如今諸位聖人皆已經離開了洪荒天地,去往天外混沌中開闢了道場,三教都已經解散,他也不必再有多大的擔憂了,最多也就是被人揹後罵幾句罷了,根本不痛不癢的。
“如今三教都已經解散,昔日之事,又何必再提及什麼?帝君且見識見識,吾之捆仙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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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懼留孫本身並不在意投靠西方之事就是了,但是陸植若是一再提起,他面上也難免有些不好看,所以乾脆便直接一句話輕輕的揭了過去。
同時手中法決一掐,半空中便頓時現出數道流光,如靈蛇般朝着陸植蜿蜒捆綁而去。
陸植神色不動,意念一動之下,便見一面玄黑色旌旗瞬間從他頭頂現出,旗面一展,瞬間遮天蔽日,不但輕易擋下了懼留孫的捆仙繩,更是旗面一揚,化出一方混沌天地,將兩人攝進了其中。
“懼留孫佛,你這捆仙繩法寶,朕當年便已經見識過了,卻是已經不新鮮了,何不向朕展示一番,你在西方所學的玄法?”
懼留孫看着輕易接下自己捆仙繩的陸植,不禁神色微凝,目光中隱隱有一抹駭然之色。
這陸青植,竟然真已經到了這般的修爲?!
雖然雙方不過是試探性的交手了一合,但結果卻讓懼留孫震驚不已,陸植的修爲,竟然也已經到了近乎成道永恆的地步,比之自己都只差了半分!
看來自己果真是小看了他呢!怪不得他敢於如此!
震驚過後,懼留孫心中又忍不住的生出了一抹嫉妒憤恨之意,想他近百萬年的辛苦修持,才累積到了如此地步。
而陸植背靠人教與太上聖人,靠着當年完成封神大劫的功德氣運,不但受封真武大帝,更是才用了不過區區幾千年的時光,修爲便已經幾乎追上了他,這讓他如何能夠不動妄念?!
老天當真是何其不公!
念及此,懼留孫更加堅定了決不能退讓的決心,畢竟這一次西行大業,關乎着他日後的成道之機,道之相爭,又怎可退避軟弱?!
“既然帝君想見識我西方妙法,那吾便成全了帝君。”
陸植有真武皁雕旗相護,捆仙繩拿不住他,懼留孫乾脆也便收回了捆仙繩,手中捏起法決,在胸前結印,搖身一變,便化出了一尊四面千手的法相金身。
這法相金身與舍利子法門,正是西方法的代表,以功德與法力凝結不壞金身法相,輔以舍利子法門,與東方的玄門之法相比,卻是另闢蹊徑,而且從某種方面來說,更是有不凡的神妙。
陸植瞥了一眼懼留孫現出的金身法相,臉上的神色也不禁微微凝重了幾分。
只見懼留孫的金身法相,高達一丈,渾身閃爍着琉璃金色,四面千手,怒目圓睜,面目之中有純淨的琉璃淨火滿溢而出,雖比不得那如來的丈六金身,但也不可小覷了。
“唵!”
懼留孫四張面目同時張口低喝,喝出一聲佛門六字真言,一瞬間,這方混沌天地都瞬間爲之一蕩,道道凝如實質般的淡白色波紋震盪而出,就連陸植都被那佛音給震得身形凝滯了瞬間。
轟!
一隻仿若純金澆築的拳頭無聲無息的從虛空中探出,重重的轟擊在造化青蓮垂下的造化之氣上,只一擊,便轟擊得混沌爲之扭曲坍塌!
下一瞬,無數的金色拳頭宛若那流星暴雨一般襲來,從四面八方轟擊而來,激盪的洪流暴風,瞬間便將陸植給吞沒了進去。
無數的拳影,砸得混沌扭曲坍塌,地火水風迸現,一副滅世般的可怕景象。
而陸植頭頂造化青蓮,卻是站在那黑洞般的混亂風暴中截然不動,擡手往虛空中一探,淵虹劍便已經落入了手中,反手便是一劍朝懼留孫劈去。
鏘!
銳利的劍鋒與那金色的拳頭猛然於半空相交,頓時碰撞出一道道耀眼的火花弧光,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金身拳影之上,頓時被斬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鏘鏘鏘..
不過瞬息間的功夫,兩人便已經對碰了數百記,漫天的拳影與劍光,幾乎撕開了這一片混沌的天地!
瞬息交鋒過後,懼留孫選擇了暫且退避,畢竟就算是他的金身,也抵擋不住陸植手中的淵虹劍之利啊!
再次現身的懼留孫,背後千手,已然斷裂了許多,讓懼留孫心疼不已。
雖然金身法相遭到損傷也是可以修復的,但那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法力與功德。
也是直到現在,懼留孫才真的感受到了陸植的威脅竟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雖然論修爲神通,還是他更勝一籌,可是陸植也僅僅只是差了他一線罷了,而且陸植手中的重寶,更是他無法比擬的。
淵虹劍,十二品造化青蓮,真武皁雕旗,每一件都是先天之寶,比起他自己煉製的捆仙繩,無疑要強大太多了。
無論懼留孫他願意不願意承認,但就以如今的情況看來,除非他拼着法相金身崩毀的危險,傾盡全力與陸植一番死戰,否則的話,他絕難勝過陸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