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城?”
福特呵呵一笑,“夜歌城現在還是我的嗎?”
自從壯豬克雷赫來了之後,他彷彿纔是這裡的老大,而福特只能忍氣吞聲了。
壯豬的身材比他高大很多,而且爵位高,還是帶着泰溫的命令來的,他只不過是瞎了一隻眼睛的人,還能說什麼?
“夜歌城當然是你的。”拉姆斯笑道。
福特冷笑一聲,“波頓,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那我勸你趕緊滾。”
拉姆斯坐下,撫弄了一下油燈燈芯。
“我有什麼資格笑話你?我們兩個一個是雜種,一個是殘廢,在克雷赫眼中,我們都是無用的人。”
福特微微一驚。
“拉姆斯,你是不是喝酒了?”
“沒有。”
不過福特忽然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到底想說什麼?”
“……”
火光搖曳了一下。
福特明白了,“有什麼就說吧,你可以信任我。”
“我想幫你奪回夜歌城的控制權。”
“你想殺了克雷赫?”
“不。”
“我想這麼幹。”
福特聽了之後大驚。
“你會害死夜歌城的。”
“不,我會救了夜歌城的。”
*****
克雷赫習慣早起。
不過今天早起之後他得到的是一個噩耗——夜歌城的軍糧庫被人燒了。
克雷赫趕到的時候,拉姆斯和史威佛已經到了。
“這麼回事?”
眼前的情形觸目驚心。
拉姆斯說道:“應該是唐仁的人乾的。”
克雷赫揪住史威佛,“你的人是廢物嗎?”
城防是交給史威佛的,所以這是他的責任。
“我的人可以確認,絕對沒人混進來。”
“那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我們自己人乾的。”
史威佛低着頭,這也不可能。
“或許是戰爭開始之前就混進夜歌城的人。”
“我不管那麼多,現在怎麼辦?沒有糧食,我們怎麼作戰?”
拉姆斯說道:“既然唐仁燒了我們的糧食,那我們也燒了他們的。”
糧庫被燒,完全打亂了克雷赫的作戰計劃,本來他是心裡佔優的,而現在他開始被動了。
“燒他們的糧食?唐仁會那麼傻嗎?”
“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決戰必須提前。”
克雷赫一時拿不定主意。
拉姆斯說道:“如果三天內不決戰的話,那麼我們只能撤回君臨了,這裡的糧食根本不夠。”
克雷赫看着化爲灰燼的糧庫,心裡很糾結。
*****
陰暗的地窖裡,福特摸着一袋袋糧食笑道:“波頓,你可真賊啊,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這些糧食夠我們吃幾個月了,讓克雷赫去送死吧。”
“我可得感謝你。”
“我們是朋友。”拉姆斯拍了拍福特的肩膀。
福特心中呵呵一笑,“你這樣的朋友,我恐怕是沒有機會交了,打完戰,滾回你自己的地盤去。”
*****
克雷赫明白,自己已經沒得選了,他唯一的路就是和唐仁決戰,如果此時回去,那麼泰溫也不會放過他的。
史威佛有些擔憂,“現在決戰,我們根本沒有準備好。”
“那你還有其他選擇嗎?想一想泰溫大人是怎麼樣的人?”
史威佛沉默了一會,“要不要帶上拉姆斯和福特?”
“帶上波頓,福特就不用了,他留下。”
“嗯。”
很快,克雷赫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拉姆斯生病了。
“生病了?”
“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去看過了,波頓的臉白的就像雪一樣,看起來很嚴重。”
克雷赫不信,“我親自去看看。”
到了拉姆斯住的地方,一個憔悴的面容映入眼簾,克雷赫問一個懂醫學的學士,“波頓怎麼了?”
“可能是感冒了。”
克雷赫伸手摸了摸,拉姆斯的額頭很燙,這一下他心中的疑慮打消了。
“克雷赫大人,等幾天我就好了。”
“不用了,波頓,你好好休息,等我們戰勝唐仁的時候,你也該好了。”
史威佛也拍了拍拉姆斯,“波頓,你好好休息。”
拉姆斯強撐着起來,“克雷赫大人,一定要小心,唐仁是個很狡猾的對手。”
“放心吧。”
克雷赫走後,拉姆斯馬上從牀上起來,他笑着拍了拍學士,“你做的不錯,福特爵士會給你獎賞的。”
“謝謝波頓大人。”
*****
黑鬍子揪着一個人來見唐仁。
“這個人是探子。”
“探子?”
黑鬍子遞給唐仁一個東西,“這是他身上搜出來的。”
“是克雷赫的族徽。”
唐仁狐疑了,有這麼腦殘的探子嗎?還帶着族徽,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是克雷赫的人?”
黑鬍子拔出匕首抵在探子的脖子上,“我輕輕一抹,你的喉嚨就斷了,聽說窒息而死是最痛苦的一種死法,想不想試試?”
探子額頭上的汗水慢慢冒出來。
“我說。”
“我是克雷赫的人。”
“你的任務是什麼?”
唐仁本以爲是一次常規刺探,但是沒想到探子嘴裡的話讓他震驚了。
“什麼?克雷赫準備決戰?”
唐仁不相信,更不理解,此時決戰,那不是送給自己的大禮包嗎?
作爲攻城的一方,決戰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唐仁是不信的,因爲克雷赫不可能那麼蠢。
唐仁給黑鬍子使了個眼色,“放了。”
“嗯。”
“滾吧。”
“你真的信這雜種的話?”
唐仁搖搖頭,“不信。”
“不過萬一對手真的就那麼蠢呢?”
“我和波隆去探一下。”
唐仁點點頭,“小心一點。”
人在沒得選的情況下,要麼是背水一戰,要麼是昏了頭去硬幹,而克雷赫此時就屬於第二種,所以一路上,他留下的線索很多。
當然了,這麼多人,他想遮掩也不可能,對於他來說,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硬着頭皮的決戰。
距離唐仁軍營一定的距離,克雷赫停下了。
“史威佛,我們這是騎士之戰,對嗎?”
“對,我們都是爵士,偷襲絕不是我們的風格。”
“是的,我們要光明正大作戰。”
此時兩人就像是當年鷹巢城上和波隆決鬥的瓦狄斯一樣,以堅守騎士之道安慰自己。
夜歌城內,有人在欣賞着這一切,拉姆斯等待着克雷赫大敗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