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楚說道:“原來如此啊,不知道大巫師在山上都學習了什麼法術,又得到了什麼方術奇術等。”巫咸聽到這提問,說道:“在山上我一直都在修習一本奇書,是用羊皮做成的書本,學習的就這個學術,名字叫住祝由術,是黃帝軒轅氏的時候,有一個祝由的官傳給小巫的。照黃帝所編著的那部《內經》看起來古也有之了。《素問》一篇裡面就有兩句話,叫作‘往古恬淡,邪不能深入,故可移精祝由而已。今之世,祝由不能已也。’可見得黃帝的以前,早就有這個祝由法術,亦並非發明於黃帝的時代,傳授小巫的那個祝由官,不過研究那書而集其大成,以官而得名而已。”
張玄楚道:“既然古時侯就有這個法術,爲什麼竟會失傳了,除了你們師徒之外,竟然沒有人知道了呢?”巫咸道:“此法並沒有失傳,黃帝軒轅氏並且還有許多著作留在世間。不過那時候,人民都能夠與鬼神交通,所以其法術能大行天下,施法治療很有效果,頗爲靈驗。自從這顓頊帝叫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北正黎司地以屬民,斷絕天地交通之後,這個學術就漸漸地不著名了,也不怎麼靈驗了,除非修習之人也開通天眼,能與仙神溝通,還是大有可爲。”
張玄楚道:“人和鬼神交接溝通,而這個法術容易學習嗎?”巫咸道:“說到容易,亦不容易,說到困難,亦不困難,凡是練功都要從靜功入手,打坐以入靜能通身通神,最後開啓身體與萬神聯繫。’從前有幾句古話說道:‘古之民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齋肅中正,其知能上下比義,其聖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聽聰能聽徹之,如是則神明降之。’
照這幾句話看起來,‘精爽不攜發齋肅中正’這九個字,真是人手第一步修煉了。其它的知、聖、明、聰四項,須看他的天資如何,學力如何,以定他的修爲淺深,那是不能勉強的。”
就在此時,只見到他的徒弟用手一指那地上的鐵釘子,那釘就飛出去,釘在遠處的木頭樹樁上,把一個有毒的毒蟲釘死在那裡。雖然衆人都會這個,但都是仙法,特別是張玄楚的斬仙飛刀,當看到那人的方法,非常不同,此乃以氣御物,還得心應手,就好奇問道:“剛纔你的高徒,用手一指那根鐵釘,釘就自然會飛出去,這個是不是真有鬼神在那裡幫助,還是另有其它的原因?”
巫咸笑了笑說道:“這個方法,名字叫作禁氣,純是用氣的作用,根本沒有鬼神的幫助。”
張玄楚聽了很詫異,這在後世的氣功是很流行的,這個時代的巫師,居然也是從靜入手,練氣爲用,看來氣功從這個時候已經早就開始,而這個方法傳統說法就是修道。聽了後有心必須要好好理解一次,不然也不能白來,就問道:“氣的作用,能夠做到如此啊?如何才能夠用這股氣呢?”
巫咸說道:“氣,我們把它說爲道,修道的說法。天地之中,不過是水、陸、氣這三種東西,這三種東西呢,都是與天地俱來的,都是萬物本有的。水與陸地沉重而在下,人的眼睛能夠看得見,所以叫濁氣之質,而用水和用陸,都叫作形狀而底層之學。而大氣輕浮而在上,人的眼睛所不能看見,所以叫住清氣,要使用大氣,叫作氣形而是上等之學。
但是大氣雖然無形,可是的的確確有這種物質,從大而言之,那就是風,風的鼓盪起來,能夠折大木,摧大屋,各種物件都會被吹飄動飛舞,假使不是有這一種物質,又哪裡能夠推動萬物呢?但是它那種物質,卻是極細極細,無論什麼地方,它都能夠鑽進去,躲在它裡面,所以水中有氣。陸地之中亦有氣。人的身體之中亦有氣,動物之中亦有氣,草木之中亦有氣,總而言之,不管它是軟的、硬的、疏通的、密封的統統都有大氣包含在裡面。
既然萬物都有大氣包含在裡面,那麼我們用外面的大氣一引,使物質裡面的大氣往外一託,那個釘頭、或者是箭自然就會出來了,這就是用氣的一種方法,如用劍,就是御劍。至於如何才能夠用這股大氣,說起來亦不是很難的方法,不但人能夠做到,就是動物亦有能夠做到的。
比如有一種溪鳥,它又叫啄木鳥,是個微小的動物,它的巢就在樹穴之中,假如使用木棍將它的樹穴洞塞住,它就用嘴在地上左右亂畫圖,就如畫符一樣,等不到多少時候,那個木棍就自然會自己拔出來了。
又比如一種鸛鳥、又叫鴆鳥,都是一種小動物,都是喜歡吃蛇,假使它們遇到一條蛇,躲在大石頭下或者在大木樹之下,不能吃得到的時候,它們就用一種方法,將兩隻腳按着規矩進退左右的踏步起來,那塊大石自然的會得翻轉過來,或者那株大木樹也自然會得傾倒,它們就可以吃到了。
從這兩種地方看起來,動物都能夠如此做到,何況我們人類呢!人類爲萬物之靈,依我的愚見看法,從前的人大概沒有人不知道這個法術,不過人的智慧和能力太發達了,如同有一塊木棍塞住洞,只須用手一拔,自然就能拔出,不需要在地上畫符;一塊大石壓住,一株大木擋住,只須要一人用手一扳,或幾個人一扛,就自然能翻開或者傾倒石頭,直捷而敏速,何必畫符和踏步做這樣麻煩的費事?如人的這個法術儘管不用的話,久而久之就自然的消滅了,自然就失傳了。現在看起來,人反不如動物了。
不但不如動物,倒反要學動物的本領了。就如剛纔那個法術拔釘子釘物的方法,還有其它方法,就是從啄木鳥的畫符,鸛鳥、鴆鳥的踏步學來的,踏步又可以說叫踏罡或步鬥。”
衆人聽得耳目一新,這樣的話語他人也不知道說給誰聽過了,今天我們有幸又能夠聽到,也是天大的好處,這就是學道,這就是練氣,也是古代以來最初的練氣知道的方法,比之後人研究得來的更爲通達自然。
熊貓人更是好奇的問道:“如何才學會這個法術?”巫咸說道:“學啄木鳥畫符之法,用灰鋪在樹底下,再用木棍塞住其洞穴口,啄木鳥就會用嘴在地上畫符,畫過的地方,灰上必定有字跡,那麼就有模型可尋找,依樣可以畫了,這就是畫符的來歷,畫符方法更是從大自然中找尋的力量,亂畫而無用了。
至於學習那踏罡步斗的方法,等那鸛鳥育鳥的時候,緣木而上,用一根繩索牽住它的巢,鸛鳥看見了,必定要走到地上來作法踏罡步,去解放那篾繩,預先在地上鋪滿了細沙,將它的足跡印在上面,也就可以模仿了。”
衆人聽了,都無不稱奇怪,都說踏步畫符,爲何能鼓動大氣,真是不可思議之事。至於啄木鳥、鸛鳥、鴆鳥等又從何處學到這個方法,想來真的就是天性之本能了,就如人餓了就要吃飯,渴了就要喝水等。
在後世聽到最多的是巫女,巫婆等,聽說很少的就是大巫師,張玄楚又問道:“都說會這種法術的人,男子叫作覡,女子才叫作巫。現在大巫師你明明是男子,爲什麼也叫巫啊?還真不理解呢。”
巫咸說道:“巫這個字呢,是普通的稱呼,所以男子亦可以叫作巫的。但是女子卻不能叫作巫,因爲男子陽性能變,而女子陰性不能變的原故。”
張玄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道:“大師你在登葆山,登葆山那邊風景不知道如何?”巫咸道:“那邊的風景雖然不及豐沮玉門山那裡,但亦是非常好,而且靈藥也非常多,可以服食修煉。不過有一個缺點,就是那地方很多蛇,尋常人是不敢前往去那裡的。小巫會有法術,可以制蛇類,所以不怕蛇。尋常無事的時候,總以弄蛇來爲戲,左手操着青蛇,右手操着赤蛇,許多弟子也學小巫的樣子,亦是如此做,所以很多的人因爲小巫的形態樣子與衣服樣式都與別人不同,就將小巫這所住的地方叫作巫咸國了。”
衆人聽了都感覺大巫師很了不起,空幽子很久沒有提問題,這個時候終於有可以提問題了,就問道:“大師,你的弟子共有幾個人?”巫咸道:“小徒共有十個人,現在剛剛分散去各州,專以救人利世爲本,行善積德爲要。小巫常去各個州地,考察他們的修爲功德,並且輔助他們沒有修好的功夫。這次回來不久,又要去冀州,沒有多少時候了呢。”
張玄楚道:“看來我們來到還真是時候,想問問大師,我在來時看到靈山之上彩光環繞,必有仙人在那,不知道是哪一個仙家在那裡?”巫咸道:“你所說的小巫確實不知,雖然我常去靈山進入天宮,但不曾見有仙,今日你說靈山之上有仙人,那我爲衆位領路,一來參觀靈山風景,尋找藥材,二來看看是哪個仙人來此,我也好認識認識,剛回家來還不知道呢,各位我們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