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一直坐在角落裡看資料的李傑琦好奇地問道,“武朝不至於這麼不開眼來打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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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至於,”卜衆孚說道,“但是我們的敵人一直就不是武朝,而是邁德諾人。我們現在所有的幺蛾子都是邁德諾人折騰出來的,他們一直以來都試圖想要把我們掌握在手心裡,對於這樣時刻緊盯着我們的敵人,我們要做好跟他們打一場大決戰的覺悟才行。”
“上次你們不是乘夜使用漂雷對他們的錨地進行過一次攻擊嗎?”袁振力說道,“新聞裡說戰果不明,但是肯定對他們造成了慘重損失的。”
“沒錯,我們的巡邏船天亮後進行了抵近偵察,從海面上漂浮的殘片來看的確沉沒了幾艘船,但是具體損失情況不明。”卜衆孚接着說道,“現在在臺風期間,誰也不敢亂動,他們的海上力量肯定不敢出動,但是等到颱風過去後就不好說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邁德諾人如果要有下一步的反應,也至少是等到颱風過後了?”李傑琦問道,卜衆孚點頭道,“我覺得應該會是這種情況,而且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明一下,我對於那些邁德諾籍歸化民是不是可靠一直有點抱有懷疑態度,他們中間許多人雖然一直到現在都是以效忠元老院爲口號喊得震天響,但是他們是不是真的可靠,恐怕最好還是能夠想辦法通過政審甄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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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已經甄別過了嗎?”楊銘煥滿臉好奇地問道,“他們在被授予歸化民稱號之前不是都通過了政審了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袁振力點了點頭在一旁說道,“無論是我們看他們還是他們看我們,始終都是外族,如果不能讓他們融入我們元老院體系裡來,那麼他們必定會因爲天生的排斥作用而被漸漸隔閡。一旦發生隔閡,那麼他們的上升空間就要受到很大的影響甚至是完全被阻斷……假如說希特勒當年真的被維也納美術學院錄取,他也許會走一條藝術家的道路,還有洪秀全,當年如果考上了狀元,他恐怕對於當什麼黃巾軍的天王毫無興趣。”
“黃巾軍的是張角,洪秀全是太平軍的。”立刻就有人在旁邊糾正袁振力,袁振力不耐煩地揮揮手,“沒關係,反正就是洪秀全沒錯的,一個健康的國家體系,是要給每一個人民留有足夠的上升空間的,當然不可能讓每一個人都上升到最高點,但是至少要留個希望給他們,不要讓民衆絕望,一旦統治階級把這個上升空間堵死了,那麼民衆對於統治階級的失望和仇視就會與日俱增。我們現在要面臨的恐怕就會是這個情況了,”說着袁振力望向卜衆孚,“你們海軍是整個元老院體系裡邁德諾籍歸化民比例最高的,儘管已經通過招收疍戶往海軍水手中摻了不少沙子,可是邁德諾籍歸化民數量還是居高不下。”
“沒錯,”卜衆孚無奈地點了點頭,“相比較起來,邁德諾人比疍戶更加好駕馭,他們有着常年在海上駕駛大型戰船的經驗,指揮起來也得心應手;可是那羣疍戶基本上沒有接受過文化教育,能看懂羅盤的都是高級知識份子了,光是給他們進行培訓都煩死我了。而且疍戶有一種接近於病態的團結,不管什麼事情,肯定是幫親不幫理,在船上打架是司空見慣了,就連本地的歸化民水手都寧可和邁德諾人交朋友,不願意和疍戶打交道,如果不是害怕邁德諾人比例過大,我真不願意讓疍戶上艦。”
“有這麼厲害?”楊銘煥不由得感嘆了一句,“現在邁德諾人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卜衆孚無奈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道,“還是不得不以邁德諾水手爲主,要知道我現在每條船上恨不能安排一個連的陸戰隊員纔好,可是人員總是不足。”
“怎麼可能充足?”一旁的吳鏑撇了撇嘴,“每次我們缺乏預算,又招募不到足夠的士兵,整個東方港裡也就那麼寥寥幾個連,你們上次打劉香的時候一出港,東方港就剩下兩個連了,防哪裡都不夠用,我們有必要擴充編制啊!”
“唉,”楊銘煥一聽這個腦袋就大了,面前這幾個總參謀長無論哪個都在他面前闡述過自己部隊缺乏人手的問題,更別說眼下外籍軍團剛剛經歷了一場大規模的血肉磨坊式的戰鬥,接下來他用腳指頭都想得到下一步肯定是錢龍舟會來找他要兵員。“這事情你們還是跟人力資源部門去討論吧,我們現在不要討論這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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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還在繼續,沙巴克的外籍軍團部隊除了在城牆上值守的瞭望哨之外,所有的人都進入了營房進行休息。士兵們在剛纔的激烈戰鬥中不僅消耗了體力,也同時因爲暴雨的肆虐而顯得疲憊不堪。如果不盡快處理這個問題,必然會影響部隊士兵的健康情況,從而會影響到下一步的戰鬥。
後勤部隊的士兵們此刻幾乎是最忙的,每間營房的屋子裡都放着一個大號的鐵桶,裡面塞着木柴在裡面熊熊燃燒着,爲旁邊的人提供着熱量,旁邊的士兵們身上穿着薄薄的短袖和大褲衩,衣服被擰掉了水懸掛在屋子裡的晾衣處,在火桶的熱量驅使下,士兵身上和衣服上都在升騰着熱氣。之前因爲暴雨而被淋得瑟瑟發抖的士兵們現在終於不再那麼冷了,提着湯桶的後勤兵們身上披着雨衣走進了房間,湯桶裡全都是用辣椒和生薑熬出來的熱湯。
沒怎麼吃過辣椒的士兵們一聞到湯水的味道就開始有些受不了,有人甚至被湯的味道薰得眼淚水往下滴。
“來來來!”一個明顯有點胖的士官手裡拿着一個鐵勺子高聲喊道,“每個人都有份,過來喝湯!”
“上士,這湯是幹什麼的?”“就是,怎麼聞起來這麼衝?”“對啊,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不好受。”
“幹什麼的?”士官眼睛一瞪,手中的勺子揮舞了幾下,“肯定不是爲了要毒死你們的!實話告訴你們,這可是元老院秘方的紅椒生薑祛寒湯,咱們炊事部門還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多的辣椒和生薑呢!你們有口福了。”
“這口福……有點受不了啊,”“是啊,可以不喝嗎?”“就是,這味兒太沖鼻子了,喝不下嘴啊!”
“誰敢?”士官手裡的勺子又會晤了起來,“這可是總指揮的命令,每個人都要喝一碗,把碗拿來,喝不完的喝兩碗,就算是從鼻孔裡灌也要灌下去!”說着朝着後面的幾個後勤兵說道,“你們看着,必須每個人都要喝下去!誰沒喝記過關禁閉!”
有了這重威脅,這幫外籍軍團士兵誰敢不喝?只好一個個捏着鼻子都往嘴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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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原產於南美,現在無論是武朝還是安南,都沒有這種作物的種植,見都沒見過,更別提吃了。這紅椒生薑祛寒湯順着喉嚨往下,就一路辣了下去,不少士兵眼淚鼻涕一把流。
雖然說大家都喝得痛不欲生,但是驅寒的效果卻是迅速就顯示出來了,每個士兵身上立刻就熱烘烘的,沒幾分鐘汗水都冒出來了,一個個熱得到處找涼水喝。
“總指揮說了,不能喝涼水,喝了涼水效果就差了。”士官說着轉身揮了揮手,“我們走,去下一間營房!”
後勤兵們連忙把鍋蓋蓋起來,接着擡起湯桶就跟着士官離開了這間營房。
“怎麼辦?”士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舌頭好燙,受不了。”“是啊,好燙,好像喉嚨裡着火了似的。”“又不能喝涼水,好難受啊!”
“不光喉嚨,我肚子也疼,感覺要拉肚子了一樣。”“是啊,我也是。”一屋子士兵面紅耳赤的在火桶邊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渾身上下不舒服,唯一的好處就是之前的寒冷感覺被丟到九霄雲外了。
王曉靜現在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她相當尷尬。這沙巴克裡總共也就是十個女性不到,如今其他幾個女性元老和歸化民都在救護站裡給傷員進行急救,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間空蕩蕩的營房裡休息。
剛纔的暴雨把她淋得全身上下都溼透了,想要洗個熱水澡吧,這時候伙房裡還在熬辣椒生薑湯,沒時間燒熱水,她此時只好坐在屋子裡盯着屋子中央擺着的火桶。
她靜靜地盯着火桶,身上的衣服在緩緩升騰起白色的水汽,“終於不用感受到冷了。”儘管她自詡女漢子,但是畢竟是個女孩子,身上被大雨淋了一通,不免還是冷得直髮抖的,尤其是剛剛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她恨不能直接抱着個火把睡覺了。昏昏沉沉的她忽然聽到門口有響聲,不由得連忙緊緊用衣服捂住自己回頭望去。門口站着一個歸化民女護士,手中提着一個小湯桶走了過來,雙手遞給王曉靜,“首長,伙房讓我送過來的,讓您趁熱喝了,我先去幫忙處理傷員了。”
王曉靜連忙接過來,跟她點了點頭,“你去忙吧。”“是的,首長。”說着護士轉身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首長今天在城牆上的戰鬥真是太厲害了!真是……怎麼說呢?就跟說書的說的花木蘭一樣!太了不起了。”
王曉靜臉上不由有些掛不住,看着這個兩眼直冒星星的小護士說道,“在戰場上,不得不如此罷了,就像你,在救護站裡幫助傷員們一樣,我們同樣都是在爲元老院做貢獻的。”王曉靜說話的時候心裡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她在之前的戰鬥中甚至還被衝出來的敵人給嚇傻了,要不是那個外籍軍團的軍官衝過來幫忙,恐怕自己當時就死了吧。
“阿嚏……”阮文玉不由得打了一個大噴嚏,旁邊的士官望着他咧開嘴笑起來,“連長,是你在外面的姘頭想你了吧?”
“姘頭,”說話間阮文玉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姘你個頭啊!老子連女人都沒有拉過手的,要是有人想我,肯定是合作社的人,大概是怕我死了不給錢了。”
“不至於吧?”這士官跟阮文玉一樣穿着短袖和大褲衩,跟他嬉皮笑臉地說道,“連長,我們現在打贏了這場仗,應該會有升官吧?”
“廢話!”阮文玉又在那士官後腦上拍了一巴掌,“我剛開始在新軍那會兒,就是大頭兵,後來訓練得好就當了班長。後來再在跟南蠻打仗的時候立了功,隨後又是占城港保衛戰,就這麼一步一步升了上來當了連長。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只要你好好幹,認真打仗,服從命令,我保證你以後在這外籍軍團裡一路順暢。”
“那個……要是打仗的時候死了呢?”士官有點擔心,阮文玉搖了搖頭,“一看你就是個怕死鬼,要知道都說子彈不長眼,可是要我說還就是長眼!你看到總指揮了嗎?”
“看到了,怎麼啦?”“連長,說說總指揮以前的故事吧,咱們那時候都沒來呢。”
“哼!”阮文玉一臉得意的樣子,“我幾乎是跟着總指揮打了外籍軍團的每一場戰鬥,你知道嗎?第一次南蠻夜襲,我們的人嚇得腳發軟,都往後逃的時候,錢總指揮一個人一手提着手槍另一手揮舞着指揮刀就衝了上去,愣是一個人擋住了好幾百南蠻的進攻。”
“元老真厲害!”“就是!一個人就能擋住幾百南蠻進攻,連長,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阮文玉一臉自豪之態,“你以爲元老跟你一樣畏畏縮縮看到敵人就往後逃啊?”說着一拍胸脯,“當時打這個城的時候,城頭有門大炮朝着這邊開炮,結果我們的人就開始亂了,有人就要往後跑。我當時往總指揮那裡一看,他臉上一點恐慌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叼着個菸斗,側過頭讓勤務兵點燃而已,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