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良和他的陸戰隊原本來這裡就是鍛鍊戰鬥技能增加戰鬥經驗的,可是今天在寨子外面也就打了三排槍,然後連裝填還沒全部裝填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衝鋒的鄉勇們兵敗如山倒地退回寨子裡去了,更別說什麼白刃肉搏啥的了……這樣的戰鬥經驗有啥用?
但是他的陸戰隊此次行動根本就是強行要求加入的,說白了就是後孃養的。在開會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陸軍對於海軍佔據陸軍資源組建的這麼一支海軍陸戰隊充滿了深深的惡意,要不是海軍此時擔負着資源輸入輸出的護航工作,只怕陸軍的人在會場上恐怕就要惡言相向了,沒準還要全武行。
陸戰隊在美國是一個獨立的兵種,不同於中國的海軍陸戰隊,它是獨立於海軍的,號稱是比美國曆史還要早的一支軍隊,其名稱marine是來源於法語,是在法國人的援助下於1775年11月10日建立起來的,這支軍隊主要任務是在海外作戰而使用的,就連當年八國聯軍攻佔北京時獲得國會榮譽勳章的美國兵也是個陸戰隊員。美軍陸戰隊的地位相當高,雖然需要海軍艦艇部隊提供船隻運輸,但是卻擁有獨立作戰能力,甚至都有他們自己的飛行部隊。陸戰隊總司令只需要向海軍部長負責,除了兩棲攻擊外,還有保護駐外使館,給白宮站崗,連艦艇內部保衛工作都是由他們負責的。甚至於其在美國是五大兵種中的一個獨立兵種,地位甚至高於其他兵種,陸戰隊司令能夠和其他各兵種司令一樣,是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成員,並且還能夠擔任美軍最高指揮——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作爲美國快速反應部隊的主力,它甚至是美軍中唯一一支不需要國會批准就可以由總統調動的軍隊。
不過這些自打到了東方港就沒戲了……這裡組建部隊基本上是按照中國模式組建的,中國的海軍陸戰隊雖然號稱也是獨立兵種,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認爲它能夠獨立於海軍之上。所以這次自從開始建軍,海軍和陸軍就都沒把陸戰隊的存在當回事,反正海軍看着海,陸軍地上跑就足夠了。
當時薛子良和吳鏑提出建立海軍陸戰隊的時候,李傑琦就蹦了出來,嚴重反對建立這種“沒用的”兵種。“海軍陸戰隊有啥用?海軍運着陸軍的部隊上岸就行了,海軍搞個陸戰隊,那我們陸軍豈不是要搞個陸軍海戰隊?照這麼搞,學着第三帝國的,空軍裝甲部隊,陸軍空降部隊,黨衛軍空軍……咱們每天就調和軍種之間的指揮矛盾好了,用不着指揮打仗了。”
在這種反對的情況下海軍陸戰隊能夠折騰出一個連來都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要不是薛子良用海軍陸戰隊可以保護商業部門外設的交易站安全,可以爲貿易部在海外打開貿易點之類的理由說服了辜晴倩在部長會議中給自己投上了關鍵性的支持票,估計這個連的編制都是鏡花水月一般可望不可及。
這次原本薛子良想要讓自己的陸戰隊兩個排擔任主攻的,不過理所當然的受到了李傑琦的排擠,理由是陸戰隊的兩個排人數太少,總共也就是六十多人,如果衝進去不能控制情況的話很容易被敵人通過寨內的複雜地形通過巷戰造成大量的傷亡。這一點自然受到了薛子良的批駁,可是作爲在場的最高指揮,杜彥德也被李傑琦說動了,他可不願意看到陸戰隊的第一場戰鬥就遭受慘重的傷亡。畢竟杜彥德也是個陸戰隊控,當年沒錢的時候對老美的陸戰隊制服一直望眼欲穿,但是等到有了錢就在忙着穿越的事情了,等到想起要買一身陸戰隊制服的時候——他已經在武朝安南的沙灘上了。基於這份情懷,杜彥德一直以來對於陸戰隊的組建是相當上心的,所以這次在部署上按照李傑琦的計劃,把南面守而不攻的任務交給了陸戰隊。
但是看到之前的炮兵陣地發生殉爆,薛子良就已經是心急如焚,再看到鄉勇出寨衝擊炮兵陣地,當即就打算迎擊鄉勇的進攻。誰知道林深河居然能打出那麼完美的一炮,把這幫鄉勇又給炸了回去。接下來又是陸軍的那兩個連的相互掩護射擊,根本就打得整個寨子裡連個敢擡頭的都沒有,自己的戰鬥經驗積累計劃立即落空。
作爲一個多年的老兵,薛子良甚至對於服從命令的重要性絕對一清二楚,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除了那三排槍外,就再也不需要開槍,以後還怎麼體現出海軍陸戰隊的必要性和強悍戰力?他看着手下們不滿的目光,這羣在平時的訓練中用“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格言激勵自己,無論是射擊還是刺殺動作都是百分百地全力投入,若是這第一場戰鬥都不能發揮出威力,以後就算不說什麼爲陸戰隊在國防開支中奪取預算啥的,就算只是看着這些戰士,自己都會有深深的負罪感。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左右張望了一陣,擡手看了看一直沒有什麼聲音的步話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關掉了步話機開關,衝着一二排大喊了一聲,“陸戰隊永遠忠誠!第一第二排,跟我來!”說着他左手拔出指揮刀,向前一揮,第一個大踏步向前走去。
杜彥德倒不是沒看到這幫陸戰隊的獨自行動,但是他也不願意看到陸戰隊的在這裡打個醬油就回家,也希望他們能夠在戰鬥中發揮出陸戰隊的英勇和頑強出來,所以也裝模作樣地舉起步話機調到陸戰隊的頻道上命令了一聲:“陸戰隊上!”
陸戰隊到了寨牆下,但是南面寨牆並沒有被炸開,如果他們轉向東面寨牆必然會被陸軍的丘八給攔在當場。於是這幫陸戰隊就在寨牆下搭了一個人牆,薛子良身先士卒第一個登上了寨牆。
寨牆上已經空空蕩蕩丁勇全無,只留下一些被打死的屍體和那門虎蹲炮還在東南面的寨牆上搭着,薛子良帶了幾個士兵上前檢查了一下,發現還有不少的黑色—火藥在一旁散落着,另外還有幾個沒有打開的火藥桶。火藥桶這東西其實就是個大號炸彈,若是在戰鬥中被點燃,爆炸效果相當給力,他連忙叫上士兵們把這三四個火藥桶統統搬到寨門前堆放好。因爲沒有引信,又不能大搖大擺的用打火機蹲在門口點火藥桶,一衆士兵正爲如何點燃這顆大炸彈發愁時,從小就經常看西部片的薛子良二話不說,直接取過身邊一名士兵的元老院步槍,狠狠一刺刀在火藥桶上戳了個不小的洞,黑色的火藥粉末開始從洞裡漏了出來。
兩個排長這時纔算是弄明瞭了連長打算幹什麼,二話不說一人一邊提起這個火藥桶跟着薛子良就往遠處走。
所有人都躲開到了一百米外,然後薛子良用一直隨身帶着的zippo打火機點燃了地上的火藥。只見被點燃的火藥小徑一路迅速燃燒着向前,接着就點燃了寨門口堆着的火藥桶。隨着轟的一聲巨響,又是一個巨大的黑色蘑菇雲騰空而起,被炸飛的宅門平着向寨內飛去,足足有六七米才落地,無數的磚塊和泥土以及木屑被炸得騰空而起,漫天飛舞后噼噼啪啪地落在了方圓五十米範圍內,所有的人都被這爆炸的效果足足嚇了一大跳,幾個距離比較近的陸戰隊士兵被震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覺得內臟一陣翻騰。
薛子良也不好過,但是此時在不進去估計就要被反應快的陸軍士兵把寨門堵住了,連忙右手抽出格洛克手槍左手一揮指揮刀,大喊了一聲:“陸戰隊永遠忠誠!”第一個就闖入了寨子。
和他預料的不同,陸軍士兵此時基本上都在帶路黨的帶領下包圍文府中,根本就沒有時間管他們這些獨自行動的陸戰隊。倒是爆炸聲讓他們嚇了一大跳,導致一大羣人從後門衝出來而沒有來得及攔截。
要說這些土著動作也夠靈敏的,這兩百多文家的窮親戚剛剛衝出來,就看到旁邊四五米高的圍牆轟然倒下好幾段,接着就看到有馬匹牛隻拖着車就衝了出來,幾個陸軍士兵來不得反應,有的車輛撞上倒在一旁,一時間竟然亂成了一團。
由於雙方距離太近,大部分陸軍士兵都不敢隨意開槍怕傷到自己人,他們的操典中曾經提到過,如果敵人和自己人混雜在一起時不能隨意開槍,以防止距離太近導致發射的彈丸打穿敵人的身體還能傷到自己人。一些最前面的士兵倒是沒有這個顧慮,反正面前除了敵人就是敵人,對着敵人連連開火。不過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那些混亂的老百姓此時一見海賊衝着自己開槍,驚恐萬狀,再被後面的家丁們一慫恿,紛紛迎着並不密集的子彈衝了上來,與陸軍士兵們打成了一團。陸軍平日裡雖然是訓練了拼刺,但是並不是主要的訓練項目,此時倉促上陣未免有些猝不及防,在一陣交鋒之後十多個士兵和六十多個蜂涌上來的老百姓倒在了地上。
文新奕的車隊絲毫不在乎這些窮親戚們的死活,只知道現在要是再不走,就肯定走不了了,連忙衝着北面盡最快的速度趕去。家丁們則驅使着那些窮親戚們阻擋住海賊的部隊,試圖把雙方的距離拉遠一點。
“陸戰隊永遠忠誠!”隨着一陣大喊,薛子良帶着陸戰隊從南面炸開的缺口兜了個圈,從西面的小巷裡衝了出來,一下子和陸軍士兵一起把這些頑抗的家丁團團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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