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咱們這裡的人做事就是太容易走極端,你瞧吧,”肖燦一邊咕噥着一邊在指揮水兵升帆,旁邊的楊俊博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當時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了出了柴油要給咱們海軍留個幾噸的樣子,你瞧,當時那麼多人都跟我說什麼來着?”
楊俊博又聳了聳肩,還是不說話,只是左右看看水兵升帆的操作是不是合格,肖燦擦了擦鼻子繼續說着話,“現在這緊急出航,對方已經提前三個多小時出發了,方向也不知道,還是快速帆船,不用機動航行還追個屁啊?哪裡追得上?咱們這海軍油庫裡可是一桶油都沒有,巡洋艦驅逐艦一條都動不了。總不能讓咱們踩着人力船去追吧?”
楊俊博左右看了看,幾個水兵已經惴惴地朝這邊窺探,不知道這元老在發什麼牢騷,手上做事的動作也慢了不少。他嘆了口氣,在肖燦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沒事,你放心,只要那船沒從天上飛出去,就肯定跑不掉,咱們總有辦法追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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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燦也是嘆了口氣,“話說這回可算是出了大事了,咱們現在還能動的兩艘主力艦全部要出去,外加還有幾艘福船護衛艦也要出去,這樣的規模就連對付劉香那船隊都沒有過呢。追擊一條邁德諾快速帆船,需要這麼大的陣仗?船上有什麼?”
“絕密,我不能告訴你。”楊俊博搖了搖頭,現在追擊的船隊中,只有勝利號和獨立號兩艘船的船長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下面的人一概保密。要知道現在整個元老院海軍裡有數量很大的邁德諾人,他們的崗位從帆纜水手到副艦長無所不包,即便是現在通過了政治審查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想要在暗地裡給邁德諾通風報信。再說了,這情報是通過監聽邁德諾人的傳訊術得知的,真要是把這場行動的目的披露下去,那麼誰又知道這些可能有二心的海軍官兵們會不會偷偷通過傳訊術再又稟報給邁德諾那邊呢?
現在連邁德諾人運送槍支的快速帆船在哪裡往哪開都不知道,若是走漏消息給邁德諾人,他們臨時改變一下航線,那可真就是大海撈針沒地方找去了。
隨着嘭的一聲響,跟着就是鐵鏈一路拉扯的聲音,正在出航的勝利號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拉住了一般突然一頓,船上的水兵嘰裡咕嚕地滾了一甲板,就連楊俊博與肖燦也都有些站立不穩半跪在甲板上,唯獨斯頓斜靠在艦橋下的牆上,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又忘記收錨了!”
楊俊博不由得橫着眼睛盯了一眼肖燦,肖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真忘了……”話音未落,就聽得不遠處也是嘭的一聲,紛紛扭頭望去,大約百多米外的獨立號也被沒有收起的錨給拉得船頭橫過十幾度,船體掃出的大浪直接推上了棧橋,把幾個沒有固定的木箱直接掃到了水裡。跟着就聽見啊的一聲尖叫,一個身影從桅杆頂上的瞭望哨直接栽了下來,一頭扎進了海水裡。
“快救人!”獨立號上的人紛紛喊叫着,不少人湊到了舷牆邊向着下面張望,附近的一艘人力引水船連忙放開牽引纜繩,向着人掉落的地方趕過去,但是在大浪裡給推得上下起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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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他們也忘了收錨了。”肖燦還沒來得及笑出聲來,已經被楊俊博給白了一眼,“這五十步笑百步的你好意思?”
結仇仇地酷後術由孤故吉星現在連邁德諾人運送槍支的快速帆船在哪裡往哪開都不知道,若是走漏消息給邁德諾人,他們臨時改變一下航線,那可真就是大海撈針沒地方找去了。
在經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鐘的收錨工作後,勝利號和獨立號終於離開了港口,剛纔的洋相讓附近裝卸貨物的商船上洋溢着歡快的笑聲——這種洋相不常見,更別提在號稱正在建設藍水海軍的中國海軍這裡了。
“通往亞寧的航線有不少,你看,”楊俊博說着在海圖桌上攤開一張海圖,這是上次用海水淡化系統跟邁德諾人換來的海圖,由於現在也沒有什麼時間和機會進行全球海圖測繪,因此也只能先拿這不知道真假的海圖先將就着用。“亞寧大陸的港口總共有十五個,我們現在並不確認他們要去什麼地方,不過根據參聯會和情報局分析他們前往這三個港口的可能性要比較高一點。”說着楊俊博用一支油性筆在海圖上的玻璃板上畫了三個圈。
斯頓湊上去看了一眼,三個港口的位置比較奇怪,一個是最靠近安南的,另一個是最靠近亞寧首都的,剩下的一個是亞寧鋼鐵工業最發達的港口。他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雖然自己不知道海軍此次緊急出動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必定是攔截什麼前往亞寧的船,腦海裡一下子就閃過一道光芒——這肯定跟不久前走私軍械有關吧,想到這裡他心裡再次咯噔一下,走私軍械!這世界上能有什麼人對元老院的軍械有興趣?除了邁德諾人外還有什麼人?難道這是要去攔截邁德諾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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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向一臉神秘兮兮的楊俊博,後者眼睛只是盯着海圖,雙手拿着圓規和三角板在海圖上規劃着路線,絲毫不在意他的動作。旁邊站着的肖燦和幾個元老軍官只是湊在海圖桌旁小聲地討論着航線規劃,相互交流着意見。斯頓輕輕咳嗽了一聲,讓所有人都望向他,“我想問下,我們這是要去攔截一艘邁德諾船嗎?”
楊俊博有點尷尬的笑了一下,“這個具體情況我還不知道,只是要我們去攔截一艘可能從文山港開往亞寧的船隻,其他的我並不清楚。”
“呵呵,”斯頓同樣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的身份很尷尬的,但是從各位在海圖上的動作我就能判斷出這是一條邁德諾船,而且以各位急到忘記起錨的事實,我還可以判定應該是一條快速帆船。”說着他指了指窗外,“那幾條小型護衛艦的速度不高,現在已經被我們甩在後面了,如此着急,船上應該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吧?”
楊俊博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讓斯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後者畢竟是個人精,只是緊張了一秒鐘便恢復了神態自若的表情,“我現在已經加入了中國海軍,我就是中國海軍軍人,我記得有句老話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諸位不信任我,那不妨現在給我一條救生艇,我自己劃回去。”
楊俊博也立刻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笑了笑說道,“沒錯,您說得不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條船上的就是我們海軍的自己人,但是這具體情報也不完整,只是命令我們幾條船去攔截一艘船而已,其他的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楊俊博自己在舊世界也是學過心理學的,他刻意的壓制住了一般人說謊時那些不自覺的掩飾動作,讓面前的斯頓完全看不出真假來,至於其他人,他們本來就不知道真相,自然也不需要掩飾,這一刻倒也把斯頓給矇住了。
斯頓嘆了口氣,他很清楚自己雖然混跡海軍,而且身份不低,但是在元老們心裡的可信度還是不高,用元老的話說就是“不是自己人”,他想要在中國海軍繼續潛伏下去,就必須要做出點事情來讓中國人相信自己是鐵了心要跟元老院一條路走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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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海圖桌輕輕咳嗽了一聲,手指頭在海圖上點了點,“這張海圖錯了,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弄來的這張海圖,上面很多東西都錯了,所以不建議你們繼續使用。”說着接過楊俊博手裡的筆,在玻璃板上畫了幾個大致的輪廓線,“這片區域是有羣島的,從這裡到這裡有海峽,亞寧的位置是在這裡,而不是海圖上的這個位置。”
孫地仇遠鬼後察所孤諾顯最“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把新港的位置劃掉,快速帆船不可能去那裡,那麼就只剩下卡麥勒港和坎貝拉港了?”楊俊博在兩個港口的位置畫了個圈,順便把名字改掉。
幾筆畫下來,幾個熟悉海圖的元老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就是南太平洋羣島嗎?果然斯頓手畫的輪廓不精確,但是幾個羣島的位置卻和舊世界海圖上的羣島差不多,細細看去,蘇門答臘島,爪哇島,大巽他羣島,馬魯古羣島的位置都給斯頓畫出來的輪廓線給包括了。而他重新畫出的亞寧,分爲兩個部分,分別是新幾內亞島與澳大利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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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個咪的,我就知道換來的海圖肯定有問題,到這裡後記錄的洋流和風向與我們那裡的沒啥區別,”楊俊博說着在海圖桌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我就說如果沒有這幾個羣島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既然知道了這幾個羣島的存在,那麼還是把舊地圖拿出來吧?”一旁的肖燦試探性地問道,楊俊博瞥了一眼斯頓,後者完全沒有反應,還在海圖上塗抹着。他嘆了口氣,“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過得真累,拿出來吧。”
肖燦在一旁的海圖筒裡抽出一張海圖,讓旁邊的水兵把玻璃板擡開,然後把海圖直接鋪在上面,再讓水兵把玻璃板給蓋回去。
斯頓一開始還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以爲只是作爲記錄的空白海圖,但是等到海圖全部攤開的時候,他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海圖上豁然寫着《西南太平洋海圖》,細細看去,自己剛纔畫出來的幾個羣島位置在海圖上已經詳細地標註出來了,詳細到什麼程度?已經詳細到什麼地方會有暗礁都標註了,甚至於連什麼地方會有火山都記錄在上面,他是跑過幾乎整個南太平洋的,雖然說海圖上有些羣島的輪廓線似乎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可是這海圖已經算得上是精確得不得了的了,比邁德諾人自己測繪的海圖還要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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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遠科科酷孫察所月所吉鬧斯頓嘆了口氣,他很清楚自己雖然混跡海軍,而且身份不低,但是在元老們心裡的可信度還是不高,用元老的話說就是“不是自己人”,他想要在中國海軍繼續潛伏下去,就必須要做出點事情來讓中國人相信自己是鐵了心要跟元老院一條路走到底的。
“這是哪裡?”斯頓稍微看了一下,便看出了不一樣的地方,安南這片地方海岸線輪廓與自己印象中的輪廓全然不同,要縮進去不少,而雷州南面卻又多出一個面積不小的大島,上面還標註着“海南島”。
楊俊博聳了聳肩笑着說道,“沒事,那是畫錯了的地方罷了,沒關係。現在能麻煩下您標註一下那幾個亞寧港口的位置吧。”
斯頓稍微楞了一下,在澳大利亞的幾個位置標註了一下,分別在莫爾茲比港、達爾文和堪培拉。“你們標註着莫爾茲比港的位置在這裡叫做卡麥勒港,是亞寧北面最大的海上港口,也是亞寧絕大多數產品的集中地,基本上所有的工坊製造出來的產品,都會從亞寧各個港口運送到卡麥勒港來進行集中,然後銷售。”說着他指着達爾文港繼續說道,“這個位置我們叫新港,新港是最靠近安南的港口了,這個港口不大,而且水深比較淺,只能承受排水量低於四百噸的船隻靠港,如果我們需要攔截的是一艘快速帆船的話,排水量應該已經超過四百噸了,快速帆船不可能到那裡。如果說最靠近首都的話,那就是坎貝拉,這個跟你們標註的發音很像啊。坎貝拉港的位置相對偏遠,但是卻是整個亞寧最大的港口,這裡的深水港非常優良,我覺得就算是你們的東風號也能輕鬆進港。”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把新港的位置劃掉,快速帆船不可能去那裡,那麼就只剩下卡麥勒港和坎貝拉港了?”楊俊博在兩個港口的位置畫了個圈,順便把名字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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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港自然不可能去,但是我覺得他們應該會去這裡,”說着斯頓在地圖上的一個羣島上點了點繼續說道,“爪哇島的雅加達!”
後地遠不獨後學戰孤科獨後斯頓湊上去看了一眼,三個港口的位置比較奇怪,一個是最靠近安南的,另一個是最靠近亞寧首都的,剩下的一個是亞寧鋼鐵工業最發達的港口。他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雖然自己不知道海軍此次緊急出動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必定是攔截什麼前往亞寧的船,腦海裡一下子就閃過一道光芒——這肯定跟不久前走私軍械有關吧,想到這裡他心裡再次咯噔一下,走私軍械!這世界上能有什麼人對元老院的軍械有興趣?除了邁德諾人外還有什麼人?難道這是要去攔截邁德諾的船隻?
“嗯?”在場的幾個元老不由得都楞了一下,“去這裡幹什麼?這裡也是亞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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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裡不是亞寧的地盤,而是土蠻的地盤,這個港口原本是不存在的,是由我們陸戰兵團在土蠻手中奪取的地盤,說實話,你們這張海圖充滿了不少奇怪的地方,比如說坎貝拉港、雅加達港這些地名和我們的是發音一致或者完全相同的,而新港、卡麥勒港這些城市名字又完全不同,這張海圖非常精確,哪怕是我們邁德諾海軍自己使用的海圖都沒有這麼精確,我可以問問這海圖是從哪裡來的嗎?”
“我們自己帶來的……”肖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俊博悄悄踹了一腳,楊俊博臉上不露聲色地說道,“我們有能在天上飛行的機械,自己畫的,但是因爲在天空中觀測不方便,因此有不少地方畫錯了,至於地名,是詢問的邁德諾籍水兵和高級水手,發音不標準造成錯誤也很正常不是嗎?”
斯頓無奈地笑了笑,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是的確可以解釋海圖的來歷,不過他寧可相信肖燦的那句帶來的,他們從哪裡帶來的呢?這羣中國人到底來自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