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藤賭場的門被金龍教的弟子們撞破,可還沒等金龍教的弟子萬里衝擊,卻從裡面一下子衝出了四十多人,顯然大島組的人已經有了準備。他們個個頭纏白布條,手持長刀,嘴裡嚎叫着一擁而上。祁明一揮手,前面的金龍教弟子往後疾退,然後向左右兩邊一閃,他們後面竟是一支由十四人組成的長槍隊。長槍隊每人手裡端着一支三八式步槍。他們分成兩排錯落而站。祁明一揮手,第一排槍響,緊接着第二排的人上前兩步再發shè,原來第一排的人原地不動,退出彈殼,將第二枚子彈推上膛,第二顆子彈已處於擊發狀態。等第二排的人shè擊後,他們也上前兩步,然後開火,然後再原地不動,拉槍栓退彈殼。後排的人照此辦理。就這樣,這兩排人滾動向前,踩着倒地之人的身體,很有秩序地排隊走進了賭場。
賭場裡凡是能動的人都跑光了。祁明讓人把一個受傷倒地的大島組的打手帶到了跟前。這個人腿部受傷,但很是兇悍,嘴裡大罵不止。祁明也不理他,拿出一封扔在他的面前說道:“昨天你們應該收到了這樣一封jǐng告信。我們今天應該不算是偷襲。現在你把這封信帶給你們大島組在東城的那家叫做“彬山”的賭館,告訴他們我們明天也是這個時候去。我們要端掉你們大島組在神戶所有的檔口,直到你們的大島連山組長上門來給我們真武龍大主教道歉。”
當晚,在大島組的總部裡,大島連山手裡攥着三封信氣得直哆嗦。“混蛋,混蛋,混蛋!沒有人敢這樣侮辱大島組。沒有!從來就沒有!你們這羣廢物,就這樣看着對手打上門來?一點都不會反抗?”大島組長對着跪在他面前的幾個人大聲吼叫着。他們是那兩間被滅賭場倖存的高級頭目,以及“彬山”賭場的老闆彬山信宏。
“大哥息怒。在這兩次襲擊中,金龍教的人都使用了槍支。特別是對翠藤賭場的襲擊,他們竟然組織了十幾人的長槍隊。咱們也經歷過不少大戰陣,可是從沒有見過這樣明目張膽地大規模使用軍隊的制式武器來進行江湖上的爭鬥。”一個軍師模樣的人在一旁勸慰着大島連山。
“那我們也可以這樣作戰呀。我們又不是買不起軍火。”大島連山依然是氣呼呼的。
“絕對不可以。一是我們時間來不及。二是如果我們也這樣幹了,勢必會引起zhèng?fǔ的注意。我們早已經被zhèng?fǔ定xìng爲‘暴力團體’,現在可不能再自找麻煩了,那樣大島組馬上就會滅亡。”那個軍師擔憂地說道。
“那就奇怪了,金龍教難道就不怕zhèng?fǔ出面嗎?”大島連山不愧是組織裡的老大,現在他已經冷靜下來,皺着眉頭思索着。
“報告大哥,我在東京有個表哥,他就在金龍教櫻花夜總會的一個門市裡做事,而且還是一個主管。我聽他說,好象金龍教在東京有一個金龍私人會所,那裡面有很多會員是zhèng?fǔ的官員。不過他也只是聽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個跪在地上的人說話了。他是菊花賭場的財務主管,是菊花賭場倖存下來的最高級別的頭目。
大島連山一聽這話,邁步上前揪住這個人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說道:“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爲何早不報告?”說完啪地抽了他一個響亮地耳光。被打的那個頭目趕快一鞠躬,立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如果秋田剛纔說的是真的,那說明這個金龍教後面有zhèng?fǔ的背景。所以纔敢這樣膽大妄爲。看來我們必須要小心了。”那個軍師模樣的人再次說話了。
“那可就麻煩了,如果這樣下去我們會永無寧rì的。”大島連山不安地說道。
屋裡沒有人再說話。正在這時,外面一陣sāo亂。不時還傳出幾聲槍響。一個大島組的組員闖了進來,慌張地說道:“大哥,金龍教的人突然殺進來了。外面的兄弟們已經抵擋不住了。大哥你們快跑吧!”
“壞了,我們上當了。金龍教的真正目標是我們總部。保護大哥快撤!”這個軍師反應可真快,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可是一切都晚了,金龍教的三十多人已經將這座房子團團圍住。
以大島連山爲首的八個大島組的高級幹部被帶到了我的面前。此時我就坐在大島組總部會議室裡大島連山的位子上。爲了裝成rì本人,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盤腿席地而坐的姿勢,雖然很是不舒服。這幾個人全部帶着手銬,除了大島連山外,一個個垂頭喪氣。“怎麼樣?大島組長。你今天落在了我的手中還有什麼話說?”
“卑鄙!你竟有這種手段,真是卑鄙無恥!”大島連山昂着頭使勁兒對我叫罵着。
“中國的《孫子兵法》有一句話叫做‘兵不厭詐’。你自己上了當怎麼能說我卑鄙呢。你是個賭徒,應該知道在江湖中闖蕩就是在拿xìng命下賭注。難道你真在乎我用什麼手段打敗你麼?”我向大島連山問道。
大島連山低下了頭不再說話。看來他也贊同我的這個觀點。“大島組長願意加入我們金龍教麼?那樣的話我可以繞你xìng命。”我問道。其實我問他這句話實心裡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落在你手裡沒什麼話說,但是請你不要侮辱我。”大島連山的氣勢竟然一點沒被減弱。
我對他點了點頭。這纔是一個老大應該說的話。我讓人把他帶到後面,由他自己選擇上路的方式,並吩咐金龍教的弟子儘量滿足大島連山臨走之前的要求。安排完大島連山的事,我又轉向了那羣大島組的高級幹部。我一直在注意那個軍師一樣的人。據我所知,他叫武藤信月,在大島組裡的身份是副組長,個足智多謀。“武藤先生,您能夠加入我們金龍教嗎?”我問道。他笑着搖了搖頭,竟然沒有一絲恐懼。武藤信月很文靜,一看就是一個讀書人。“武藤先生,我是很有誠意的。我對你們大島組內部的人瞭解得很清楚。我很敬佩您的爲人。我希望您能夠仔細考慮我的邀請。”我命人將武藤信月帶下去,好好照顧。據我所掌握的情報,武藤信月在大島組的口碑很好,而且他還是個很有頭腦的人。我希望能得到這個人才。剩下的六個人也都是大島組的首腦人物。我對他們也進行了招降。結果只有兩個人答應加入金龍教。看得出,大島組的上層幹部對組織很是忠心的。即便是那兩個答應加入金龍教的人也並不是因爲怕死,而是受其他人的委託,想看一看到底金龍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爲什麼就這樣能夠輕易滅掉大島組。他們rì本人有時候也很有意思。這幾個人就當着我們的面“選舉”出了兩個歸順的人,並囑咐他們一定要繼承大島組的jīng神。然後那四個人希望我提出希望能夠陪着他們的大島組長一起上路。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讓人把他們都帶到後面,與大島連山會合。
歸順的兩個人一個是財務主管村山雨,一個是人事主管白水秀行。有了他們的加入,金龍教就可以比較輕鬆地接管大島組的一切產業。我當場將那個人事主管白水秀行提升爲金龍教神戶分部的副主教。協助從名古屋分部調來的金龍主教豐田全行管理神戶分部。那個財務主管村山雨則被我調到總部,協助總部接收大島組在rì本的所有資產。
金龍教通過對篭寅組資產的處理,在這方面已經積累了一定的經驗。這次我決心不能象對待篭寅組那樣只接收了整個幫會中很小的一部分資產,我要盡力將大島組的所有資產都接收過來。不過,大島組的勢力太大了,全國各地分部林立。肯定有很多分部不服。看來儘快將武藤信月收服纔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最佳途徑。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我來到了關押武藤信月的房間。這個房間本來就是武藤信月的臥室。房間裡的佈置和一般rì本人的不同,屋裡有好幾個書櫃,一張矮桌上也堆滿了書。我看了看這些書,裡面竟然有不少中文書籍,其中一本《孫子兵法》赫然在目。
“看來武藤先生很愛讀書呀。”我先打破了沉默。
“那又有何用,不是還成了你的階下囚嗎?”武藤信月落寞地說道。
“先生喜歡讀中國的典籍,那麼漢語應該很好了?”我用中文對他說道。
武藤信月沒想到我會說中文,略一吃驚後,用流利的漢語答道:“我小時候隨父親在中國呆了六年。”
“那先生可曾聽過中國有這樣一句話,‘不以成敗論英雄’?我看先生對中國的兵法很感興趣。咱們就從兵法的角度來分析大島組被我金龍教戰勝的原因。不知先生有興趣麼?”我很誠懇地說道。
“願聞高論。”武藤信月恭謙地說道。看來很多讀書人一提到他感興趣的學問,態度馬上就會有所轉變。這也是很多知識分子的傳統優點,國內外都一樣。
我拿出了那本《孫子兵法》說道:“孫子曰‘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己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敗。’你們就敗在這個最基本的原則上。我高調攻擊你們的各個賭場,使你們根本沒想到我的目標是你們總部。你們不瞭解我的作戰意圖,而我對你們的一切行蹤卻一清二楚。所以你們敗了。對麼?”
武藤信月低頭沉思了半晌,突然伏地說道:“武藤受教了。武藤願歸順,並拜先生爲師,請收下弟子。”
我一把拉起了他說道:“多謝武藤君的厚愛。咱們今後可以共同探討學問,以友相待。”
武藤信月加入金龍教後,我馬上成立了一個資產接收小組,武藤信月任組長,天龍浩和村山雨任副組長,全面接收大島組的資產。
古屋的事還沒處理完,川島芳子就給我送來一份情報。rì軍加大了對熱河地區反rì武裝的圍剿,那裡形勢費城危急。看來我必須要抓緊工作,然後儘快返回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