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岡安直的死驚動了rì本的情報機構——特高課和黑龍會。他們絕不相信吉岡安直是自殺身亡的。rì本人已經知道有一個神秘的武裝組織存在。這個組織專門刺殺rì本人和與rì本人密切合作的中國人。還有一些爲非作歹的土匪惡霸也是這個組織的清除對象。běi?jīng的很多惡霸被殺案;平田下作商會的滅門案;北平二十多個rì本浪人及黑龍會中國弟子白堅武失蹤案;鬆滬會戰中三個司令官被刺案;六個忍者被殺案應該都是這個組織所爲。如今的吉岡安直神秘上吊案也很象是這個組織乾的。這個組織的成員訓練有素,配合默契,而且會說rì語。他們作戰靈活,戰術先進,一旦出擊,保證一擊必中。這個組織的情報也非常準確,相信在rì本zhèng?fǔ部門應該有他們的人員。很多人見過這些人,稱他們爲“黑閻羅”。他們出動時,身穿黑衣,頭戴防護頭盔和麪具,胸前佩戴一枚金sè閃電徽章。他們所使用的武器非常jīng良,都是沒有面世的先進武器。
rì本的情報部門已經下定決心:不論花多大代價也要破獲這個組織,並予以消滅。同時要繳獲他們所持的先進武器,加以研究,並批量生產,用以裝備帝國的軍隊。不過這一信息馬上被川島芳子反饋給了我。
皇宮裡的所有人這兩天一直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吉岡安直的靈堂就設在吉岡安直的臥室內。每天都人來人往,煙熏火燎地祭拜着他。溥儀已經向吉岡安直的家人發出了慰問電,同時也和rì本天皇通電,希望能將吉岡安直葬在滿洲帝國的土地上,葬在這片他戰鬥過、工作過的熱土上。即使不能全葬,至少也要留下身體的一部分。
溥儀親自到吉岡安直的靈位前祭拜,並親手撰寫了一篇祭文,由太監喜子用他那公鴨般的嗓音yīn陽頓挫地誦讀了三遍,這篇祭文寫得聲情並茂,令在場的每一個人爲之動容。所有人都是眼含熱淚地聽完了喜子的誦讀。有幾位老臣甚至哭昏在地。喜子將祭文在吉岡安直的靈位前火化,霎時間靈堂裡又是一片哭聲。
在我的提議下,溥儀傳旨在宮裡闢出一間淨室,請能工巧匠雕一尊吉岡安直的跪像,讓他衝東而跪,每天遙拜他心中最近敬愛的天皇。吉岡安直死後的第三天,rì本天皇給溥儀發來了電報。電報裡稱,經rì本zhèng?fǔ與吉岡安直的家人協商,同意將吉岡安直的遺體在中國火化,然後將骨灰分成兩份,一份葬在滿洲,一份送回rì本,交給他的家人安葬。
骨灰下葬那天溥儀下旨,按滿洲習俗給吉岡安直出了個大殯。
送殯的隊伍有兩公里長,最前面是一面大幡,幡中間繡一條大龍。這面幡是溥儀親賜的,高十丈,插在幡架子中間。由三十二個人擡着在前面導行。幡後面緊隨着二十四杆明黃sè的標槍旗子。標槍旗後面緊跟着的是紅sè的“功名牌”,牌子正面寫“御用掛”三個大字。功名牌後面是溥儀賜的金執事七對:金兵符、金臥瓜、金立瓜、金月斧、金天鐙、金拳、金掌。金執事後面是飛熊、飛虎、飛魚旗六對;虎頭圖案的“肅靜”、“迴避”牌四對;刀、槍、劍、戟、鞭、鐗、錘、抓等古代兵器儀仗十八對;二人擡影亭一座,內懸吉岡安直的照片;四人擡引魂轎一乘,綠轎圍子,黑紗簾內供吉岡安直的靈牌。緊接着是映rì傘兩把;大扇兩把;鷹兩架,意爲“金毛童子”、“銀毛童子”;狗一條,意爲二郎神的“哮天犬”;駱駝兩匹,代表着“哼、哈二將”(傳說他倆都是騎駱駝的);劊子手兩名,身穿號衣,手提屠刀、鎖練,意味着斬妖除魔;大滿洲帝國五sè國旗兩面;大傘兩柄;大黃傘蓋一柄;大黃彩亭一座,內供吉岡安直生前皇上所賞賜的各種物品。再後面是官鼓大樂一班九人:一對大號、四面堂鼓、一對鎖吶、一面九音鑼。後面還跟着二十四對小孩兒,身穿孝服,每人託一木質方盤,內放吉岡安直生前所愛之物。小孩兒們分成左右兩排,邊走邊喊,左排喊“啊”,右排喊“唉”。二十四名rì本人作爲喪主,全部腰繫白巾,頭扎白帶,徒手走在隊伍裡。四十八人擡着扣上官罩的靈棺跟在最後,靈棺裡面裝的是吉岡安直的骨灰罈。
送殯隊伍浩浩蕩蕩從皇宮中出來,直奔成東郊外的墳地。我和川島芳子陪伴着淚眼濛濛的溥儀,一直將送殯的隊伍送到宮門外。直到隊伍走遠,我們才轉身回宮。回到溥儀的書房,三人再也把持不住,全都哈哈大笑,但又不敢過分張揚,只能以手捂嘴。
新京的事情辦完了,我和川島芳子要回北平。溥儀對我們是戀戀不捨。我告訴他,等娛樂城開業時,我一定來新京參加開業典禮。
一回到北平,我馬上召見了中村震太郎。中村震太郎現在也是第五縱隊的成員,它的代號是“9號”。我想先透過中村震太郎向川西田傳達一些信息。否則如果每次都是我主動給川西田情報,那麼天長rì久,川西田可能會產生懷疑。
“中村君,據我所知,在你們rì本zhèng?fǔ的高層有復興社安插的間諜。而且復興社可能組織了一個神秘的小分隊,專門與rì本人以及rì本人的朋友作對。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我。”
當天晚上川西田就來平安樓找我了,一見面就急急問道:“高桑,我聽中村說你有危險。”
“我今天只是和中村君隨便聊天。因爲你忙所以沒敢打擾你。”我說道。
“你總是這麼客氣。高桑你聽到什麼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和芳子去參加她哥哥溥儀皇帝的即位大典了。沒想到,皇帝身邊的‘御用掛’吉岡安直竟然去世了。”
“這件事情我知道。那個吉岡安直我也認識,不過聽說他是自殺的。”
“不可能,我見到了吉岡安直君。他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不可能會自殺,肯定是被謀殺的。而且我聽我的那個女朋友說,他們復興社有一批專門搞暗殺的人。現在主要的目標就是對付rì本人和我這樣的人。所以這次我真的害怕了。”說完了,我故作膽怯地用兩手捂着臉趴在桌子上。
“你不要擔心,我們rì本人是不會放棄朋友的。我會向有關部門申請對你的保護。”
“沒用的。這些殺手神出鬼沒。哎,我還是聽天由命吧。”
“你吉人自有天相。對了,你的那個女朋友還告訴了你什麼?”
“他們復興社在你們rì本國會有人。你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