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俏根本沒停下馬,就那樣往燕藜縱去,直嚇得燕藜冷汗涔涔,趕忙飛身接住,緊緊摟在懷裡,嘴裡不住的抱怨道:“寧兒,這樣很危險知道嗎?你都快做孃親的人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嘿嘿。”阮紅俏伏在他懷裡,吐吐舌頭,傻笑道:“我忘記了。”
“真拿你沒辦法!”燕藜無奈的捏了捏阮紅俏的鼻子,搖着頭,接着將她推開一些距離,道:“寧兒,快讓我好生瞧瞧,可想死我了。”
“我也好想你。”阮紅俏說着,勾上燕藜的脖子,主動的奉上自己的脣,吻上他正欲開口的嘴。
這一吻,帶着深深的思念,由最初的纏綿慢慢的變得越來越熾烈,直到不能呼吸,兩人才不捨的放開。
滿含着情慾的雙眸望着阮紅俏已然紅撲撲的小臉,燕藜啞着聲音在她耳畔低喃道:“寧兒,我好想現在就要。”
阮紅俏臉上更加嫣紅,捶了他一拳,輕聲道:“拜託,也不看看地方,這一路上都隱着你的人吧?”
“嘿嘿,是啊。”燕藜左右看了看,才問道:“這毒都解了吧?比預期的時間提前了好幾天呢。”
“嗯,都解了。”阮紅俏淡笑着道:“暮千雨其實沒想象中那麼壞,只是太過固執。”
“呃?”燕藜收起朦朧的心思,挑眉問道:“這幾日必定發生了很多事,才讓你對他有所改觀吧?”
“嗯。”阮紅俏點點頭,道:“我想我有必要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你知道。”
燕藜捧住阮紅俏的臉,真摯的道:“寧兒,不想說可以不說,你有權利保留自己的一份空間。”
“燕藜,你對寧兒沒有秘密,寧兒也不會對你有所隱瞞。兩個人在一起,貴在交心。”阮紅俏望着他,誠懇的說。
“嗯,我們邊走邊說。”燕藜說着,牽着阮紅俏的小手,緩步朝前走着。
阮紅俏接着將燕翎放火、君嫺勾結老刀欲除去自己、老刀被君嫺殺害、如何懲治君嫺、以及暮千雨對她的情和剛纔在城門口吻暮千雨的那一下,事無鉅細的告之予燕藜。
見燕藜緊抿着雙脣不說話,阮紅俏側頭望着他,促狹的問道:“哈,吃醋了?”
“說不吃醋是騙人的。”燕藜頓下腳步,掰過阮紅俏的身子,認真的道:“寧兒,我現在想得更多的是,只短短几天,你竟然遭遇了這麼多的事,聽得我心驚膽戰的。對於暮千雨,先前雖是恨他指使君嫺對你下毒,但是聽你講起這幾日的事,我竟與你一樣,完全恨不起來。說到底,他也是個可憐的人。以爲你解毒來交換幽州,只不過是因爲他對你有了情而已。正如他所說的,燕藜真是好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如此特別的你。”燕藜癡柔的望着阮紅俏,雙眸溫柔得似要滴出水來。“這幾日的事雖說是他挑起的,但他最終卻放下仇恨,甚至幾番救你。單憑這,我燕藜該感激他的。”
“是啊!若不是他,我昨日便被君嫺的毒針給害死了。”
阮紅俏這輩子是恨透了施毒的人,可是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研製這毒那毒的?還真是討厭得緊。
“如今君嫺也算是得了報應了,不值得同情。”燕藜淡淡的道。
“一切的事全是她自個兒咎由自取,如今,只期望小越與楊雲不要恨我纔好。”
“呵,不會的,小越和楊雲都是明事理,且知恩圖報的人。”燕藜爲她拂去鬢旁亂飛的發,淺笑道。
“嗯。”
側頭望了望幽州城的放向,燕藜吶吶的道:“寧兒,如若暮千雨能答應避開戰爭,雙方講和,退出幽州,從今往後和平共處就好了。”
阮紅俏搖搖頭,道:“沒用的,他這人太固執。不過明日再說吧,明日我再勸勸他試試。”
“好。”
夕陽泛着霞光,火紅火紅的一片。
兩人攜手並行,只期望這一刻能化着永恆。
回了營帳,已然是戌時了。草草用了些膳食,燕藜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阮紅俏去自個的大營,扯出掛在榻前的裝裱好的畫軸,討好的遞給阮紅俏。
阮紅俏看着這面目慈善,表情生動,有八分像自己的淡墨肖像以及那肉嘟嘟的小嬰孩,頓時覺着開心不已,歡喜的道:“哈,這是我們的孩兒嗎?好乖巧!想不到你還能繪出一手好丹青,比之以前在楚京看見的通緝我的畫像像多了。”
燕藜從身後摟住她,將頭抵在她肩上,得瑟的道:“那還用說?燕藜琴棋書畫武藝,樣樣皆是拔尖,放眼當今世上,能及得上燕藜的男子可是少之又少。所以,寧兒,你選擇燕藜是沒有錯的。”
“臭美!”阮紅俏只一聲嗤笑,便望着手中的畫軸,再移不開眼。
燕藜能墨畫出這麼栩栩如生的她,實在是不錯了,那證明她在燕藜的心裡如若真實的一般清晰。
纖手撫過畫中嬰兒的小嘴、小鼻、眉眼,阮紅俏覺着一股暖流襲進胸腔,那種初爲人母的幸福,讓她心裡充盈着滿滿的感動。
“寧兒,燕藜一個真人擺在你的面前,卻夠不上一幅畫來得有吸引力。”燕藜不悅的道。
見阮紅俏如此專注於一幅畫,突然有些後悔拿給她看了。
“呵呵。”他還真是會吃醋。
掰過阮紅俏的身子,癡望着她的眸子中,光芒熾烈無比,根本不用看,便能讓人知道那所代表的意義。
阮紅俏故意無視他。
燕藜見她還不爲所動,索性打橫抱起她,朝牀榻走去。
今夜,註定旖旎無限。
翌日,辰時一到,孟珈便速速集結隊伍前往幽州城開拔,霎時之間,隊伍宛若長龍一般,見不到首尾。
阮紅俏與燕藜一黑一銀兩色甲冑,英氣無比,在陽光的映照下,光彩奪目。
二人端立馬上,並行在隊伍的中間,鶴立(又鳥)羣一般的奪人眼球。
在他們的身後跟着五百身着鎧甲的燕衛,個個滿面蕭殺,威風凜凜。
五十五萬大軍一路蜿蜒,直逼幽州城。
申時正,到得幽州城下,孟珈副將一聲令下,軍隊在最短的時間裡,有秩序的列出方陣。
盾牌軍站在最前面,呼啦啦的閃開去,架起了一堵密不透風的鐵牆。
接着的弩弓隊,個個腰上彆着三囊弩箭,在弩弓之上,已然架好了弩箭,蓄勢待發。而後是重騎、輕騎、長槍兵、短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