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那爲首的士兵此刻更加不服,他隨手將腰間的長劍抽出,再一次朝着其他人說道:“兄弟們,今日我們不教訓教訓這個人,恐怕來日更沒有我們好日子過!”
其餘讓人一聽這話,瞬間騷動起來,試探幾次後,紛紛向餘歸晚刺去。
“住手!”一個男人略帶怒氣的聲音傳來,將衆人的行動喝住。
衆人聽到這聲音皆是一驚,手中動作紛紛頓下。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讓他們不得不有些害怕。
餘歸晚也向那聲音望去,只見那言飛凰,正面色嚴肅,一步一步向衆人走來。餘歸晚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還未準備好與言飛凰相見。
“歸晚!”一個淡粉的身影突然從言飛凰的身後奔出,一頭鑽進了餘歸晚的懷裡,雙眸中含着一絲熱淚。
餘歸晚猛然愣住,懷裡的人他太過熟悉,一時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綿…綿兒…”餘歸晚反手抱住綿兒,將她緊緊的攥在懷裡,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綿兒緩緩擡起頭來,柔聲道:“歸晚哥哥,是我。”
聽到這話,餘歸晚的觸覺這才真實起來,他再一次將綿兒抱緊了懷裡,嘴裡不停的呢喃着:“綿兒…綿兒…”
待餘歸晚將她抱夠後,綿兒這才緩緩起身,四下摸着餘歸晚的身上,焦急道:“歸晚,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方纔那麼多人圍攻餘歸晚,任他武力再高強,恐怕也會承受不住,若不是她和言飛凰來的早,還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
餘歸晚搖了搖頭,雙眸中全是溫柔:“我沒事。”
綿兒仍是心有餘悸,再次將餘歸晚從上到下仔細瞧了一遍,見他身上並無傷口,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餘歸晚也再沒了先前的戾氣,什麼士兵挑釁他全然不在乎,只在乎眼前的這個女人。
言飛凰面容更加冷峻,他冷冷的瞧着衆人,身上有些股說不出的殺氣。
“是誰先挑釁餘將軍?”言飛凰冷聲問道。他雖不清楚餘歸晚爲人,但知道他好歹統帥過軍隊,絕對不會先來挑釁士兵。
衆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言飛凰見狀,再次冷聲道:“若是不說,今日在場所有人,都給我領上二百軍棍!”
這軍棍由實木做成,不光是沉重,打人更是生疼,二十軍棍足以讓一個士兵皮開肉綻,倘若打兩百下,豈不是要了人的性命?
衆人齊齊向那挑頭的望去,在大家目光之中的威逼下,那人終是緩緩站了出來,垂着腦袋結結巴巴道:“王爺,我只是…”
不等那士兵將話說完,言飛凰便拿起長矛,將長矛的木棍狠狠的打在了那士兵的身上。
那士兵只覺得五臟六腑劇痛,瞬間便跪在了地上,嘴角淌出了一抹鮮血。
這長矛足足有十斤重,打在人的身上,恐怕沒個三年五載,是無法恢復的。
“國有國規,軍有軍紀,我立的軍規,並非只是擺設!誰若再犯,便不是這麼簡單了!”言飛凰冷冷瞧着衆人,聲音中全是冷厲。
“其餘衆人,自己下去領三十軍棍!扣半年軍餉!”
士兵們皆是一驚,平日裡言飛凰雖賞罰分明,可從來沒有這樣罰過別人,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再無人敢多說什麼,最終只能灰溜溜的退下。
言飛凰面色柔和下來,緩緩走近餘歸晚,作揖道:“餘將軍,冒犯了。”
餘歸晚此刻已被言飛凰徹底折服,往日在寧王軍營,士兵們喝酒賭博,一片混亂,雖立有軍紀,但領帥們不去實行,將士們也不將這當一回事。
“容王殿下多禮了,往日裡對殿下只有耳聞,今日見面,實在佩服。我餘歸晚,願意加入殿下麾下,助殿下一統大業!”餘歸晚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面容上全是堅定。
他開始有些後悔往日裡跟隨了寧王,倘若能早些跟隨容王,恐怕他也不至於走火入魔。
言飛凰快速將餘歸晚扶起,語氣中全是敬重:“餘將軍快請起,餘將軍願意爲我效力,同樣也是我的榮幸,願來日,我們一起爲百姓造福。”
他心下一動,餘歸晚並非是輕易向人臣服之人,定是李悠悠在其中牽線,這才能讓餘歸晚有了歸服的心思,再加上今日之事,餘歸晚終於心悅臣服。
餘歸晚鄭重的點點頭,拉了拉身邊的綿兒,他不僅要做出一番事業,還要給綿兒一個穩定的家。
言飛凰無意間瞧了一眼一旁的綿兒,他對李悠悠的思念瞬間涌起,他離開這麼久,留下李悠悠一個女人撐着整個薊州,不知她吃了多少苦。
“王爺,如今戰事在即,有些事還是儘早商議的好。”餘歸晚是個認真較勁的人,既歸順了容王軍營,他定要將寧王軍營的內情交代一番,好儘早做出打算。
言飛凰頓頓,瞧了綿兒一眼,餘歸晚同綿兒見面還不到一刻鐘,他竟有些不好意思拆散二人。
綿兒被看的一愣,繼而笑道:“不必管我,你們去吧,”
餘歸晚淡淡一笑,捏了捏綿兒的手。
這幾日言飛凰雖不在衙門中,但有些他立下的規矩,一切仍是井井有條。
他快步走近衙門,迎面走來衙門的管事,朝着他行禮。
言飛凰淡淡點頭,吩咐道:“去好好收拾出一個院子,稍後帶着我身後的餘將軍入住。都上心些,倘若出了什麼岔子,軍法伺候!”
那管事微微瞧了餘歸晚一眼,趕忙點頭,飛快退了出去。
言飛凰帶着幾人快速步入衙門的廳堂,照顧幾人坐下。
一杯熱茶上桌,餘歸晚緩緩道:“寧王自從上次退到捷城,便聯絡上了楚國,也不管那楚國國君開出什麼條件,他都悉數應下。”
飛隱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只爲了楚國那一點糧草?”
餘歸晚點點頭,神色嚴肅,語氣中也帶着嚴峻:“楚國兵馬強壯,武器也十分先進,倘若楚國真的資助寧王,我們與他們交起手來,恐怕還是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