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僕四下查看,見周圍的人都在瞧着自己,就被嚇得面色蒼白,一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姑…姑…姑娘…你是不是認…認錯人了…”那小僕結結巴巴,不敢直視李悠悠的眼睛。
李悠悠直直將那小僕盯着,眼中全是審視,冷聲道:“認錯了?是麼?我自認爲我的記憶力還不錯。”
“姑娘真的認錯了。”小僕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卻仍然嘴硬着不肯鬆口,僅帶着着些哭腔道。
那掌櫃的見到此狀,顫顫巍巍的向後退了幾步,正欲逃走之時,李悠悠突然將他喊住:“站住!你跑什麼?”
那掌櫃的心下一驚,不肯再擡頭,只欲拔腿就跑。
還不等他走出兩步,一個強有力的大手便將他拽了回來。一陣天旋地轉,那掌櫃的竟被身後的人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那掌櫃的不住地扶了扶自己的腰,嘴裡咿咿呀呀的叫喚着。
李悠悠心中震驚,正當她疑惑是誰這般孔武有力時,言飛凰緩緩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他一雙劍目,冷冷的盯着地上的掌櫃,毫無感情道:“你還想跑去哪裡?”
李悠悠只覺得驚喜,蹦蹦跳跳的便跑到了言飛凰的身邊,語氣中全是激動:“你怎麼來了?”
言飛凰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柔和,嘴上卻硬着說道:“碰上路過。”
李悠悠見他這副模樣,故意調侃道:“若不是心有靈犀?”
見言飛凰紅着面孔不再回答,李悠悠這才嗤笑一聲,將目光投向了那掌櫃:“你怎麼不跑了?”
那掌櫃齜牙咧嘴,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來,見到言飛凰冷着一張面孔,心中雖然發怵,但嘴上仍是強硬道:“你做什麼?難不成我連離開的權利都沒有了嗎?你是誰呀你!我勸你別多管閒事!”
言飛凰只冷冷不語,飛隱見到此狀,一個閃身,便繞到了那掌櫃的身後。之間他家腳下動作一閃,那掌櫃的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膽!還不快拜見容王殿下!誰給你的膽子放肆?”飛隱又踹了掌櫃一腳,厲聲說道。
那掌櫃的瞬間愣了,喃喃自語道:“容…容王殿下…”
言飛凰走到那掌櫃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瞧着她,頗有些壓迫感,那掌櫃的再也囂張不起來,只連連求饒道:“容王殿下饒命,容王殿下饒命,小的…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早知道這女人的背後是容王,他怎敢冒這個風險去設計她?如今身陷囫圇,恐怕是難保了!
那張公子見到此幕,也有些不明所以起來,只上前幾步,若有所思的說道:“此事定有蹊蹺!”
李悠悠轉過身來,直直望着他,表示詢問。
“我張家一向在這掌櫃的醫館看病買藥,從未去過別家,今日怎的忽然便到了這善仁堂?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那張公子面色爆紅,衝到李悠悠的跟前,高聲問道。
自容王開到薊州,日日開倉放糧,還在後山開墾荒地,使得他張家生意的利潤衰減了不少,難不成這容王今日是故意設計,想要毒害他父親?
那掌櫃的此刻還未站起,渾身顫抖的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他此刻只希望這張公子再糊塗些,最好將這醫館鬧得天翻地覆,他纔可倖免於難。
李悠悠冷冷盯着那小僕:“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替你說?”
那小僕抖得厲害,卻仍舊不肯鬆口,裝瘋賣傻道:“姑娘說什麼?我實在不知道!”只要他不承認,這羣人便拿他沒法子,倘若他承認了,那便少不了一頓人命官司!
言飛凰輕掃他一眼,平聲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飛隱,將這人帶回衙門裡去好好審一審,直到他說實話爲止。”
那小僕瞬間慌了,只見他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猶豫什麼。
李悠悠見狀,乘勝追擊的恐嚇:“你可想好了!你現在若說了,便可將功抵過,倘若你支支吾吾的替人打掩護,那便送你進衙門去,將七十二種酷刑都給你用上一遍,到時候就算你肯說,我們也斷不會再聽了!”
這話把那小僕嚇得不輕,他面露驚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快步爬到言飛凰的腳邊,不停的說着:“容王殿下饒命!容王殿下饒命啊。我說,我都說!”
那小僕顫顫巍巍的瞧了一眼地上的掌櫃,那掌櫃見到此狀,只在心裡暗歎完蛋,虛虛的擦了一把頭上的汗。
“是他!是他讓我將張員外送了過來,此事與小人無關,小人真的只是個跑腿的,求容王殿下明查。”
李悠悠神色一鬆,果然是他!
“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李悠悠走到那老闆跟前,一字一句道。
“難怪這病人突然出現,而你又突然蹦出伸張正義,原來竟是賊喊捉賊!”李悠悠滿是氣憤,她捫心自問從未招惹過這個男人,怎的就非要黑白顛倒,無緣無故的冤枉她?
張公子聽到這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掌櫃一眼,他們在這人手上看了幾十年病,如今這掌櫃卻要至他父親於死地?
“你這個畜生!”張公子瞬間暴怒,直直衝上去給了那掌櫃一腳。還不等他上去第二腳,言飛凰便一把將他抓住,扔回了遠處,他可不想讓人在李悠悠的醫館中鬧事。
“虧我父親那樣信任你,我家一家老小,有什麼災痛都在你這裡拿藥,拿藥的銀子何時虧待過你?如今你竟做這禽獸不如的事情!”張公子情緒欲發激動,來了三個小僕聯手,方纔將他拉住。
“你們放開我!我今日定要打死這個畜生!你今日必須得給我個說法!”張公子已然不受控制,百姓們紛紛騷動起來,場面瞬間混亂。
那掌櫃的被先前那一腳踹的五臟六腑劇痛,此刻他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四肢均是無力,眼看着張公子又向自己撲來,卻始終動彈不得。
李悠悠只在一旁冷眼看着,哼,惡人自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