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塔利班部隊的駐地位於山林深處,走了很久才走到。駐地主要依山建立,基本上沒有裸露在外的臨時居所,全部是在山上用炸藥炸出一個個洞穴,而後將洞穴改造成營地,就像國內陝北的老窯洞一樣。
阿富汗制空權完全掌握在美軍手中,所有裸露在外的房屋都會遭到精確制導打擊。美軍用兩百萬一顆的戰斧式巡航導彈去打三十美金建立起來的房屋不是笑話,是真實存在的。
美軍進行阿富汗戰爭花費了天額軍費開支,已經不在乎多支出一點了。這一仗要打就要打出足以平息民憤的戰績,否則去哪都無法交代。
塔利班武裝佔領的山林地區出現一座帳篷之類的東西,會第一時間受到導彈襲擊。原因是有帳篷就有人,能夠在帳篷居住的也許是塔利班高官頭目,所以美軍寧願花200W美金去轟炸可能藏有塔利班頭目的30美金帳篷。
炸死一個塔利班頭目,直接證明美軍的戰術沒有錯,證明政府沒有錯,證明他們進行的反恐怖正義戰爭沒有錯。阿富汗戰爭打到現在已經不是戰爭了,而是一場美國政府鞏固和提高自己世界霸權地位的重要體現。
這支活躍在格里什克北部的塔利班武裝分子大概有五百多人,相當於兩個營的兵力,但稱呼卻很威風,頭目被稱爲司令。
在阿富汗來說,上五百人的塔利班武裝勢力算是較大勢力,大多數只有幾十人或者上百人而已。
駐地山上、外圍山林都有穿着袍子蒙着臉頰站崗的士兵。這些士兵手裡拿的清一色AK-47,少數士兵拿的是AK-47裝上瞄準鏡改裝而成的狙擊步槍。
除此之外就是扛着火箭筒的塔利班士兵,這是他們最普遍、最先進的裝備,偶爾從美軍那裡繳獲M-4都成爲組織中作戰勇猛戰士的獎勵。
看到自己人壓着一男一女兩個人返回駐地,沒有站崗的塔利班士兵紛紛把眼睛轉過來盯着趙子陽與小野貓,透出濃濃的興趣。
西方人常見,但東方人並不常見。
“Your this group of dog shit!Fuck you!Fuck you!”一陣罵聲傳來,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
順着聲音,趙子陽看到山林環繞的駐地正中跪着三名被綁起來的美軍士兵。他們滿頭滿臉都是鮮血,明顯受到嚴刑拷打,此時正用罵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西面山林最粗的一顆大樹上掛着五六個血淋淋的人頭,大樹下隨便扔着幾個沒有頭顱的屍體。從屍體的裝束以及頭顱的模樣來看,全部是美軍士兵。
一個扛着大刀的塔利班士兵朝三名被綁起來的美軍士兵走去,一邊跟同伴說笑,一邊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似乎在尋找最佳的位置。
“噗!”
刀光一陣閃爍,罵的最兇的美軍士兵被一刀砍去頭顱,鮮血衝身體中猛的朝上噴起將近一米高。隨着頭顱被砍掉,他的身體轟然栽倒在地上,泉水般的鮮血瞬間將面前的土地染成暗黑色。
看到美軍被砍下頭顱,趙子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對於美軍他可不存在什麼憐憫之心,自己身體內的一顆彈頭還是拜美軍所賜。
可令趙子陽感到奇怪的是小野貓竟然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當自己看向她的時候,她竟然還衝自己笑了一下。
“我不喜歡美國佬。”小野貓對趙子陽說道:“應該凌遲處死,不該砍頭!”
“哦……”趙子陽點點頭,掩藏住自己複雜的眼神。
“美國人是異教徒。”旁邊的那個小頭目聽到小野貓的話,眼神友好了許多,接着說道:“他們反伊斯蘭教義,應該受到懲罰。”
塔利班武裝成員全部是虔誠的伊斯蘭信徒,他們把教義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們進行的戰鬥是在伊斯蘭教義指引下的聖戰,是光榮的、神聖的。
塔利班在招募成員的時候都會先談生活中遭受的冤屈,以及外國佔領軍和如今的政府。然後問你是怎麼看待當今政府的,究竟是符合伊斯蘭教義還是不符合的。如果你回答不符合伊斯蘭教義,那麼你就會得到他們的認可於幫助,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向首領宣誓。
在大多數阿富汗人的心裡,他們不承認現今的阿富汗政府,因爲現在的政府是侵略者一手扶植起來的,是異教徒。相對比而言,他們更願意加入塔利班,因爲塔利班是最虔誠的伊斯蘭組織。
兩個人被仍在了駐地中央,與剩餘的兩名美軍不足十米遠,刺鼻的鮮血味道清晰的傳到兩人的鼻孔中,讓人不由自主的升出想要嘔吐的感覺。
趙子陽與小野貓的待遇算好的了,五六個塔利班士兵用槍押着他們,讓他們站在那裡。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一個美軍士兵張開豁開一道血口的嘴巴向趙子陽求救。
只是他的求救明顯求錯了,趙子陽暫時也是俘虜。或者說即便他不是俘虜也不會救這兩個美軍士兵,趙子陽是個坦蕩的小人,向來很記仇。
“八國聯軍你們參加沒?”小野貓捂着鼻子大聲問這個美軍士兵,一雙眼睛裡透着憤怒。
美軍士兵眼中的期望消散了,他以爲面前的是兩個日本人。
“你們兩個,首領要見你們!”那個小頭目走過來大聲對趙子陽與小野貓喝到。
從對方的表情與口氣上來看,趙子陽不難猜到這一支塔利班首領剛纔對小頭目說了什麼,估計不是責罵就是斥責一番。
幾名塔利班士兵壓着兩個人向北面的大山走去,那裡是這支塔利班的指揮所。
一個與士兵窯洞一樣大小的窯洞面前,一名三十多歲、滿臉大鬍子的塔利班站在門口。從對方乾淨的衣着裝飾,以及沒有攜帶配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裡的首領。
這個首領很年輕,擁有一雙明亮的雙眼和陰氣甚重的鷹鉤鼻,一看就是一個擁有智慧,並且嗜殺的角。
士兵們在見到首領之後紛紛行禮,以標示對首領的尊重。
“你們是中國人?”首領打量站的筆挺的趙子陽和一臉無所謂的小野貓。
“是!”趙子陽頜首,不卑不亢,充滿傲氣。
“哐當”一聲,一把大刀仍在了趙子陽腳下。
“把那兩個異教徒的腦袋砍下來。”首領對趙子陽說着,不由得將趙子陽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
趙子陽看了一眼腳下還有血跡的大刀,用腳尖輕輕一挑抓在手中轉過身。
“喂,你該不會去把那兩個美國大兵殺掉吧?”小野貓用普通話對趙子陽說着,眼中透着一絲猶豫。
“不殺他們就是異教徒,殺了他們就是好朋友,你要怎麼選?”趙子陽一臉漠然的對小野貓說着,扛着大刀向兩個美軍士兵走去。
他心裡很清楚這些塔利班的簡單之處,如果你與他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那你就是朋友,可以爲你豁出命的朋友。如果你選擇不,那你就是他們的敵人。
眼下這種情況下趙子陽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去把兩個美軍的腦袋砍下來成爲朋友。這裡的塔利班級別很低,他無法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塔利班一號、二號、三號首領的話根本沒有那麼麻煩,潛伏者只與他們打交道。
“Huang Pizhu,curse you,curse you!”看到趙子陽操着砍刀走過來的美軍士兵破口大罵,眼中噴出怒火。
也許面對塔利班武裝分子他們沒有這麼憤怒,但是面對趙子陽卻表現出濃濃的憤怒。這是一個心理原因,潛意識裡他們把趙子陽當成同樣被俘虜的可憐蟲,但沒想到這個跟自己一樣的可憐蟲竟然操控自己的生死。
罵吧,使勁罵吧,你們也只有罵人的權利了……趙子陽心裡默唸着,衝一名美軍士兵揮動大刀。
“噗通”一聲,人頭落地,鮮血噴在趙子陽的褲子上。
“噗”,鮮血飆射,砍掉一個美軍腦袋的趙子陽沒有絲毫停頓,反手一刀將最後一名美軍的腦袋砍下來。
隨手扔掉手中得砍刀,趙子陽盯着腳下兩具屍體面無表情,冷酷異常,連周圍的塔利班士兵都在眼中露出一種淡淡的懼意。
那是因爲趙子陽身上傳來的殺氣太可怕了,他們也殺人,而且很殘忍,可遠遠沒有趙子陽出手乾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似乎眼前這個人生來就是屠夫,殺人似乎就是一件家常便飯。
可誰都不知道趙子陽心裡噁心的要命,濃郁的鮮血味混合着美軍士兵死了以後排出的大便尿液,那股味道讓人聞到就想嘔吐。
轉過頭的趙子陽衝塔利班頭目綻放出一個笑容,而後帶着一身血腥味大步走過來。
“哈哈哈哈……朋友!朋友!”鷹鉤鼻頭目發出豪爽的大笑聲,熱情的走上來將趙子陽擁住,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聲道:“我的朋友,真主與你同在!”
這些被宗教衝昏頭腦的人很簡單,簡單的只知道自己的伊斯蘭,爲了伊斯蘭去戰鬥、去殺人都是神聖的,不存在罪惡感。他們擇友的標準也簡單到野蠻,好交往,卻又難交往。
最好的例子就是塔利班與本拉登的關係。
拋開一號首領奧馬爾是本拉登的女婿不說,本身本拉登就是伊斯蘭的聖戰主義者,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所以塔利班政府寧願與美軍開戰也不出賣本拉登。
“我需要電臺。”趙子陽笑着對這個頭目說道:“或者需要你們幫我用電臺發送消息,我需要與我的傭兵團取得聯繫。”
“沒問題!”頭目痛快的答應,對趙子陽自我介紹道:“我叫默罕默德·赫利德,你可以叫我默罕默德。”
默罕默德用通用的介紹方式,沒有用傳統介紹方式,顯然是把趙子陽當成了朋友,尊重趙子陽外來人的習慣。
“代號:特種兵。”趙子陽點點頭。
“特種兵,朋友!”默罕默德忽然舉起趙子陽的右手,衝周圍的士兵大聲喊着。
“朋友!朋友!朋友!……”
士兵們生如雷動,大聲叫着朋友兩個字。
一旁的小野貓眨眨眼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也清楚趙子陽殺美軍士兵的舉動代表着什麼,這是代表友誼。如果不殺,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支塔利班士兵從駐地外山林趕來,押着一個五花大綁的西方人走過來。
“嘿嘿嘿,我說夥計們,我真不是美國士兵。我是拉斯維加斯少年賭王,儘管我長着一張美國人的臉,可我不是美國士兵,更不是奸細,我是僱傭兵,來幫助你們的僱傭兵!”
聽到這個聲音的趙子陽笑了,衝這個可憐的傢伙揮揮手,露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