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黑鷹,原隸屬於美國‘OP’特別行動小組。現在是一名僱傭兵,帶着這幫傢伙混飯吃。其實我們只是拿着槍做生意的,生意人這個詞似乎更加貼切一點。”黑鷹端起一杯紅酒,朝趙子陽遙控舉了一下,一口喝的乾乾淨淨。
僱傭兵,戰場儈子手、血屠夫。
聽到僱傭兵三個字,趙子陽的心裡立即生出無限殺意。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使勁捏了一下拳頭把這股殺意隱藏到最深處。
“你們是羅布泊中西面趕來的僱傭兵。”趙子陽眼睛盯着黑鷹的雙眼,捕捉黑鷹的眼神活動。
不過他沒有看到任何不妥,對方的眼神很平穩,沒有異色流露。但越是這樣,趙子陽越是警惕,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對方腰間的軍刀,計算搶奪對方軍刀進行挾持的機率有多大。
這支傭兵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跨境跑到羅布泊,他們的目的跟伏擊自己的傭兵一樣,爲了絕密任務的物品。
“對,沒錯。”黑鷹點點頭。
“任務物品已經沒有了。”趙子陽繼續盯着黑鷹的雙眼。
“哈哈哈……”黑鷹發出大笑聲,掏出一顆口香糖扔給趙子陽說道:“不用這麼緊張,或許吃一塊口香糖會讓你變得輕鬆一些。”
一把接過口香糖,趙子陽扔進嘴裡嚼了起來。他得活着,想要活着就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這些人救了自己。他們看到自己把任務物品吞到口中,或許他們想要利用自己什麼。對方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能輕易相信,他要做的是分析對方話語的真僞性。
“我殺死我戰友的究竟是什麼人?”趙子陽問着黑鷹,牙齒用力嚼着嘴裡的口香糖。
“保衛者。”黑鷹回答趙子陽的問題。
保衛者是誰趙子陽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傭兵組織,黑鷹在這上面不會欺騙他的。
“保衛者是誰?”趙子陽問道。
不過黑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將腰間的軍刀抽出來放在桌子上,衝趙子陽笑了一下說道:“保衛者是什麼組織我稍後會告訴你,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相互的信任問題。”
黑鷹明亮的雙眼似乎能夠洞穿人心。
“你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我們也不會選擇與你的國家爲敵。你們進行的什麼任務我們更不關心,我們只是去對保衛者實施狙擊,這是我們的任務。至於受僱於哪方面,這個就不能對你說了。”
趙子陽點點頭,心裡對黑鷹的話進行分析。
“這個道理你該清楚。”黑鷹將軍刀向趙子陽的位置推了推,若無其事的對他說道:“一句謊言需要一百句謊言進行掩蓋,我不認爲我可以對你說一百句謊言還不被識破。所以能說的我會跟你說,不能說的我是不會對你說的。”
看着近在手邊的軍刀,趙子陽心裡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黑鷹的做法有兩種意思:一是表示自己的真誠;二是表現自己的強大,根本不怕他暴起挾持。
也許他是真誠的,也許自己現在只能相信他是真誠的了。
“啪啪”,黑鷹拍了兩下手掌,大聲說道:“賽斯,照片。”
隨着黑鷹的聲音,大廳前方的寬大牆面上出現一幕投影,上面的照片讓趙子陽瞬間陷入了石化:牆面出現的是一個不着寸縷、身材火爆的女郎,而這個女郎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線,分明就是送給自己一把槍的潘多拉……
“Shit!”看到潘多拉裸體照片的黑鷹捂着腦袋重重罵了一句,擡起頭高聲吼道:“該死的賽斯,你又把潘多拉的腦袋往豔星的身上安,我要那幾個保衛者的照片!”
“哦,該死,放錯了!”一個忙亂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然後照片被切換過來。
“頭兒,千萬不要告訴潘多拉,不然我就徹底沒有希望了。”擴音器裡傳出哀求的聲音,然後惡狠狠的向趙子陽警告道:“特種兵,你最好把你看到的給忘掉,否則我會把你揉碎了扔進馬桶裡!”
“哈哈哈……賽斯,你最好朝我的銀行賬戶轉上幾十萬,這樣我纔可以管住自己的嘴巴。”
“賽斯,你只要給我的電腦裝上你新研發的操作系統就可以了,我會當做了一場春夢。”
“……”
大廳的其他傭兵紛紛哈哈大笑,開始趁火打劫。
“閉嘴!”擴音器裡的聲音顯得又是慌張又是生氣,大聲咆哮道:“這不是威脅,我不敢保證你們銀行賬戶的存款數字變成一串零!”
“哈哈哈……”又是一陣爆笑聲響起,似乎對這個賽斯的威脅已經見怪不怪了。
忽然間,趙子陽的心裡生出一種感覺,他覺得這些傢伙也是蠻可愛的。
“咳咳……”黑鷹輕咳了兩聲,笑着對趙子陽說道:“特種兵,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小插曲的播放者是我們的眼睛和口鼻。賽斯,原英國皇家空軍特勤隊電子對抗中心成員,可以瞬間切入任何一個國家的軍事衛星,是個很好的人,浪漫又風趣。”
趙子陽點點頭,他知道這個賽斯絕對不止能夠瞬間切入軍事衛星那麼簡單,應該是潛伏者傭兵中真正的天才級人物。
“好了。”黑鷹拍拍手,指着牆壁上的三個傭兵對趙子陽說道:“看吧,這就是那天在羅布泊的保衛者傭兵,也許你能認出他們。”
趙子陽瞬間眯起了雙眼,雙拳捏的嘎巴嘎巴作響,他看清楚了,其中一個傭兵的面部特徵與他大腦中的相吻合,尤其是他們的臂章。
仇恨的火焰從趙子陽的身體涌出,凜冽的殺機讓旁邊的黑影感覺到一陣驚訝。
“你需要喝一杯紅酒。”黑鷹拍拍趙子陽的肩膀,遞給他一杯紅酒。
接過黑鷹手中的紅酒,趙子陽一飲而盡,眼中透着仇恨的光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要報仇!”
黑鷹搖搖頭,喝了一口紅酒對趙子陽說道:“想報仇證明戰友情誼在你心中佔據極大的位置,但你是否能夠報得了仇呢?”
“你知道保衛者究竟是什麼組織嗎?”黑鷹繼續反問趙子陽。
趙子陽愣了一下,的確,他根本都不知道保衛者是什麼組織,怎麼去報仇?
“那你知道保衛者傭兵的背後嗎?”黑鷹再次發問。
趙子陽搖搖頭,他根本就一無所知。
“冷靜一點,你必須要剋制你心中憤怒的魔鬼,那樣會讓你在不理智中失去性命的。”黑鷹安撫趙子陽的情緒,伸手打了一個響指衝着上空說道:“賽斯,來點舒緩的音樂。”
“該死,頭兒,我可不是你的專屬音響師,我很忙!不過很樂於將the cranberries的never grow old獻給你,祝你永遠年輕,哈。”
音樂聲響起,趙子陽跟着黑鷹走到大廳的一腳坐下,靜靜聽他介紹保衛者的來歷。
“保衛者傭兵是新戰爭經濟模式下的產物,它招募世界著名特種部隊的退役士兵,以維護和平爲名義,服務於強勢國家。他們宣稱自己擁有最正義的立場,弱國戰鬥違背了他們的信願,即使再多的金錢誘惑也不爲所動。
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保衛者究竟是新戰爭經濟模式催化下的產物,還是強國創造出的產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戰鬥力驚人,甚至連老牌的外籍兵團與黑水在他們面前都黯然失色。”黑鷹喝了一口紅酒,衝趙子陽點點頭。
聽到這裡,趙子陽嘴裡泛起了苦澀,他能想象出保衛者的強大。
“對了,也許你還不瞭解我們潛伏者。”將趙子陽的表情盡收眼底的黑鷹笑了笑說道:“我們潛伏者是服務於第三世界國家的傭兵組織,我們愛好和平,從來不爲強國服務。我們有自己的信仰,我們有必勝必滅的信條,我們不畏強權,不爲金錢戰鬥,只爲心中的正義作戰。因爲正義總需要用戰鬥去捍衛的,而我們就是第三世界國家捍衛正義與公平的武器。
我們的身體裡流淌着野性的鮮血,強大、囂張、血腥!最主要的是——我們與保衛者是生死之敵!”
聽到黑鷹的最後一句話,趙子陽的心臟狠狠抽動了一下。他不管潛伏者是個怎麼樣的組織,也不管潛伏者的正義是個怎樣的正義,他只想知道潛伏者能否與保衛者進行抗衡。
“對了,你的傷勢已經復原,隨時都可以回國。”黑鷹似乎要結束這一場談話,站起身子向前走了兩步,轉過身衝趙子陽自信的說道:“最後我要跟你說一個事實,也許你不愛聽。”
“說!”趙子陽捏着拳頭。
“你回國以後還能再走出來嗎?”黑鷹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這句話重重砸在趙子陽的心坎上,回國以後必然會被有關部門調查,而自己根本就說不清當中發生的事。調查形同拘捕,調查容易,撤消遙遙無期。從此以後自己不可能離開國家半步,也許會蹲在秘密監獄,也許神秘消失,也許還會成爲實驗室裡的小白鼠……
回去了就永遠沒有尋找答案的機會了,永遠無法爲戰友報仇了……
趙子陽緩緩站了起來,戰友慘死的畫面再次從他眼前飄過,他的雙目變得越來越堅定。
“我要加入你們!”趙子陽衝黑鷹的背影堅定的說出這句話,他的腰桿挺得直直的,眼睛裡散發着野性的光芒。
黑鷹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搖着,然後消失在大廳。
趙子陽明白那根手指的含義了:想要加入潛伏者,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資格!
一個拳臺從大廳的中央緩緩升起,上面站着一個北極熊一般的俄羅斯壯漢。他抱着肩膀輕蔑的看着趙子陽,衝趙子陽勾着小拇指:“想留在潛伏者,那就先把我打倒,否則就滾回去!”
瞬間,趙子陽體內本就流淌的野性鮮血被熊熊點燃了,他如同野獸一般的跳到拳臺上,囂張、血腥、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