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里送行

聽到這話,張縣令心中猶如一塊千斤巨石落了地,和金師爺對望一眼,眼神中滿是感激。洪五肯背下黑鍋這就好辦了,蘭霸天雖然也是朝廷侵犯,但此時沒有什麼比楊公公這件事更大的了。反正抓人上頭也沒有打聲呼,自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兄弟,你這是何苦呢!我無依無靠,還是讓我去吧!”蘭霸天爬了過來,顫顫說道“蘭兄,你的好意小弟心領了,要是你能背這事,他們還用得着挑我嗎!”

“這。。。”蘭霸天嘴角淌着血水,聽到這話,想想確實也是這樣。。。

午後,經過一番治療,蘭霸天和馮平就被放了出來,二人一路攙扶回到了幸福茶樓,看見原來好好的一個家,一夜之間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心裡感慨萬千。

這時,蘭霸天猛然想起還有一件大事未做:“平兒,走,回衙門去!”

“啊,蘭叔叔,我們還要回去啊!?”馮平剛從“虎口”出來,聽見又要回去,嚇了一大跳,顯然是被打怕了。

“怕什麼,有你蘭叔叔在,沒人能傷得了你!”

“蘭叔叔,你。。。”馮平看見蘭霸天氣喘吁吁的樣子,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難道你不想爲你師傅收屍嗎?”

“爲師傅收屍!”馮平一聽,原來蘭霸天要回衙門是爲這事,想到師傅慘死敵手,都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不爲自己父親收屍,那可是天大的不孝,於是二人又返回了縣衙。衙門裡,張縣令正在爲明日送洪五上京的事忙碌着,見蘭霸天又返了回來,有些詫異。當問清來由,也沒多少干涉,對於張縣令來說,只要不動楊公公的那具屍首,別的都可以拿走。

叫來當時收屍的仵作,幾人一起來到停屍房。馮平站在外面始終不敢進去,蘭霸天也不勉強,自己一個人的走了進去。可當一具一具的掀開白布,反覆仔細的看了幾遍之後,蘭霸天神情卻凝重了起來。發現只有方琳的那具,卻沒有找到自己兄弟的那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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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少了一具,你們把我兄弟擱哪了?”蘭霸天一把揪起旁邊的仵作吼道。

“這。。。我不知道啊,全部都在這,小的只是負責監管。。。”仵作嚇得手腳打抖,望向張縣令求救。張縣令剛纔看見蘭霸天一遍一遍的看,也看出了問題,自己走上來也看了一遍,點點頭:“怎麼可能少一具呢~這就怪了?”

“沒少啊,大人,原先扛進來的時候就是這九具!”仵作急忙解釋。

“那。。。難道是漏收!”張縣令想了想,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也是件不小的事。急忙叫來官差:“你們幾個馬上再去茶樓,仔細找一遍!一定要把黃盟主的屍首給找出來。”

“是,大人!”幾人官差得令後便衝了出去。蘭霸天見張縣令如此重視,心裡也寬慰不少,隨官差一道又再次來到了幸福茶樓。這次蘭霸天也加入了找屍的行列,把整個茶樓裡裡外外所有磚瓦都翻了過來,一夥人直忙到太陽下山,可都沒有找到黃東的屍首。這就怪了,送走官差之後,蘭霸天坐下來,靜靜的回憶。賈鶴對黃東恨之入骨,難道被其剁成了肉醬。。。想想又不對,就算剁成了肉醬也有塊碎肉在啊。難道是在早上官差來收屍之前,就被人收走了?

沒錯,應該被收走的可能性比較大,那又是誰會收得那麼快呢?看來如今也只有找到賈鶴才能解開這其中的秘密了。自己現在連走路都成問題,這事也只有來日方長了。。。

第二天一早,衙門外就聚集了上百人,看穿着全是丐幫的人,各各井然有序的排成了兩排。洪五一頭散發的站在囚車上,頭帶四方木架子,只露出頭手在外面,面上依舊一副大氣凜然的姿態。旁邊一個金髮孕婦撲倒在囚車前已經是哭得泣不成聲了!

“幫主!”掌棒龍頭上前遞上一碗水酒,洪五甩開嘴角的絲髮,咬住碗口後頸一仰便一飲而盡。

“長老,記住那晚我託付你的事!”“幫主,你放心去吧,丐幫只要還有我掌棒龍頭在,就算粉身碎骨,也保夫人母子周安。”洪五聽後點點頭,看了獸獸一眼:“那我就放心了!”

“好兄弟!”蘭霸天這時也走了上來,緊握雙手。

“蘭兄!”洪五看見蘭霸天二人也來爲自己送行,眼神中充滿感激,又叫來兩大碗水酒:“蘭兄,此行一別,今生不知還有機會相見!來,我們兄弟倆最後乾了這杯!”

“幹!!!”二人海碗碰後,一飲而盡。。。

“大人,可以啓程了!”“嗯,出發~”坐在馬車上的張縣令一聲令下,三架馬車緩緩使出了桃花縣。

“獸獸,好生照顧我們的孩兒!!!”洪五突然回首大喊一聲。

“五哥!五哥!!!五哥~”身後的獸獸聽到洪五的喊聲,又哭着追出了兩步,暈倒在地。。。

“幫主,再喝一碗水酒吧。。。”官道上,一路站滿了自發前來送行的幫中兄弟,一些老乞丐手裡還拿着水碗、乾糧,跟着囚車追隨其後,久久不願停下,場面好不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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