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走了之後,陳衡傻傻的站在門邊,不知如今該何去何從。看着錢袋裡就還剩下爲數不多的銀兩,想要再去買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可眼前這房子。。。
而且這周圍的鄰居一個個傻的傻,瘋的瘋,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天空打了幾聲響雷過後,烏雲飄走了,太陽公公又露出了笑臉。深深的嘆了口氣,還是決定住下來。不然又能去哪呢?忍着嗆鼻的尿騷味把屋內那張發黴的破草蓆子扔了出去,又找了掃帚將牀和屋子整理了一番。坐在牀上,看着這窮途四壁的家,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歸宿嗎,想起曾經自己那幸福茶樓是多麼的令人懷念。。。
感觸了一陣,肚子也餓了,之前住在客棧都是有小二來送飯的,現在什麼都要靠自己。關上門,陳衡走了出去,來到集市上,買了些鍋碗瓢盆、日常用品和一袋米。本來還想買把鎖來鎖門的,想到那用竹把子做的破門,就算有再好的鎖都沒用。反正自己身上也再沒有值錢的東西了,鎖不鎖都是一個樣。
回到家,又去河邊接了捅水回來,把地也拖乾淨了。放下背上的靈兒準備生火煮飯。可材呢?這纔想起沒有材生火,以前這活都是姓黃的那個冤家做的,也是他劈的。如今就算買回乾材,都沒鐮刀去劈。想起剛纔去打水的時候,倒是看到路上有些細小的乾材,不管了,先吃了一餐才說,急忙又跑了出去撿了些回來,把火生好之後,終於把米放進了鍋裡。
這時牀上的靈兒又傳來了哭聲,早上一直在睡覺,可能是餓了,陳衡抹了把汗,洗乾淨手抱了起來,捲起衣服開始餵奶。看着那屁眼兒大的火苗撲哧撲哧的燒着,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
屋外突然又傳來了幾聲悶雷,這天時好時壞的,可別下雨呀,心裡祈禱着,聽着轟隆隆的聲響,還是不放心,打開房門一看,我的天,外面已經黑完了。這場雨看來是躲不過去,急忙關上門,一陣瓢潑大雨隨即就落了下來。還沒走回牀上,門就被狂風吹開了,大風大雨,要命了,急忙又找來跟木棒將門頂住。這下門是關上了,可聽見頭頂上啪啦啪啦的雨點砸下來,眼看雨越下越大,而屋頂的漏洞也顯現出來。一個,兩個。。。轉眼間屋內已經全溼了,這還不算,更慘的是,剛纔自己好不容易纔生燃的火,也被雨水澆滅了。。。看着那半生不熟的米飯,已經顧不了吃了。
自己淋雨還不怕,可是孩子可不能淋雨啊,病了都沒錢治。陳衡在房內急得像上了岸的泥鰍。看着房內家徒四壁,情急之下,彎着腰,朝牀下木板鑽了進去。聽着屋外的雷聲和屋內的雨聲,抱着兒子緊緊的蜷縮在一起,不停的打着寒顫,又冷又餓。懷裡又傳來了哭聲,自己也好想跟着大哭一場。。。此時要是有個男人伸個手過來,爲自己擋風遮雨該有多好。。。好想身邊有個寬厚的肩膀,能讓自己靠一下,哪怕一分鐘也將是多麼幸福,可是。。。自己的男人在哪?。。。
“來了,來了!我們的黃師傅終於來了~”
警局裡,男男女女十多人有坐有站圍在一團,像是在等着什麼。黃東像往常一樣,每天都按時來上班,可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幹勁,整天就像是在混日子,上班就來下班就走,轉眼已過了一個月,連工資都懶得去領。
“你們各各看着我幹嘛?”黃東進門之後,看着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很是納悶。
“我的財神爺,你可終於來了!你看,這是什麼?”
“錢啊,怎麼了?”黃東看着大柱手裡拿着一大疊紅太陽問道。
“想不想賺?這是一萬塊,只要你一出手,就全部都是你的!”大柱又甩了兩下。
“怎麼賺?”黃東不解問道。
“咯,看見那邊牆上掛着的蘋果了沒,只要你再露一手那天抓賊的神技,就那麼簡單!打下蘋果,這些鈔票全都是咱們的~”大柱說着遞了顆小石子過來。
黃東看着房內那些不相信的眼神,點點頭,現在終於是明白了。原來這大柱是跟這羣人打賭呢,賭自己那天用來抓拾荒者的百步穿楊功夫是不是真的。
“那麼遠,你當我是神啊?”黃東看着走廊深處那牆上掛着的蘋果,少說也有個八十碼。
“切~這算什麼遠,那天比這還遠一倍,你都能打中,黃師傅,你就別再謙虛了,這可是紅彤彤的鈔票啊~”
“你小子倒是看到了商機呀,拿我來賺錢?要是爲了錢,我還在這裡混800塊一個月?老子早就去馬戲團表演飛刀了。”黃東悻悻回道。
“喂喂喂~我說到底行不行啊,別磨磨蹭蹭了,快點吧,等下劉局來了還玩個屁啊?”
“就是就是。。。”
大柱看了一眼催命的同事:“東哥,你就再表演一次神功吧,就算小弟我求求你了!我妹上學你也知道還差不少錢,你就幫幫我吧!”
“我艹你×,你明知道你妹上學要錢,你還來這套。。。”黃東大罵了一句,接過石子:“你給我記着,我就幫你這最後一次!”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我以後全聽你你的,行了吧~最後一次,保證最後一次!”大柱喜極而泣,聳了聳鼻尖,朝屋內大手一揮:“好了好了,看好了啊,好戲就要上演了!”
黃東捏着手中的石子,看着遠處那掛着的蘋果,說實話自己心裡還真沒譜,這一個月來自己都沒練功過,整天是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還能不能打下來。
“快點啊。。。”
“你急個屁啊!”大柱轉身罵道:“這功夫是能說用就用的嗎?集氣凝神,你們懂不懂啊?~”
“切~~~~”
後面發出一陣噓聲,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勁氣已從黃東二指間縱然彈出,猶如夜黑中流星,轉眼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