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慘像,人羣中不乏也有站在陳衡母子這邊的,不過都是畏懼這彪悍的攤主,更畏懼攤主手中那把亮堂堂的菜刀。
“吃一塊年糕就要人家叫你爹,那姑娘我也請你吃一塊,你叫我一聲娘,好不好?”
這時,人羣裡站出一位妙齡少女,幾乎是帶着蔑視的眼神,朝攤主走了過來。
“你~說什麼?”攤主見有人出頭,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眼,看見出頭的是個閨女,還是個外鄉閨女,冷笑一聲:
“哪來的野丫頭,管你個****事!從哪來滾哪去!”
“笑話,這兒又不是你家,咱願來就來,願說就說,大夥說是是不是嘛~”
“就是就是~”
“大白天的,一個男人欺負孤兒寡母,像什麼樣~”
“這完全就是地痞,流氓行爲!”
先前那些敢怒不敢言的鄉民,見這下有人出頭了,一個個忙着嘟嘮起來。
見這場面,攤主也有些急了,腦子一轉,回道:“好,就算欺負小孩子是我不對,那這寡婦買下的年糕錢,總嘚給吧?”
“給錢?”聽到攤主這話,少女更蔑視了:“這麼一小塊年糕,就要收人家一兩銀子,你自己白癡還是當人家白癡啊?”
“你!!!”攤主語不出好反被罵,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不是老子逼她買的,如今切下來了,就嘚買回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切~誰說切下來就嘚買回去,誰定的規矩?”
“我定的怎麼了,難道這切下來的年糕,還能粘回去再賣嗎?”
“誰說不能粘回去啦?”少女依舊力爭其話。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攤主突然大笑起來,指着少女的香肩,道:“閨女,我看你是沒見過二伯伯的**吧,滾下去問下你娘就知道了,年糕切下來看看還能不能粘回去!”
“是啊是啊,丫頭娃,這年糕不比別的東西,切下來了,就粘不回去了!”一旁的好心大娘忙拽少女衣襟急道。
“有這事?”見鄉民個個點頭,這下少女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退後一步朝四周看了一圈,突然雙手合十,嘴裡喃喃輕語起來。
“呵~,還拜神呢,拜你爺都沒用,不給錢,老子就抓你們去見官!”
衆人站等了一會,見少女面不改色,各各安靜了下來。這時,少女放手睜眼,口中振振有詞:“剛纔本姑已面聖觀世音菩薩,娘娘已答應幫這對孤兒寡母一次,重新將年糕合回去~”
“什麼,什麼什麼,大夥聽聽,真是笑死人啦。。。。”攤主聽後直拍砧板,狂笑不已。
“是不是真的~”聽少女這麼一說,人羣裡也是譁然一片,半信半疑,質疑的噓聲不斷。
“信不信,你試試便知~”
“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攤主撿起那切下來的年糕,想了想,又走到陳衡跟前:“先跟你說好了,要是這次粘不上去,你就嘚馬上給錢,不給錢,老子就抓你去見官,聽見了沒有?!”
“啊!!~~”聽到見官,陳衡周身一顫,嚇出了一身冷汗,事已至此感覺自己就像一塊砧板上的五花肉,任人宰割的份。
重看了少女一眼,好在對視中得到的是一副堅定眼神,一咬牙,從懷裡拿出還沒捂熱的元寶:“好,粘不上,我,我就給錢。。。”
攤主看見亮堂堂的元寶,眼中閃過一道白光,強壓內心的狂喜走回攤面,小心的將年糕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還用手重重的在上面拍了拍。
說來也怪,靠上去的年糕並沒有倒下,而是連同整個砧板一起,開始旋轉了起來。
“轉了,轉了,你們看~”鄉民看見這番景象,不約而同的大喊起來。這種神靈奇事還是頭一遭遇到,難道眼前這少女真是仙姑下凡?本是不信邪的攤主也是看得兩眼圓瞪,使勁揉了揉雙眼,肯定自己沒有眼花,更不是做夢,臉上也露出笑容難得的笑容。
漸漸的,砧板上旋轉的年糕停了下來,而切分開的端口重新融合在了一塊。
“合上了,合上了,真是神仙下凡啦~”
“嘿嘿~嘿嘿~~”聽見鄉民大喊驚奇,看到這裡,攤主也是傻笑不語,難以置信世間還有這種事,抓着後腦皮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而就在衆人振奮之時,桌上重新合好的年糕突然又開始轉了起來,而且不同的是,這次的旋轉比上次更快更急,直是將桌面摩得呼呼做響。
這下人羣又譁然了起來,莫名的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都將視線落到了少女身上,而少女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站着。
“夠了,夠了,仙姑,合上就好,合上就好~”攤主感覺有些不對,急着喊出口來。
果然,沒等攤主收嘴,整塊年糕竟然連同砧板凌空而起,在半空突然大爆一聲,如同煙火般從中炸開,裡邊的黃糖、麪粉、核桃仁瞬間被炸幾成粉末,一時間人羣中,草地上,濺得到處都是。。。
“一定是得罪了神靈,遭報應了。”“對對對,一定是這樣,觀音菩薩不買賬,把他的年糕收走了~”
“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沒做~你也聽見了,得罪了觀世音菩薩,遭報應了。少女說着將和傻乎乎的靈兒抱了起來:“現在年糕沒了,人家想買都買不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攤主看着一地的粉墨,呆癡了跪了下來,突然雙手朝天,喃喃喊道:“我的年糕!我的年糕,天啦。。。”
。。。。。。
“謝謝仙姑幫忙~”
“我哪是什麼仙姑啊,嘻嘻~”事到如今,小蝶也不再隱瞞,回頭笑笑,望了一眼樹下站着的黃東,說道:
“我也是受人所託,其實真正幫你的人在那呢~”
“真正幫我的人?”陳衡順着視線望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背朝自己站在樹下,又回頭看了小蝶一眼,愣愣的。。。
“快過去啊~”小蝶輕輕地推了一把。
這背影怎麼那麼熟悉?不可能,明明他已經死了,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怎麼會站在這裡???
不是他,那這背影又會是誰?陳衡一陣急促,顫抖着步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