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顧家知道顧清婉外面有相好的事嗎?”慕青梨趴在桌子上兩手託着腮。
九絳瘋狂搖頭,“顧伯伯肯定不知道,顧家是百年世家,家風以嚴謹聞名,如果顧伯伯知道了說不定會打斷顧清婉的腿呢。”
慕青梨白了九絳一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人家的爹哪裡會因爲閨女外面有喜歡的人就打斷閨女腿的,天真!
九絳狠狠地揪着手裡的帕子,一臉怒氣,“縱使顧家與司徒兩家交好,也不能因此委屈了兄長,我定要討個公道回來。”
“好了,我知道你生氣但不能衝動,不然又把你兄長惹惱了。”
慕青梨心裡嘀咕,這小子剛從兄長那裡受了委屈回來,轉眼間又擔心他的兄長受委屈。
“這樣吧,今夜我們再去秀春街一探,瞧一瞧顧小姐相好的到底什麼來頭,回頭也好應對。”穆青梨提議。
“也好,不過不能從大門走,兄長髮話了不讓我出府,正好我知道有個地方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司徒九絳擦了擦眼睛,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麼地方?”慕青梨狐疑,鎮國公府府兵不少,還有能這種地方?
夜深。
慕青梨隨着九絳來到一處廢棄的別苑,此處滿院荒草。
司徒九絳貓着身子在深草裡扒了半天,聲音興奮地說道,“表姐,找到了。”
藉着月色,慕青梨湊近了仔細看,不禁蹙緊了眉頭,“鑽狗洞!?”
司徒九絳也不管慕青梨話語裡的嫌棄,自顧自的順着狗洞爬了出去。
“九絳,你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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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小子只顧自己爬了,回頭再收拾你。”
看九絳沒有回答,又瞧了瞧四下沒人,慕青梨也顧不得嫌棄,順勢俯下身子向着牆外爬了出去。
“九絳,這狗洞有點小了,回頭得鑿大一點才行。”
慕青梨邊爬邊小聲說着,只聽刺啦一聲,身上的裙衫被劃了個口子。
“確實有點小,回頭我讓人鑿得大一點。”玉石般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慕青梨腿下一軟,這聲音她知道,只是這表哥爲何總在她形象不佳的時候出現呢?
她眼眸轉了轉,眼下天黑而且她還是趴着的,他定是還沒看到她的臉,退回狗洞實爲上策。
這麼決定了,慕青梨埋着頭開始一點一點往後挪動雙膝,玉石般的聲音又從頭頂傳來。
“表妹,狗洞太小,怕是這裙衫又要被劃破,還是隨我走大門吧!”
完了,怎麼辦?形象全無!慕青梨一咬牙,心下一橫硬着頭皮站了起來。
司徒九牧依舊一身白衣,月光下泛着銀光,五官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慕青梨四下瞧了瞧,“臭小子去哪裡了?”
“別找了,我讓人把九絳帶回府了。”司徒九牧看着眼前剛從狗洞爬出來的丫頭,覺得好笑,這表妹已經顛覆了他對女人的所有認知。
“走吧!”聲音好聽但是很冷。
“哦!”慕青梨極不情願地邁着小碎步一點一點往前挪。
司徒九牧回頭,皺眉沉聲,“不是要去探虛實嗎?走這麼磨蹭天亮了。”
探虛實?不是要回府?
“好,去探虛實!”
司徒九牧搖了搖頭,這丫頭剛纔還情緒低落,眨眼間又變得異常興奮,何故?
慕青梨在司徒九牧身後一路跟着,他步伐輕盈走路很快,她自身也不差,緊隨其後。
不多時司徒九牧突然停了下來,“就是前面。”
慕青梨望去,大紅燈籠高掛,照亮了一片黑暗,門口處幾個衣着鮮豔,動作招搖的女子攙着醉酒的男子往外走。
“玲瓏閣?這不是你們男人消遣的地方嗎?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司徒九牧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丫頭,“那人就在裡面。”
“在裡面?你一早就知道?”慕青梨瞬間瞪大了眼睛。
司徒九牧輕“嗯”了一聲。
兩人走近了些躲在黑暗處,一炷香的時間顧清婉相好的男人果然從裡面走了出來。這人腳步踉蹌,胳膊搭在一美人的香肩上還時不時的親上一口,一副浪蕩形骸的樣子。
慕青梨着實被噁心了一下,原以爲他和那顧清婉冒着風險幽會是以感情真摯,沒成想渣男一個。
“顧小姐的心儀之人並非良人,你爲何不同顧小姐說?”慕青梨擡頭看向他。
月光下司徒九牧一雙幽深的眸子看不出絲毫情緒,他聲音冷淡,“這種事情我不好說。”
嗯,確實不好說,自己喜歡的女人喜歡別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又是個混賬。這麼狗血嗎?
“如果表哥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代勞,畢竟這關係着表哥的一生幸福。”慕青梨幽幽開口。
司徒九牧眉頭緊蹙,“這……”
“那就有勞表妹了。”
司徒九牧開口,事關顧小姐的清白和顧家清譽,這件事他着實不方便出面。
次日一早慕青梨得了司徒九牧的允許拉着九絳一道出了鎮國公府。
兩人乘着馬車在一家商鋪前停下。
“潤香閣?表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九絳一臉疑惑的看着慕青梨。
“表哥已經查清楚了,顧小姐相好的是這家香料鋪的老闆,名叫周世延,此人是制香高手,而顧家小姐又鍾愛香料,正因此兩人才能勾搭在一起。”
“狗男女!”司徒九絳一聽是顧小姐相好的,立馬起身,“我去砸了這家鋪子。”
慕青梨一把按住九絳肩膀,“別衝動,你直接衝過去把人家香鋪砸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那怎麼辦?”
一口氣憋在胸口,司徒九絳一張小臉脹的通紅。
“你先把馬車上的馬車牌摘下來。”慕青梨指使九絳。
這時一位身着藍色錦衣的俊秀男子進了潤香閣,慕青梨眼眸中閃過精光,進去的人正是周世延。
“九絳,你的身份不便露面,老實待在馬車裡不準出來,我進去看看。”
慕青梨戴上準備好的帷帽下了馬車。
自昨夜看來,周世延定是個好色之徒,爲了她俊逸的表哥她只好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