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梨回頭看着躺在牀上的男子,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周世延皮膚白皙面容俊朗,確實好看,不過比表哥差多了,如果沒有表哥本小姐還能對你考慮一二,可惜了!
“覺得可惜?”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慕青梨被嚇了一跳。
慕青梨回首看到來人,瞬間有種找個洞鑽進去的感覺,剛纔她對着人家的身體嘖嘖了兩聲,表哥不會覺得她是個輕浮的人吧,啊,冤枉啊!
“還愣着做什麼,走吧!”
司徒九牧臉色難看的拉着慕青梨出了門,他不明白,爲什麼看到這個女人盯着別的男人看,他竟有些惱怒。
回去的馬車裡,慕青梨瞧着表哥臉色不好,試探地問道,“表哥覺得我辦錯了?”
司徒九牧搖了搖頭卻沉聲開口,“此事到此爲止。”
慕青梨便沒有再多言,兩人均沉默起來。
回到鎮國公府,慕青梨提着被訓練好的鸚鵡到了明月閣。
王嬤嬤見慕青梨進來,一張臉笑開了花地迎出來,“表小姐這手裡提的是什麼?”
“王嬤嬤等會就知道了。”慕青梨笑嘻嘻地跟着王嬤嬤進了屋。
老夫人坐在正座上,眼裡滿是寵溺地衝慕青梨擺擺手,“小青梨快來。”
慕青梨在老夫人身邊坐下逗弄着籠子裡的鸚鵡說道,“快叫老夫人好。”
鸚鵡十分聽話的開口:祖母金安!祖母金安!
老夫人一聽頓時驚得合不攏嘴,一旁奉茶的王嬤嬤也驚得差點灑了茶水。
“這是什麼鳥,竟會說話?”
“外祖母,這是鸚鵡,青梨特意從早市買來給您解悶的。
老夫人拍了拍慕青梨的手笑道,“還是我的小青梨有心,想着我這老太婆。”
“外祖母,這聲‘祖母金安’青梨可教了一夜呢!”慕青梨瞧着老夫人神態俯身往前撒嬌道,“外祖母,您瞧青梨這黑眼圈。”
慕青梨說着又往老太太跟前趴了趴。
老夫人心疼的拍了拍慕青梨的小腦袋,“哎呦,外祖母的小可憐兒,今兒晚飯在祖母這裡吃可好?”
慕青梨乖巧地點了點頭又往外祖母懷裡蹭了蹭,惹得老夫人一陣憐愛。
晚飯過後王嬤嬤瞧着慕青梨出了明月閣的門走到老夫人跟前倒了杯水遞了過去,“老夫人您瞧,我說什麼來着,這表小姐就是個可心的人,您把她留在身邊準沒錯。”
老夫人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這麼些年這孩子沒少吃苦,有這麼好的脾性實屬難得。”老夫人放下茶杯繼續說道,“可惜我這老太婆沒早些年找到這丫頭,如今這孩子都已經過了及笄,恐怕在我這老太婆跟前呆不久嘍!”
“過了及笄又怎樣,如今表小姐來了鎮國公府,表小姐以後得親事還不是您說了算,老夫人想把表小姐留在身邊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王嬤嬤在一邊笑着寬慰道。
老夫人點了點頭,起身讓王嬤嬤攙扶着走到了鸚鵡跟前,鸚鵡見人過來討好般的不停叫:祖母金安!祖母金安!
老夫人和王嬤嬤被逗得如小孩般哈哈大笑。
慕青梨送的這隻鸚鵡老夫人喜歡的緊,這鸚鵡是教什麼學什麼,閒來沒事時慕青梨和老夫人總帶着一些丫鬟婆子逗弄它,每每惹得衆人笑得是前仰後合。
不知怎的鸚鵡漸漸地不再學舌了,精神也不似從前,老夫人心頭急請了好些大夫也無濟於事。
一日清晨,王嬤嬤給鸚鵡餵食時才知這鸚鵡斷了氣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鸚鵡,明月閣安靜下來,老太太的臉上總是失落落的。慕青梨和九絳心裡着急,去了好多次早市始終沒再見賣鳥人的影子。
在明月閣食用過午飯後慕青梨蹲在祖母身邊逗她開心。
丫鬟阿滿突然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入,因爲着急被門檻絆倒手心磕出了血。
阿滿也顧不得手傷,磕磕巴巴的指着門外,“老夫人,表小姐……不好了?”
老夫人皺眉沉聲,“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慢點說!”
“二爺……二爺他中毒了!”阿滿終於把話說清楚了。
老夫人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穆青梨攙扶祖母起身,邊走邊問,“二爺人呢?請大夫了嗎?大爺回來了沒?”
阿滿跟在後面邊快速跟着邊回答,“二爺被人擡去了清泉居,大夫已經讓人去請了,大爺一早去了宮裡還沒回來。”
慕青梨攙着老夫人一路進了清泉居,九絳躺在牀上已經不省人事,只見他兩眼緊閉嘴脣發黑。
老夫人見了九絳這副模樣,瞬間兩腿發軟顫顫巍巍地走到她小孫子的跟前。此生她已經再也經歷不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再派人去接江大夫!”老夫人紅着眼睛吩咐道。
“江大夫來了!”門外有人喊道。
江大夫扛着醫箱小跑了進來。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凝神靜氣看着大夫診斷。
片刻後大夫起身,老夫人慌忙走過去問道,“江大夫,我孫子怎麼樣了?”
“回稟老夫人,小二爺乃是中毒所致昏迷,不過二爺所中之毒老夫還要再查看一番,老夫先實針壓制住小公子的毒,防止擴散。”
老夫人點了點頭退至一旁。房間又是一陣安靜。
一炷香的時間後大夫拔掉九絳身上的銀針,起身對老夫人說道,“二爺的毒已壓制住,暫無性命之憂,老夫先開些壓制毒物的方子按時給二爺服用,至於這毒,老夫還需回去細細研究。”
老夫人吩咐人把江大夫送走後對着下人沉聲道,“今日誰陪二爺出去的?”
此時慕青梨纔看清這屋子裡還有幾張陌生的面孔。
老夫人盯着少年們看了片刻後開口,“子行,你說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少年垂首站出來拱手道,“回稟老夫人,今日九絳與我們幾人一起去了西市。”
聽到西市二字老夫人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家裡人怎麼交代你們的,誰允許你們去西市了!”
“九絳聽人說西市有人出售鸚鵡,今日一早我們幾個便約好去了西市,找了很久也沒找到賣鳥人的影子,都找累了於是我們就在一家姜良的酒館裡喝酒休息,其間九絳被人叫了出去,回來後臉色難看又喝了會酒,不知怎的九絳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後就昏倒了。”
“他見了什麼人?”老夫人追問。
林子行搖了搖頭,“酒館小二傳的話,我們沒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