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院子只有林婉一人,突如襲來的眩暈,讓她撐不住地扶頭,蹲下身子。
她這是怎麼了,被林長年那個小濺人整出毛病了?
林婉用右手把了左手的脈,又用左手把把了右手的脈,咦,健康的很。
檢查最後無果,只能說可能是被折磨一夜的後遺症,或者就是低血糖了,可是出於一個醫者的敏銳,她不太信剛剛的眩暈只是巧合。
可惜這裡的科技太落後,不然在現代可以直接掃描全身看一下了。
蕭府。
“王爺,這些都是目前收集到的證據。”
影一放下手中,打算走人,他今天跟林七那個傢伙約了一起去城南看花。
“影一,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蕭權突然開口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影一卻覺得自己聽懂了,但是這個問題他不好回答。
等了半天沒等到影一的回答,蕭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他犯傻了,他拿出文碟繼續處理公務。
“玩的高興,記得易容。”
“好的。”
影一走到門口,想了又想,他的手緊緊抓着門匣,他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王爺,只要別後悔就行。”
蕭權的筆很輕微地頓了頓,隨後又快速滑動,影一知道他家王爺聽清了。
影一走到馬房,林七手上抓着乾草,正挑逗着馬玩。
“誒,在高一點,對頭再高點就能吃到了,這可是上好的祖岸糧草,比你這蠢馬平時吃的精貴多了。”
青年人精緻娃娃臉上洋溢着孩童的惡趣味,充滿活力的笑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發現是影一,他立馬將手背過去,把草丟馬嘴裡,臉上是什麼也沒發生的正經表情。
影一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他看着林七蹦着把馬牽出來,就差後面沒條尾巴讓他搖了,心下是對生活的滿足和感激。
就像他對王爺說的,別讓自己後悔就好。
房裡。
蕭權緊緊抓着毛筆,看着像是全身心投入了處理文碟,心神卻是飛到了天外,他在認真琢磨影一的話,心裡下着一個巨大的決定。
他想要林婉,他放不下她,不管她是不是探子。
如果她是,那就折斷她的羽翼,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她不是,那他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
“嘭——”
是門撞牆上的聲音,蕭權眼角抽了抽,知道今天的一個大麻煩來了。
只見蕭冕圓乎乎的小臉委屈巴巴地皺在一起,兩眼淚汪汪地閃着水光,活像被哪個大混蛋欺負過得小可憐。
“嗚哇,皇叔,你竟然要娶別的人當我皇嬸!!”
“太過分了,突然跟嬸嬸和離,又把我帶回京,說什麼嬸嬸有嫌疑,我看是皇叔你就是被別家女人勾走了心!”
“大混蛋”蕭權揉了揉眼角,他覺得再抽抽,老得快。
蕭冕見蕭權沒有回覆他,頓時更不依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直往外掉。
“唉……”
蕭權放下文碟,將蕭冕拉到跟前,大手給他擦去了眼淚。
“行了別裝了,真就這麼想你皇嬸?”
蕭冕眼珠子提溜轉着,被識破了也不慌,聽皇叔這口氣,有戲!
“嗯嗯!”
蕭權將他的小動作全看在眼裡,心裡五味雜陳。
“等段時間吧,過段時間叔叔就能接你嬸嬸回來了。”
蕭冕懷疑地看了蕭權一眼,他不傻,知道現在局勢情況,蕭權這麼輕易給了他保證,不怪他不信。
畢竟他都做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準備,結果這麼簡單地解決了。
“哎呦!”
蕭權一個腦崩兒打他頭上。
“你這是什麼眼神,皇叔還能框你不成?”
“不是啊,皇叔,關鍵你這,你跟那柳太傅女兒的婚約怎麼辦?”
蕭權一愣,他沒想到這小鬼連這都考慮了,而蕭冕見他愣住,當下以爲蕭權真的在哄他,剛準備鬧,就被蕭權摁住了腦袋。
“此事不好跟你解釋,但是你可以放心,過段時間,皇叔一定會接你皇嬸回來,至於婚約遲早會解的,叔叔跟你保證。”
蕭權眼中滿是認真,最後一句甚至是用了叔叔,而不是皇叔,蕭冕懂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過段時間,叔叔一定要接嬸嬸回來。”
隨後,蕭冕就告辭離去完成課業,蕭權也繼續手上的物事。
只是兩人都沒想到,所謂的這段時間竟然這麼快就來臨了。
最近幾日,林長年一直避着林婉,雖然不知道他腦子裡哪根筋又搭錯了,但是林婉真的很樂意不用應付這個神經病。
今天早上,林婉還窩在被子裡,最近幾日不知道爲什麼她動不動就容易犯困,又是春寒料峭的,她只當這個身子應季嗜睡,之前冬日也是,每日早上都是蕭權各種哄,才能把她被窩裡挖出來,趕門診。
“乖啊,要起牀了,再不起就遲了。”
“唔唔唔唔唔~”
蕭權滿眼無奈寵溺,他湊上去在林婉頭髮上親了一口。
“我聽不懂你在哼唧什麼啊,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快起來了。”
“不要嘛,再睡會兒。”
林婉一心埋被窩,一副“不聽不聽我不聽”的架勢。
“起來了,時辰來不及了,中午你再睡睡。”
“……唔,你燒熱水沒?”
林婉終於翻身,把頭露出來,迷糊地看了眼蕭權。
“燒熱水乾嘛?”
蕭權摸摸她的臉。
“喝啊,洗漱啊,不然怎麼起牀,去,快去燒熱水,燒完了再來喊我。”
語落,林婉又特別理直氣壯地拱進了被窩,蕭權起身去燒水。
耳邊依舊迴盪着當時他無可奈何的寵溺笑聲,低沉又撩人,他以後也會對別人這樣吧。
林婉擦了擦眼淚,過去終究是過去,她也不想留戀,可能是最近太閒了,導致她一直瞎想。
她本來也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情緒總容易崩,真的是,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反正現在也不用趕着去門診店了,被窩多舒服,根本不想出去。正當林婉感受迷戀被窩溫度時,她身旁多了一個人,她一驚,發現是林長年。
“你怎麼亂進女子臥鋪?”
“這是我家,這屋子是我院子裡的,我有什麼不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