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心上人了吧,長得真好看。”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說的就是這倆了。
“你好。”
林婉一眼就能看出柳如煙眼底的不甘,她眼底有暗光閃過,來着不善啊。
“林婉,這是我恩師的女兒,如煙,這就是你嫂子了,嘶!”
林婉在神經大條的男人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蕭權一下沒注意,痛呼出了聲。
林婉衝着柳如煙溫和地笑笑,就把蕭權扯到一邊,湊到男人的耳邊,壓低聲音。
“我剛剛在外面聽到了一個好笑的傳言,你這邊又給我帶了一個女人回來,等下跟你算賬!”
“謀殺親夫啊,娘子,你這力氣用的也太狠了,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等人走了,我給你好好解釋,到時候你說咋樣就咋樣。”
蕭權在被掐的地方揉了揉,又趁機在林婉臉上偷了個香,隨後攬着林婉來到柳如煙面前。
後面,兩人留柳如煙在王府吃了頓中飯,恰好柳府的丫鬟來找柳如煙,就招呼管家着送柳如煙回了府。
柳如煙靜靜坐在轎子裡,她的丫鬟鈴施在一旁着急地問。
“小姐,夫人讓我問,真的如那芳貴妃所說嗎?”
“嗯。”
“那我們可該怎麼辦呀!”
柳如煙半闔着杏目,淺淺淡淡地看了鈴施一眼,朱脣輕啓。
“答應芳貴妃的計劃。”
“可是小姐,我們,那芳貴妃她可……是!”
“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小姐,你明知那芳……”
鈴施聽了更加心急如焚,手緊緊拉住柳如煙的衣角,眼睛更是瞪大了看她,柳如煙擡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
力道不大,聲音脆生生的,淡淡的疼意卻足夠鈴施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沒?”
“對不起,小姐,是我逾矩了。”
鈴施歉意地垂下頭,只是拽着柳如煙衣裙的手還是沒放。
“我懂你的擔憂,可是我又何嘗不懂呢,但是那個林婉不能留,我爹還有蘇將軍爲了那份證據豁出性命,而蕭大哥竟然爲了這麼一個女人,輕易由着林家將證據毀去。”
“現在蕭大哥爲了她,還要解了我與他的婚約,而現在林芳也要林婉的命,這一點上,我們是達成一致的。”
“我們雖然是與林家爲敵,但是沒有永遠的敵人,等林婉這事瞭解了,我們跟林家還是死敵。”
柳如煙的眼底交雜着對證據毀去的氣憤和對蕭權如此護着林婉的嫉妒,陰暗面覆蓋了她,鈴施幾經想張口勸阻,最終只是爲難地閉上眼。
夜晚,景陽宮。
有宮女正在爲芳貴妃重新修剪着指甲,染上紅蔻,突然室內的火燭晃了一下,芳貴妃從美人榻上坐起來,抽出手,向宮女揮了揮。
“退下吧。”
“是。”
宮女起身行禮告退,等宮門重新關上,地上出現了一名黑衣人。
“聖女,聖子的身體已經被帶回南疆了。”
“……那羣老東西有辦法嗎?”
“有千年一遇的黃金蠱在,聖女請放心。”
芳貴妃立時激動地走到黑衣男子面前,她摁住男子的肩膀。
“活死人,肉白骨的黃金蠱,你可當真?”
“當真,大長老早在幾十年前就算出會有此劫難,跟前聖女還有前長老豁出命去開的禁忌。”
“你最好沒再騙本宮,不然本宮有的是法子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更加恭謹地低下了頭,芳貴妃尖銳的指甲都陷進他的肉裡,他都沒有任何吭聲。
許久,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消散在原地,芳貴妃起身推開窗子,她欣喜地看着外面的夜空。
弟弟。
“哐——”
紅木門被碧芸推開,她快步走到芳貴妃跟前。
“什麼事?”
“娘娘,柳如煙那邊派人傳信,同意我們的計劃了。”
“還有杭戶侍那邊,說他事情已經辦妥了,想讓您……在皇上那邊多給他美言幾句。”
芳貴妃轉身,眼中是對杭戶侍貪得無厭的厭煩,不過她上揚的嘴角卻是告訴碧芸,她的娘娘現在心情很不錯。
“杭戶侍那個老東西,之前明明事前就已經給了他不少好處,竟然還覥着一張老臉,讓他兒子本色爲難個姑娘而已,還如此不知足。”
“不過柳如煙那邊既然也同意了,那事情就好辦很多了,蕭權那小子天天派着一羣人暗中護着那林婉,害的本宮之前一直不好下手。”
芳貴妃笑着走到楠木桌上,提筆寫下一紙計劃書,交給了碧芸。
“交給柳如煙。”
“是的,娘娘。”
碧芸低垂着眼,不去看自家娘娘臉上算計的表情,慢慢退下。
芳貴妃也跟着移步到外面的景陽宮花園,她坐在一個鞦韆上,腳尖點地輕輕地晃着,相比於宮裡其他華美的器具,這個鞦韆着實顯得簡單質樸,但是這卻是林長年親手搭建的。
芳貴妃今晚很高興,從林長年出事這麼多天以來,她能疏懷,好消息一個接着一個得來。
不過那個林婉,芳貴妃眼中滿是冷光瀲灩,她不止要她的命,她還要這個女人痛心疾首。
林婉懷孕四月時,肚子已經顯懷了,每天讓她再揣着一個小肉球上街,她已經不怎麼樂意了,因此整天只在院子裡擺弄花花草草什麼的。
蕭權最近很愁,愁的不止是林家還有朝堂上的那些破事,最關鍵的是他自己好多天沒見過林婉笑了,聽管家的報道貌似已經不樂意出門了,整天悶悶不樂地待在院子裡。
之前林婉出去的時候,他就很擔心,一直派遣暗衛暗中相護,現在她不出去了,他更擔心了,生怕她憋出個毛病什麼的。於是蕭權特地在前幾日處理好了事務,這天下朝,他打算帶些林婉去城郊看花海,四月中旬,聽影一說那邊正盛開着鬱金香。
“我不想出去。”
林婉擺弄着槐樹的新長出的綠意,直接開口拒絕。
“去看看嘛,你這些天一直憋在家裡,對孩子也不好。”
蕭權上前擁住她,含住林婉的耳垂,口齒不清地開口。
林婉基本已經習慣蕭權在他們單獨相處時,宛如有肌膚飢渴症一樣老粘着她了,反正現在還是有點冷,男人的懷抱正溫暖着。
“……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