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扒了衣服的茂夏國士兵,又被挨個地捆在了樹上,動不得半分,嘴裡也被塞上了纏着溼布的麻核,連哼一聲都要疼上半晌。
掏出懷錶看了看時辰,吳永林最後用目光視察了一圈自已的將士,嚴肅了面色,輕輕地揮了下手,“噤聲,行動!”
只見林子裡的一整隊人,迅速地自動分成若干組,咻咻咻地就出了這一片空地,此地瞬間就空曠了。
如此嚴格的軍紀,看得劉應鋼如癡如幻的,他想着,自已有朝一日,也一定要加入到這個軍隊中來,做一名合格的軍人。
“發什麼愣呢,走了。”結果他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下手還不輕,差點把他拍了個跟頭,趔趄着往前衝了兩步才站穩。
結果就看到吳伯伯已經當先出了林子,身邊的小夥伴們都跟了上去,他也趕緊腳步輕挪,跟上了隊伍。
敵人的營地扎得並不算太遠,也並不是十分的隱蔽,畢竟這只是一座不算大的山,也沒什麼好讓他們隱藏的地方。
突襲十分成功,也不過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這場戰役就結束了,但劉應鋼他們這一羣小傢伙,倒還真算是露了臉。
“吳副將,還真讓您說着了,別看這一個個年紀小小的,手上還都有兩下子,屬下這次真算是開了眼了。”
要說一個少年有身手他是信的,兩個也不是沒可能,但這幾十個少年都如此身手了得,那就不尋常了。
看到吳副將此時也是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樣子,這個手下就趕緊趁機問到,“吳副將,這羣孩子到底是打哪兒來的,您似乎是認識的?”
吳永林就哈哈大笑起來,他確實是心情很好,不止是沒傷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這個敵軍的營地,更是繳獲了一批糧食和武器。
現在這羣小傢伙又給他爭了臉,他哪有不開心的,聽到手下有此一問,自然是樂得滿心開懷。
這一笑就有點收不住了,好不容易纔算是收了笑聲,這才神神秘秘地回了手下一句,“這是秘密,不能說,不能說啊!”
等了好半天,竟然等來吳副將的一句‘不能說’,氣得那位手下噘嘴咬牙的,卻拿自家頭兒沒辦法。
吳永林卻不是賣關子,他是真的不能說,這可是當年布好的一招棋,是想着要給當年的三皇子爭儲而準備下的人才。
原本想着用個幾年的時間,把這批人給培養出來,等到三皇子登基的時候,應該就能頂上事兒了。
哪想到世事就是那麼的難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先皇去得早,大皇子又逼宮失敗,三皇子沒費吹灰之力就登基繼位了,這步預留的棋就沒用上。
棋雖然沒用上,但人才可是一直在培養着的,想來,就算暫時用不上他們,以後也會是身後的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一想到在小小的年紀,就有了那樣的卓識遠見,吳永林不禁在心中暗讚了皇后一聲,同時也鄙視了一下那些沒眼色的大臣和嚼舌頭的權貴。
因爲他們之中有好多人都在悄悄說,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好命,從個鄉下丫頭一路坐上了那個位置,真是老天沒眼。
其實是他們瞎了吧,在吳永林看來,憑着的聰穎和智慧,眼光和能力,她坐不上那個位置,就沒人有資格坐了。
正當笑過的吳永林沉思着發愣的時候,那邊的劉應鋼看到吳永林站在這邊,已經飛跑着撲了上來。
“吳伯伯,吳伯伯,你們現在是要回營地了麼,能不能帶上我們?我保證我們不會拖隊伍的後腿。”
“您也看到我們剛剛的表現了,雖然是第一次參戰,表現得還不夠成熟,也有一些地方做得不夠好,但也總算是可圈可點,沒出什麼大錯不是?”
劉應鋼這話說得就有些謙虛了,他們這些小傢伙不止是沒出什麼差錯,甚至還是出了一點彩的。
除了幫助各組襲營之外,還真抓住了幾個趁漏想要跑掉的,裡面甚至有個千總,這已經是很好的表現,算是有功了。
吳永林點了點頭,心裡是認可他們的成績的,但嘴裡卻是逗着小傢伙兒,“你們的表現確實不錯,也算是給你姐姐和你姐夫爭了光。”
表揚完又捋了捋自已下巴上的鬍鬚,“不過要說帶你們回駐地,卻是有些難度的,你們這麼多人,這糧食就是個難題啊?”
說着還摸了摸劉應鋼的頭,嘆了口氣到,“你也知道的,咱們現在後方的補給供應不上,不管是糧食還是武器都十分的缺乏。”
又再看了看劉應鋼的腰間,“你們倒是不用軍隊裡再給配備武器了,但這口糧卻是不能少的啊,幾十個人也不是個小數目呢。”
劉應鋼嫌棄的晃了下腦袋,躲開了吳永林的手,這可是剛下戰場,吳伯伯的手上又是血又是土的,髒死了。
“吳伯伯,我們都是小孩子,吃不了多少糧食的。”雖然知道吳伯伯可能是在逗自已,但劉應鋼還是很認真地解釋着。
“怎麼吃不了多少糧食,俗話說得好,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們正在長身體,正是能吃的時候,我還真怕供不起你們的飯食。”
劉應鋼眨了眨眼,看着吳永林很是認真的表情,以及他話裡的誠懇,有點相信他說的話了,心裡就泛起了一陣堵。
他來邊關就是想要爲國出力的,雖然主要的原因是爲了姐姐,但他也想爲了百姓們做點事情。
因爲他很是明白,擊退侵略者,就是爲了讓黎民百姓吃飽穿暖,還給百姓們一個平和安樂的生活環境。
這明明就是對國家有好處的事情,但現在就是因爲他們年紀小,結果就三番兩次地被排除在了軍隊大門之外。
他們又不是白吃飯的,上陣殺敵他們也不會比別人差了,他們有能力證明自已給這些有偏見的大人們看。
可卻沒人在乎,依然是連最基本的待遇都不能給予他們,這讓劉應鋼有點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