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龍一小心地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有一小沙彌開口詢問，一般這後山很少有人上來，除了寺廟中負責送飯菜的師兄每天來以外，幾乎很難看見外人了。
誰不知道這後山有龍朝國師惠能大師存在，惠能大師是得道高僧，經常要閉關打坐，而且一閉關都是半年往上，最近這些年，惠能大師更是閉關時間越來越長了。
爲了能不被人打擾，惠能大師才選擇這處僻靜、人跡罕至的地方挖了個土窯，作爲閉關的禪室。而靈覺寺方丈爲了確保惠能大師能不出意外，特意讓人在窯室外砌了院子，加蓋了幾間茅草屋，能讓大師的徒弟和照顧大師起居的小沙彌居住。
現在說話的就是最近才被靈覺寺方丈派來照顧惠能大師的小沙彌。今夜他照例在草屋內守夜，和平時沒有兩樣，簡單吃過晚飯，做過晚課後，就早早上上牀睡覺了。但沒想到今夜會有人敲響了木門。
“是塵空師傅嗎？我是蔣毅，來找師傅的”蔣毅一聽屋內有人，還以爲還是當年在土窯這邊伺候的小沙彌塵空師傅，所以直接開口詢問屋內的人是不是塵空小師傅。
但沒想到開門的是個陌生的人，穿着灰色僧服，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你們是誰啊？”
眼前的小沙彌早已不是當年蔣毅在山上跟着惠能大師學藝時伺候的塵空小師傅了。
蔣毅打量着眼前的小沙彌，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現在正一臉警惕地看着他們。
面對突然拜訪的陌生人，戒虛上下打量着。看是兩男兩女，其中一人好像生病重傷的樣子由人揹着，以爲他們是來找惠能大師看病的，也就放下心來。
這些年，試圖來找惠能大師看病、算命的有許多，都被大師以無緣都打發了。現在山上出了他是方丈派來伺候的以外，就剩下惠能大師及大師的徒弟瞭然大師了。
戒虛來之前就聽說惠能大師一生只收了兩個入室弟子，一個是瞭然大師，一個就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戰神蔣將軍的公子。他來靈覺寺剃髮修行纔不到半年，所以也不認識眼前的這位公子就是惠能大師的另一個徒弟蔣公子。
現在瞭然大師和惠能大師在一起閉關呢，戒虛只能靠自己來問清楚眼前這4個人到底所爲何來。
“你們來幹什麼的？這麼大晚，是摸黑上山的嗎？難道你們不知道晚上山上有野獸出沒，很危險嗎？”
戒虛不確定來人是好是壞，所以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讓他們進院子裡。
“我們是來找惠能大師的，我們這有位姑娘手了傷，昏迷不醒，現在就只有惠能大師能救她了。我們連夜過來，就是來找惠能大師救命的”說話的是龍一，怕公子又像白天一樣脾氣不好，所以主動向眼前的小沙彌說清了來歷。
戒虛看向一直被人揹在肩上的姑娘，確實來這麼一會，都沒有醒過來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戒虛看來人穿着富貴，也不像是會說謊的人，也就沒有再詢問什麼。畢竟真如他們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也是出家人，也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情。
“你們來之前沒有打聽清楚嗎？我們惠能大師常年閉關，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出關。所以，你們來得不湊巧，惠能大師現在才閉關一個月，他最短的閉關也要一年時間。現在爲時太早，大師一時半會肯定是見不了你們了。”
“我看今夜天黑了，要不你們就先進來住一夜，明早天一亮就趕緊下山去想其他辦法，別耽誤了病人的救治啊”戒虛所言不虛，完全是出於好心提醒來人。
畢竟，惠能大師現在經常一閉關就一年以上時間，經常有人上山求醫問藥、希望從惠能大師那裡指點迷津，但都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就自己熬不住離開了。所以，戒虛纔會勸蔣毅他們離開，畢竟惠能大師這次才進禪室閉關剛剛一個月，不到一年時間肯定是出不來的。
蔣毅當然知道師傅的情況，也知道眼前的小沙彌所言不假。過去他雖然名義上跟隨惠能大師學藝，但蔣毅見得最多，也最親密的就是大師兄，惠能大師的大徒弟瞭然大師了。雖然，蔣毅也認爲打擾師傅閉關不是好事情，但時間不等人，真要在這裡等個一年半載，他們正常人能撐得住，陳蕭然可撐不住啊。
“瞭然師兄呢？他也在閉關嗎？”蔣毅終於開口說話，也沒有廢話，直接詢問的是瞭然師兄的情況。
戒虛小沙彌一聽，就十分驚訝，能叫了然大師“師兄”的人，莫不是西南襄陽城守城將軍蔣毅將軍吧？
“您不會是蔣公子吧”戒虛一副十分激動的表情。畢竟他才上山半年，時間尚短，做不到看破紅塵，無牽無掛。在山下家鄉時，就一直聽說戰神蔣將軍的故事，所以也愛屋及烏對蔣家軍和蔣公子都十分崇拜。現在等於是見到偶像了，能不激動嗎？
“在下正是蔣毅。不知小師傅能否告知了然師兄是否也在閉關？”
蔣毅有此一問還是因爲他知道，相較於惠能大師一閉關就是好幾個月甚至一年以上時間不露面，瞭然師兄則會經常出現，基本就是隔個三五天就出關填飽肚子，順便查看他的武功進展再順便指點一下小師弟的招式。
這點戒虛也是知道的，畢竟瞭然大師雖然也是高僧，倒說到底還是肉身凡胎，遠沒有達到辟穀的地步。瞭然大師每次出了禪室，會處理半天的俗事，然後又會帶些清水進禪室。雖然他也一直很好奇惠能大師是不是真的已經到達辟穀的地步，可以不吃不喝半年甚至一年之久。但他不敢問直接問他們啊。
“瞭然大師現在也在閉關，不過他一般兩三天就會出關一次，今天已經是他閉關第三天了，明天有可能會出關的。”戒虛知道眼前的是惠能大師的徒弟，瞭然大師的師弟後，也就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了。
畢竟蔣公子在大師身邊的時間比他都長，對惠能大師的規矩應該比誰都瞭解的。
“那好，我們就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找找了然師兄”蔣毅想着現在天色已晚，龍一和小茹她們也一路勞頓，就不再糾結，決定先住下來，等明天天亮後再說。
“小師傅怎麼稱呼？我們今晚先住一宿，可以不？”蔣毅知道這裡是師門禁地，也不敢隨便造次，出口詢問。
戒虛哪裡有不同意的道理，別說就愛那個公共女子是他的偶像，就是蔣公子是惠能大師的徒弟，他也有資格在這裡住下來啊。
“貧僧法號戒虛。公子直接叫我戒虛就行，你們要住下來，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這裡陳設簡單，公子還要多擔待”戒虛一邊說着話，一邊打開了大門，讓蔣毅他們進了院子。
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後面有人說話，回頭才發現他們幾個都十分怪異地看着自己，戒虛以爲自己說錯話了。
“好的，戒虛小師傅。我們就住在給客人準備的西廂房吧”蔣毅輕車熟路進了院子。
此時，戒虛纔想起來，這名公子可是蔣公子啊，對這裡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哪裡需要他多此一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