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一夜好眠,但是生物鐘還是讓嚴小言早晨準時地睜開了眼,當然,生物鐘是讓嚴小言準時醒來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她睡着睡着然後腰上沉沉的,身下的觸感也不對勁。
嚴小言睜開了眼,然後就對上了程澤清晨起來有些凌亂的頭髮,而她的手正鬆鬆地抓着程澤的頭髮,嚴小言難得睡了個好覺,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總覺得哪裡不對,直到脖子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她才發現,自己似乎是把自家隊長壓在身下了,而腰上的重量正是自家隊長的手臂。
現在二人的姿勢極其曖昧,嚴小言趴在了程澤的身上,她的手揪着程澤的發,程澤的腦袋埋在了她的脖頸處,有力的手臂還圈着她的腰,體溫隔着薄薄的睡衣傳了過來,而脖頸上有一瞬間,似乎有個柔軟的東西動了動,像是有人在親吻她的脖頸的感覺。
嚴小言這纔回過神來,慌忙地從自家隊長身上下來,膝蓋一不小心壓在了隊長的手掌上,她連忙往旁邊挪去,緊張地看着自家隊長,臉上不知爲何有些微紅。
嚴小言看見程澤的眉頭皺了皺眉,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眼中還有些朦朧的睡意,好似剛剛纔醒過來的樣子,這也讓嚴小言暗自鬆了口氣,剛纔脖子上傳來的類似親吻的感覺果然是錯覺。
程澤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在嚴小言的額上落下了一個吻,道:“小言,早。”
嚴小言猶豫了一下,看着程澤疑惑的眼神,她暗罵自己想多了,湊過身去在程澤的臉上也落下了一個吻,輕聲說道:“隊長,早。”
程澤卻好像完全沒有發現嚴小言的反常似的,他轉過身來,穿上拖鞋,下了牀,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剛纔猶豫的那一瞬他心裡的緊張和期待,以及現在他的慶幸和失落。
“昨天我看你太累了,就沒送你回去,讓羅安琪給你換了身睡衣,怕把你吵醒,沒給你洗澡,你昨天那身衣服給家務機器人洗了,現在應該就幹了。”程澤說着打開了房門,然後就見外面一個小籃子裡整整齊齊擺着嚴小言的衣物,把籃子從門口拿進來,程澤對嚴小言說:“去洗個澡去去塵,早餐想吃什麼?”
“粉條。”嚴小言毫不猶豫地說道,隊長做的粉條是最好吃的!
“成,你去洗澡,我去給你準備早餐。”程澤說着解開了睡衣的扣子,開始換衣服。
嚴小言乖乖地拿着籃子進了浴室。
在嚴小言進了浴室後,程澤卻停了動作,定定地看着浴室,苦笑,一大早上的就上演這戲碼,他現在一想到嚴小言在浴室裡,和他只有一牆之隔,他就覺得心跳都快了幾分,口乾舌燥。
聽了半晌嘩嘩的水聲,程澤這才快速換好了衣服,先給其他人點了早餐,然後進了廚房,開始給嚴小言準備粉條。
火腿、青菜、排骨湯,煮得剛好的粉條,然後上面再加一個金黃的煎蛋,色香味俱全。
程澤給嚴小言盛了滿滿一大碗,出去就看見嚴小言已經坐在餐桌旁了,頭髮剛剛吹乾,還帶了些毛茸茸的感覺,配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可愛極了,程澤放下碗,在嚴小言面無表情的臉上啄了一下:“牛奶在熱了,先吃粉。”
嚴小言僵了僵,然後點頭。
程澤滿意地走回了廚房,粉條盛得太滿了,只能端來一碗。
可是等着程澤再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見嚴小言碗裡的粉條少了一半,而桌子的對面,冀策穩若泰山地坐着,捧着碗,碗裡只剩下了幾根粉條,他喝了一口湯,笑着對程澤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程澤瞪了冀策一眼,然後用自己手裡這碗換掉了嚴小言面前的小半碗,說:“吃這碗。”
然後程澤就端着嚴小言吃過的碗又去了一趟廚房,冀策不緊不慢地吃完碗裡的,衝着嚴小言擠了下眼,然後也去了廚房。
程澤煮的分量不多,偏偏三人又是食量大的,等冀策盛完的時候鍋已經空了,連湯都沒剩下了。
當胖子循着香味來到餐廳的時候,看到幾人面前的碗,聞着熟悉的味道,眼前一亮,興奮地大叫了一聲:“隊長我愛你!!!”拔腿就往廚房衝去,可是看到連點湯都不剩的鍋時,胖子流着淚,挪到了門口,扒着門,哀怨地說:“隊長,人家也想吃粉條嘛!”
程澤端着碗,不緊不慢地吃着,聽到門鈴聲響起,對胖子說:“去開門,你的早餐在門外。”
胖子一步三回頭地去開門,門外有什麼想也知道!一開門,胖子朝着送餐的機器人手裡頭一看,果然!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下來了,胖子抱着滿滿的早餐盒朝着餐桌走去。
其實雷霆的早餐並不差,熬煮得粘稠香軟的白米粥,煎的金黃的雞蛋,薄薄的撒着蔥花的餅子,窩窩頭、炒飯也都一應俱全,還有幾小碟子下飯的小菜。
但是這些都比不上隊長親自下廚做的粉條啊!那吃起來的感覺都不一樣!胖子吸了吸口水,嚴小言不在,隊長都很少下廚了,現在好不容易嚴小言來了,可是對方居然沒有做他的份!
這真是差別待遇!
胖子吸了吸鼻子,期期艾艾地又看了眼隊長,隊長在和小言說話,沒注意他,再看了眼軍師,軍師吃得正香,完全無視他,他自認爲臉皮已經夠厚了,可是怎麼着也不能對嚴小言碗裡的粉條下手,胖子只得抓起一個餅,裹上了些菜,捲起來,大大地咬了一口。
程澤的廚藝並不好,其實他也就會做粉條,也就粉條做得好吃點,其他的,都是平常罷了,但是架不住自己做的東西,總會有股家的味道,以前在雷霆的時候,飯菜都是他們自己準備的,做飯的通常是看着最傲嬌的曼德爾,他是公認的心靈手巧,從他做的綠豆糕就能看出來。
而程澤也會下廚,每次出大任務的那天早上,他們的早餐一向都是隊長做的粉條配上白白的饅頭,熱熱的湯下去,溫暖的不僅僅是身體。
而到了這裡之後,他們除了團隊賽的那次,就再沒吃過隊長做的粉條了……
胖子哀怨的眼神看得程澤頭皮發麻,他一腳踹過去:“去買粉條!我明天做!”
胖子一聽,精神了,笑得諂媚:“好的老大!沒問題老大!”
嚴小言那邊氣氛正好,德維特這邊卻並不痛快,雷霆這一次是打定主意幫b區代表隊了,而a區代表隊裡,卻有維克多·摩西的弟弟,託德·摩西。
德維特一方面想要嚴小言能到他這邊來,無疑幫她取得勝利纔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摩西家和巴洛家纔是一個陣營的,德維特並不糊塗,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維克多·摩西,凱貝爾·菲爾特都是他的助力,他不能失去他們。
德維特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不在焉。
凱貝爾·菲爾特敲門,門並沒有關,於是她直接推門進去,就看到了這一幕,清晨的陽光落在德維特的身上,在薄薄的陽光中,浮動的塵埃反倒帶來了一絲寧靜的感覺,德維特沐浴在眼光中,目光看向不知名的遠方,完美得好像一尊雕塑。
凱貝爾愣了愣,然後端着三明治和牛奶放在了德維特旁邊的小茶几上,在茶几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優雅地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露出藏在裙襬下白皙修長的腿,她看着德維特看的方向,道:“託德聽說雷霆打算力捧b區代表隊,有些急了。”
這急了無非是怕雷霆的訓練讓b區代表隊拿了冠軍,現在來向德維特尋求幫助了。
“你覺得呢?”德維特看了眼桌上的三明治,只是將它拿在手裡端詳,卻並不急着吃,好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或是在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般。
“託德和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而且摩西家,前段時間哈倫家的事情,昨天你對嚴小言的態度,讓他們有些心浮氣躁了。”凱貝爾收回看着遠方的視線,看向了德維特。
“那我們就好好幫着訓練一下a區代表隊吧!他們不能丟了a區的面子啊!”德維特將三明治重新放回了桌上,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a區代表隊已經蟬聯了七屆的冠軍了,斷在他們這裡就丟人了。
凱貝爾得了德維特的話,鬆了口氣,她可是聽說昨天雷霆的冀策在b區代表隊的宿舍裡待到半夜才走。
若說德維特認準的對手是程澤,那麼作爲站在德維特身邊的人,她認定的對手就是莫森和冀策了,而這兩人給了她巨大的壓力,以及好似鴻溝永遠都跨越不過去的距離感。
特別是冀策,雷霆的軍師,太危險了。想起那個男人對着外人永遠是一副笑面虎的樣子,凱貝爾就忍不住心裡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