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處暗閣之中,只聞沙沙聲響起,一個坐在椅子上擦拭着寶劍的男人,目光盯着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劍,他揮灑了一下,冷笑道,“終於,我這把劍要喝上軒轅絕這樣敵人的血了。”
“你就確定他身邊沒有別的保護?”坐在對面執杯喝茶的年輕男人眯眸尋問。
“他把他的隱衛都調走了,這正是我們刺殺他的最好時機,我們到京也有半個月了,再不動手,他倒要先發現我們了,難道要等他找上我們才動手吧!我等不及了,他殺了我弟弟,我一定要報此仇。”擦劍的男人目露兇光道。
“也許他把隱約都調走,有可能是引蛇出洞,給我們下了計。”展璃警慎道。
“就算是計,我也要闖一闖,我要將他碎屍萬斷,以泄我心頭之恨,等殺了他,我就去殺了他的女人,讓他們在地下做一對鬼鴛鴦。”
展璃執杯的手一緊,沉聲道,“我們不會殺無辜的人。”
“我纔不管無辜不無辜,我只想殺盡軒轅絕在意的人,只能怪那個女子太不走運了。”
展璃的目光微微眯緊,執杯的手幾乎捏碎了杯子,他重重一放,“殺一個軒轅絕便夠了,放過他人吧!”
“哎,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腸了?自從你上次從京城回去,我就感覺的你殺性減弱了,上次你對一個孤兒寡母留命,已經讓晉王不悅了,難道你想惹他生氣?”
“總之,因爲我答應了一個人,不會再隨意殺人,我必須做到。”
“什麼人?難道是一個女人?”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有些鄙荑的問。
“不錯,是一個曾救我兩次性命的女人,我即然答應了她,我就必須做到。”
“做殺手最好孤身一人,否則,你牽掛太多,死得也不安生,萬一要是讓你的對手知道了,她就成了你最致命的軟肋了。”
“我不會再找她了,也不會暴露她的身份。”展璃幽幽道。
“哈哈,瞧你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敢情你是愛上了她吧!殺手愛上一個女人,當真是可笑之極,從現在起忘記她吧!不然就告訴我,她是誰,讓我來下殺手,我這柄寶劍很峰利,我下手也很快,不會讓她有痛苦的。”中年男子十分得意的撫摸着自已的寶劍道。
“我絕不允許你動她。”展璃冷冷起身,邁步出去。
皇宮公主殿,一道錦色身影自殿上邁出來,只見她身姿娉婷,豐腴動人,一張鵝蛋臉五官精緻,渾身散發着一股高貴大氣的風範,這個人便是許久不出宮殿的若幽公主。
此刻的她完全變了一個人,從一個大胖妞變成了一個大美人,那收縮掉的雙下巴,那臉上肉嘟嘟的肉一消失,她美麗的五官就呈現出來了,加上她公主的身份,尊貴非凡,也是一個少見的美人兒。
“公主,您想去哪兒?”
“去見見母后吧!”若幽公主說道,聲音也溫婉動人。
太后殿,正在與楚妃聊天的太后李修宜,看見門外楚楚邁來的動人少女,嘴角的笑意不自然的彎了起來,這就是她的女兒啊!瞧,變得多漂亮了。
“參見母后。”若幽參拜了下去。
“起來吧!今兒上門有何事兒啊!”
“母后,女兒想出宮一趟,女兒想去看看簡姐姐。”
“什麼?”李修宜驚訝的挑眉。
“簡姐姐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時隔了這麼久了,我好想再見她一面。”
“那簡歡現在下落不明,你到哪裡去找她?”
“母后,你快點讓皇兄派些人去找簡姐姐吧!”若幽公主請求道。
“不用我們找,就已經有人在努力的尋找了,你那絕哥哥正在找她呢!等他找到了,你再去看望她吧!”
若幽咬了咬脣,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嗯。”
正在下棋的楚妃呵呵笑道,“公主,敢情這皇宮裡太無聊了吧!這皇宮裡也太冷清了,我今早從北院那邊過來,這一路上路過的宮殿都空蕩蕩的,覺得毫無人氣,看來該給皇上充實後宮了,也好多些人來侍奉妹妹您。”
“此事哀家也正有打算,皇上登位也有兩年了,後宮一直空着,也就是他在太子的時候立得兩位妃子,連個子嗣都還沒有出生,哀家想抱個孫子的願望都沒有。”
“那青妃不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嗎?皇上對她也挺喜歡的呀!怎麼還不見喜事?”
“青妃身子向來弱,雖多受寵愛,一時懷上也不容易!”李太后有些苦惱道。
“皇后娘娘也不勤快些侍奉?必竟將來她的孩子立儲也合理些。”楚妃說道。
太后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卻並不是平常的笑,反而夾帶着幾絲嘲諷,“她啊!也不怎麼得皇上歡心。”
“那妹妹可要想辦法啊!這後宮沒有儲君可是要寒了百姓的心的。”
“姐姐說得是,看來這事是得着急起來辦了。”李修宜說完,微笑道,“不過至今爲止,哀家知道皇上倒是挺喜歡一位姑娘的。”
“哦!是哪家的千金這麼有福氣?”
“是鳳相家的女兒鳳湘湘。”
“太后娘娘準備把她召入宮裡侍候皇上嗎?”
“她被宸王當衆拒婚,已經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入宮,是她最好的選擇,哀家會給她一個十分尊崇的位置。”李修宜笑着點點頭道。
“那這女子是有福氣了。”
在皇后另一處豪華的宮殿裡,緊關的門裡,此刻傳來了一聲惱火的聲音,“真是廢物,竟然連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都殺不了。”
“老將軍說,派去的人都死了,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要出現救了人,老將軍正在想辦法,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那簡歡即然已經見過了軒轅絕,這麼說,他已經知道是我害了她的了,現在去殺她,當真還有用嗎?”皇后撫着額十分焦燥道。
“皇后娘娘,您說得對,現在殺那簡歡的確沒必要了,此刻的她必定被軒轅絕保護得好好的,要是老將軍的人去殺她,萬一被宸王查出了老將軍這邊,不是結仇更多了嗎?要不,我們放棄吧!她將來嫁給宸王了,見着您,還不是得叫您一聲皇后娘娘?她還能掀起天不成?”
皇后臉色一變,“放棄?”她恨簡歡已經入骨了,但不說她曾經惹起皇帝注意這件事情,就現在讓她憂心如焚的這種心情,她就已經很怨恨了,要說放過她,還真是一時難於平怒。
“娘娘,您想想啊!老將軍可是您最硬的後臺,萬一老將軍得罪了宸王,宸王使起手段來,將軍府萬一出事,您的後臺就沒了。”丫環分析道。
“我爹豈是這麼容易就出事的,我們將軍府三代元老爲楚漢誓死效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一個宸王又算得了什麼?他當真能撼動我們將軍府嗎?”皇后哼道。
“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小看宸王啊!他表面溫文而雅,可朝延上敗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啊!他黑着呢!”
“我纔不怕他。”
“可是,娘娘,您忘記了,將軍府可是有一樁不能視人的大秘密…”丫環說完,在練蓉的耳畔低語幾句,練蓉的臉頓時就變了,她輕顫一下,“好,讓爹爹收手吧!別再追殺那簡歡了,以後我自有辦法收拾她。”
一個簡歡怎麼可能影響她的後位?而且,爲了這樣一個低微的女子給將軍府帶來機也不值得。
將軍府裡,一道怒不可遏的聲音傳出大廳裡,“真是一羣飯桶,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像樣,還死了三個人,抓不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爹,您息怒,我讓人查過了,他們都是死於劍傷的,看來宸王早就在附近設了埋伏,專門保護這女子的。”練龍苦着臉道。
“老爺,老爺,宮裡來人了。”管家在門外出聲。
“請進來。”練振元忙道。
一個小太監急急邁進來,“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來見大將軍的。”
“你來有何事嗎?”
“皇后讓我將這封信送給您。”小太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練振元看了一眼上面密封完好,朝他揮手道,“管家送公公出門。”
管家笑眯眯的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點碎銀一邊送小公公出門,一邊遞給他,那小公公推維了一下便收下離開了。
練振元忙拆開了信看了一眼,練龍忙問道,“爹,妹妹說什麼了?”
“她讓我們不要追殺簡歡了,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那簡歡與軒轅絕已經見過面,軒轅絕一定知道了她毀容的真相,再追殺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們現在要打起精神來對付的只有這個軒轅絕,我總感覺他處處有意爭對我。”
“爹,只要我們規規矩矩的,他一時也抓不到我們的把柄,他還能把我們怎麼樣?”練龍不以爲然道。
“別掉以輕心。”
“難道爹是擔心他會查到我們的秘密?哼,我們都已經幹了那麼多年了,那地方隱秘無人知,我們也處理得很乾淨,誰會知道?”
練振元聽兒子這一說,倒也放心了下來,“最好如此,否則,我們就完了。”
宸王府,一道錦色身影自大門邁進,他也不問路,只是大步便走向了南廂的方向,中間有丫環見到他,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見過世子爺。”
“嗯。”宋少傑含了一下首,腳步未停,一直到他看見了南廂的花園裡,正在與兩個人說話的白衣身影,他嘆了一聲,邁過去,“表哥。”
軒轅絕看着他到來,彎脣一笑,只見他手裡拿着一根金燦燦的金條,正在陽光下欣賞着,宋少傑一見,雙眼頓亮,“好啊!表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哪來的金子,分些給我呀!”
說完,看見桌上還放着一個木盒子,木盒子裡還放着有四五根這樣的金條,他好奇的拿起來欣賞,他驚歎道,“這黃金的顏色就是迷人啊!”
“你不覺得這黃金上面少了什麼嗎?”軒轅絕笑問。
“少了什麼?”宋少傑驚訝的眨了眨眼,然後拿起黃金左右打量起來,這一看才驚訝道,“咦,這黃金上面竟然沒有朝延印記,這是哪偷來的黃金?”
“這是未記錄國庫的黃金,自然沒有宮印了。”
“誰這麼大膽,敢把宮印給抹去了。”宋少傑有些驚訝的問。
軒轅絕只笑不語,將黃金放回了盒子裡,朝旁邊的兩人道,“你們下去吧!這件事情不可出差錯。”
“少王爺放心,一切妥當了。”兩人退了出去。
宋少傑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有些驚訝道,“表哥,他們是誰啊!”
“他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你願意上朝嗎?我可以給你看一出好戲。”
宋少傑看着表哥這雲淡風輕的表情,頓時促狹道,“你該不會又瞄準了哪個貪髒枉法的人吧!這回是誰了?能提前告訴我嗎?”
“明日早朝你自然知道了。”軒轅絕也不否認。
“那這傢伙一定倒楣透了。”宋少傑笑嘻嘻的說道,“好,明日我一定上朝看戲。”
“找到她了嗎?”宋少傑臉色有些彆扭的問道。
“找到了。”軒轅絕點點頭。
“真找到了?她在哪裡?”宋少傑控制不住臉上的欣喜,但很快的他又咬了咬脣佯裝平靜道,“她躲了有些日子了,再不出現就太夠義氣了,害我們擔心她這麼久。”
“你想去見見她嗎?”軒轅絕問道。
“我當然要見她啊!見了她,我還要罵她呢!竟然把我瞞得這麼苦,我一定要說她一頓纔夠解氣。”
“如果你想去罵她,就去吧!她現在就住在京城七裡之外的一個小村子裡。”軒轅絕大方一笑。
宋少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表哥,我去見她,你不會吃醋嗎?”
“當然不會,我相信你。”軒轅絕笑得腹黑。
宋少傑真想在這張溫良無害的面容上揍一拳,他眯了眯眸道,“你真不會生氣?”
“真得不會,去吧!她一個人在那裡也怪悶的。”軒轅絕催促道。
“那行,那我去了,我得給她買點兒好東西去。”宋少傑說着,便興匆匆的走了。
身後軒轅絕臉上的微笑消失,卻也鬆了一口氣,田妞此刻一定心有餘悸,能讓宋少傑去陪陪她也好。
中午的時候,安逸的村子裡突然傳來了馬蹄聲,家家戶戶都探出頭來看望這位到來的男子,只見他俊秀非常,渾身散發着一股高貴氣息,像是京城裡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
“老人家,你好,請問田家怎麼走?”宋少傑朝一位老人問路。
“您說得田家,是新來得那戶姓田的人家吧!”老人問道。
“是啊!”
“這路條一路到頭就是了。”
“謝了。”宋少傑點點頭,策馬前行,不一會兒就到了最後的一戶人家裡,只見是暫新的四合閣院,他下了馬,一手牽着馬在旁邊的樹下栓牢了,這才推開了小院門進去。
“田妞。”他出聲喚道。
這時,從屋子裡傳來了一聲叫聲,“誰啊!”
聽着這聲音,宋少傑立即喜笑顏開,這聲音不是田妞的還是誰的?
“是我,宋少傑。”宋少傑一邊說一邊往她所在的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田妞一臉苦悶,她此刻躺在牀上,自已這纔剛剛製造了一早上的水澡面膜,這纔剛剛敷上,這要她怎麼出去見人呢?不嚇死人才怪呢!但是,要說洗掉去那真得很可惜,她在裡面加了珍珠粉和一些中草藥,是很貴的一張面膜啊!
“那個我在屋裡,你要是不怕嚇就進來說話吧!恕我現在不能招呼你了。”田妞尖着嗓音說道,她說話也不太方便,田妞此刻對宋少傑也沒什麼顧及了,他能來這裡,一定是軒轅絕告訴他的。
宋少傑剛想踏進的腳步一頓,疑惑道,“你怎麼了?”
“我在做面膜。”
“什麼是面膜?”宋少傑說完,好奇的踏了進來,駭然看見了躺在牀上,一臉青泥的田妞,他雙眼一睜,急問道,“你怎麼了?”
“我在用草藥敷臉啊!”田妞回答,青色的草泥看起來很恐怖,只有她一雙眼睛在那裡眨呀眨。
“這也太可怕了吧!”宋少傑看得渾身哆嗦。
“茶在外面的大廳裡,渴了自已招呼一下啊!我至少還要趟半柱香的時間。”田妞說道。
“看來我來得真不是時候啊!”宋少傑有些氣苦的說。
田妞乾笑了兩聲,然後道,“我也不能跟你說話了,說話會影響效果的。”
宋少傑這下更是啞口無語了,他搖頭道,“得了,聽我說話吧!”
“嗯。”田妞眨眨眼睛。
“正好,我要罵你一頓,你不能說話就不能回嘴了。”宋少傑惡狠狠的瞪着她道。
“罵吧!我聽着。”田妞嘴角上揚了一下,但很快又抹平了嘴角。
“原來你就是當初救了我表哥的那個小女孩,當初在軍營裡你爲什麼不告訴我表哥?若是當時你們就相認了,我也不會做這麼多可笑的傻事,讓你們兩個人都笑話我。”
“我們沒笑話你啊!”田妞無辜道。
“哼!你們現在當然不承認了,可是,你們當時一定覺得很有趣吧!你們兩個人背後已經互通私情,真是卑鄙無恥,你也是,我表哥也是,你們兩個就是狼狽爲奸。”
田妞無語的聽着,內心卻真有些心虛的滋味。
“如果不是我皇兄下了旨意,我現在還矇在鼓裡,難怪我對你那麼好,你也不動心,原來你早就看上了我表哥,田妞,沒想到你眼光還真好,竟然一眼就相中了我表哥…”
“是他看中我的好不好。”田妞很委屈,她又沒有要皇上下旨。
“我表哥的眼睛一定不好使,怎麼會看上你呢?”
“說得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田妞嘿嘿笑道。
“你少得意了,現在全京城的女子都在忌妒你!也在背後罵你呢!”
“能讓別人罵也是一種本事啊!”
宋少傑笑罵道,“敢情我說什麼,都氣不着你是不是?”
“我百毒不侵。”
“得了,我去請皇上改旨吧!讓你嫁給我。”
“這個問題,先問問你表哥吧!他要是答應我沒意見。”
“你…你仗着我表哥喜歡你,就無法無天了是吧!”宋少傑哼道。
“別引我笑,我一笑以後就長皺紋了。”田妞苦惱道。
“能嫁給我表哥,你心底沒少偷樂吧!不過,我告訴你,他挺好欺負的,以後你就可勁兒欺負他吧!”
“那他欺負我怎麼辦?”
“他敢欺負你,他要是欺負你,我替你揍他。”宋少傑義不容辭道。
田妞終於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她突然坐起身道,“不行了,我要去洗個臉。”說完,她走到外面的井邊,倒了一盆清涼的井水洗乾淨了臉上的面膜,陽光下,那被敷過了面膜的肌膚晶瑩剔透,那些痕跡也淡化了很多,遠看是看不出的,只有近看纔看得出來。
宋少傑跟了出來,看見她抹着臉,他一雙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臉上,在田妞回頭一瞬,他的心還是不經意的刺痛了。
“我是不是變得很醜了?”田妞捂着自已冰涼的臉,苦笑問道。
“沒有,依然很美。”宋少傑搖頭道。
“別逗我開心了,我比較喜歡聽實話。”田妞笑着上前,走進了大廳替他倒了一杯茶,自已也坐下來喝起來。
“你父母呢?”
“他們在田裡下菜種子呢!”田妞笑道,父母這一聲都在田裡勞動,讓他們乾坐着也是坐不住的,這不旁邊就準備搭雞棚和豬圈了。
“你的臉是怎麼害的?”宋少傑好奇的問道。
“不小心在碰了一種有毒的藥草,摸了臉就毀了。”田妞說慌道,這件事情她不想聲張。
“這麼不小心,還說自已是大夫,治好了別人,卻害了自已。”宋少傑責備道。
“你呢?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麼?”田妞笑問道。
“我無事可做,每天練練劍,陪陪我娘,有時間就去上朝聽聽政事。”
田妞笑了起來,的確,在古代的話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也不像現在有網絡電視,手機平板電腦,下載幾部大片,一天宅在家裡都沒問題,古代的生活很枯操無聊。
這一個下午,田妞和宋少傑倒是暢所欲言的聊着,聊到了下午,宋少傑必須趕在關城門之前回去才離開。
晚上,田妞早早備好了晚飯等着歸來的父母,吃完飯,田榮和田氏又討論着種菜的事情,也想着去隔壁的張大嫂家買多少的小雞小鴨子,又說起了有座水田只要挖一下就可以做魚塘,要養魚,這些事情也能讓兩個人談得興致勃勃,充滿了憧憬。
清晨,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出現在天際,黑暗終將漸漸隱去,光明破空而出,京城,宛如一個酣睡剛醒的尊貴女子,懶懶的睜開了眼睛,此刻,在進宮的路上,近百輛馬車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嚴陣以待的士兵把着宮門,十分嚴格的檢查着每一位入宮早朝的大臣。
在輝煌的大殿之上,百位臣子按等級品卸分成了四隊,領首的是當朝宰相鳳啓之和宸王軒轅絕,此刻,兩個人面色沉靜,等候着皇帝臨朝。
靜等了一會兒,隨着一聲尖銳的高呼聲,皇帝軒轅逸的身影優雅的邁了進來,尊貴的氣勢透着一股天下至尊的霸氣。
“早朝開始,有事起奏。”福公公目視朝堂百官,啓口問道。
“皇上,今年南方遭遇百年大旱,災難嚴重,臣等已做了應急準備,但是…”
“但是什麼?”軒轅逸目光沉鬱道。
“但是運至當地買糧振災的官銀已日漸不齊,請皇上恩准開啓國庫,援救災民。”官員大聲道。
軒轅逸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旁邊又有人稟報道,“皇上,東蜀一帶亂黨成羣,和我軍大戰數次,剿匪已有成效,這還得多歸功以宸王的佈署。”
“嗯”軒轅逸的臉上又有了幾絲讚賞,目光落在爲首的紫袍身影上。
“皇上,自皇上登記以來,天災人禍不斷,國庫已吃緊,二十七座金山已顯日日空潰,我們須節約開支了。”
“難道最近兩年都沒有發現新得礦點嗎?”軒轅逸皺眉道。
“楚漢之大,一時難於尋覓,就已有的二十七座金山已在挖掘之中,目前爲止,已近七座見空了。”
“多派些人,務必多找出金礦資源,充溢國庫。”
爲首的軒轅絕挑眉道,“皇上,臣弟認爲此事迫在眉睫,鬚髮動舉國上下尋覓金礦,若能尋覓者皆有重賞。”
“王弟說得對,我們皇家的力量必竟有限,必須讓各地方官員多派人手四方堪查,一經發現必有重賞。”軒轅逸有力的聲音震盪大殿。
“皇上,臣弟昨晚接到探報,說有人私營金礦,佔爲已用。”軒轅絕斂眉道。
“什麼?竟有這等事情?是何人敢如此大膽?”軒轅逸俊臉一怒,怒視而下。
“臣弟也不知道,但是,據傳此人就在此大殿之上,容臣弟問上一問。”軒轅絕說着,身子轉了過來,目視着身後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百官,他擰眉道,“在殿的各位,都是我楚漢國的忠臣良將,如今國之有難,大家應該盡心竭力的渡過此難,本王昨晚接到了密報,還無法證實,現在,在這大殿上,皇上面前,回答本王,你們是否有人私佔金礦,佔爲已有呢?”
軒轅絕的話一落,整個朝延裡的臣官都面面相覷起來,竊竊私語起來,上座的軒轅逸怒喝道,“不準討論,朕給你們一個說實話的機會,如若不然,等查明瞭,朕絕不輕饒。”
“林大人,你說。”軒轅絕的目光望向一位三品官臣,目光威嚴。
那官員嚇得雙眼一瞪,差點就要跪下了,忙道,“王爺,下臣對皇上,這整個國家的忠城,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啊!下臣雖無才無能,但這份赤子之心,問心無愧。”
“林大人不必驚慌,本王也只是問問,那麼練老將軍呢?您有軍隊長期駐守邊境,可曾有發現金礦?”軒轅絕的目光一轉,望向了對面威武的練振元。
練振元虎目一瞪,不由怒道,“宸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這個人是老夫不成?”
“不敢,本王也只是例行尋問一番,練將軍可不回答。”軒轅絕說完,目光又在尋找着下一個目標。
練振元臉色更難看了,他猛然跪在地上,朝上座的皇帝道,“皇上,老臣清白之身,不容污衊,老臣三代爲國盡忠至孝,問心無愧。”
軒轅絕那雙含笑的目光突然收了回來,望着練振元彎了彎嘴角,“好一句問心無愧,這倒是難得,在皇上金耳,不容假話,更不容褻瀆。”說完,他朝上座的軒轅逸道,“皇上,臣弟請求您給衆臣一個機會,如果誰做了錯事,此刻認錯悔過,坦承以對,請皇兄給於免除任何罪責,不在追究。”
此話一出,衆臣又驚訝不已,但這大殿之中,能用這種語氣跟皇上打商量的也只有宸王一人。
軒轅逸也有些奇怪軒轅絕的話,不過,他素來了解他,他要做什麼事情,自有道理,他點點頭道,“好,就依臣弟所說,朕答應,不管多大的事情,只要承認了,就過去了,朕不在追究。”
一時之間,羣衆默不作聲,只是眼神中紛紛閃爍着驚恐,在軒轅絕和軒轅逸兩雙目光盯視下,有些品級高的,則不屑以之,有些低的則膽戰心驚,好一會兒,軒轅絕掀了掀眉道,“怎麼?大家都坦坦蕩蕩,這真是大好啊!堂堂楚漢國裡,個個都是無錯之人,這真是了不起啊!您說是嗎?練將軍?”
“宸王,您這是什麼意思?你幾次三番的爭對老夫,是想把這罪名按在老夫的頭上嗎?我們無罪,但問王爺您就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嗎?”
“本王當然有,本王的確做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知情不報,不過,本王會向皇上請罪的,現在,百官都不說話了,本王只是想問問將軍您怎麼看,必竟您在這殿上官拜一品,本王也好尋問您的意見不是?這是尊敬您,怎麼會是爭對您呢?”
“本將軍沒什麼話可說,我將軍府上三代爲國效力,自是知禮儀明廉恥。”練振元哼道。
“本王只是以爲將軍好勇鬥狠,看來本王看錯您了,這麼說,您也沒有什麼過錯可說的了?”軒轅絕淡然問道。
“小錯或有,大節不虧。”練振元振振有詞道。
“好一句大節不虧,瞞天過海,私佔金礦,欺上瞞下,殺人滅口,面對皇上,面對衆臣,依然滿口慌言,不知悔改,現在,您還有什麼想說的?”軒轅絕的目光寒光屏射,極是懾人。
練振元的虎目一瞪,怒喝道,“軒轅絕,你不要血口噴人。”說完,他朝上座的軒轅逸又跪拜而下,“皇上,請您明鑑,別聽信了謠傳,老臣冤枉。”
“王弟,您這話可不能亂說。”軒轅逸皺眉道,但他的目光裡也暗含着怒火,他相信軒轅絕不是信口雌黃的人。
“還想抵賴,好吧!本王就把人證物證呈上來,讓你看了也好安心。”軒轅絕說完,他的聲音朝殿外一喝,“都拿進來吧!”
只見走進來了四個男人,其中一人手中抱着一個木箱子,他們四人跪拜道,“參見皇上。”
軒轅逸也震驚得從龍椅上站起身道,“王弟,他們是什麼人?”
“這位是宮中的黃金檢驗師,這位是遠從西北而來的縣官,這位是統率塞北大軍的將軍,而這位是正在逃命的罪人。”
練振元看着其中一人,驚愕得瞪着此人,“陸飛,你這是幹什麼?”
“練將軍對不住了,有些事情小將不得不說出來了。”
“你不怕掉腦袋?”練振元小聲喝道。
“我的項上人頭已寄在了宸王的手中,練將軍,掉腦袋得不是我,是您。”
“你們在說什麼,趕緊給我如實招來。”頭上的軒轅逸怒喝一聲,俊臉已是難看之極。
“皇兄,這裡有一批未刻上宮印的金條,這金條的出處,不是我們朝延的金山上出的,而是一個尚未被上報的金山處挖掘的,而這個金礦的擁有者就是我們剛纔振振有詞,問心無愧的練老將軍的,哦!原諒臣弟說錯了,不是一個金礦,而是三座金礦。”
“這是真的?”軒轅逸怒向練振元,只見剛纔還毫無懼色的練振元,此刻冷汗涔涔,渾身顫抖。
“練將軍,您使用這座金礦裡面的金子,賄賂將士,使得他們對您俯首帖耳,你還用此賄賂官臣,讓他們對你敬重有加,但是,你這些金子偏偏從來沒有施捨給老百姓,並且,你還殘忍的殺害那些幸苦替你挖掘金山的苦力,你爲了不爆露你的金山,把一整個村子的人老弱病殘一個不留,可偏偏有一個漏網之魚,那就是此人。”
此刻,四人之中,有一個已經是泣不成聲,他怒斥道,“是你,就是你親手打死了我爹和我弟弟,他們爲你沒日沒夜的挖金子,你卻冷冰冰的對待他們,甚至最後殺人滅口,放火燒村。”
“下官罪該萬死,下官忌憚練振元的威名,不敢將此上報朝延,請皇上治罪。”
“小將該死,練振元以金子賄賂我軍,令我軍對他惟命是從,助他搬運金子,謀取私利。”
“皇上,這盒子裡的金條的確不屬於我們皇宮所出。”
軒轅絕的掀起眉,“練將軍,你可認罪?”
軒轅逸早已氣得渾身顫抖,怒道,“將練振元壓入大牢,朕要親自審問,想不到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佔據三座金礦,即便是楚漢一國也才二十幾座,你一個人就私通了三座,你是膽大包天。”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知罪了。”練振元老淚縱橫道。
從殿外走進來兩名士兵,押起練振元便走,這時,一個身影靠近了軒轅絕,卻是宋少傑,他豎起母指道,“幸好今日我沒有睡懶覺,否則就真得錯過了這齣好戲了。”
軒轅絕淡笑一聲,卻並無欣喜,這是國之不幸,他又喜從何來?
“王弟,你又替朕做了一件好事,立了一件大功,朕要如何感謝你?說,你要什麼獎賞,只要朕辦得到的。”
“皇兄,這是臣弟份內之事,無須獎賞,若皇上真要賞賜,臣弟請求皇兄免除這三人的罪責,還他們自由之身吧!”
“好吧!朕答應你。”軒轅逸點點頭,同時下一秒他再次怒形於色,一甩袖袍道,“若有誰敢再犯此重罪,朕定抄滿門。”說完,退朝離開。
朝中之人,目光望着走在最面前的紫袍身影,但見那男子面容清淺,似有笑意,可爲何看在他們眼中,卻是令他們膽顫心驚呢?今後,他們知道惹誰都不要惹此人。
因爲一旦得罪此人,將是拆腹入骨的下場。
“表哥,你今日在朝堂上可威風了,小弟也我佩服得不行。”
“此人罪有應得。”
“哎,他哪裡得罪你了?竟然遭你如此狠狠的一腳?”
“欺我妻者,便是欺我,欺我者,百倍還之。”
宋少傑站在原地,回味着這句話,有些迷茫不解,這和田妞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