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展璃的身世

田妞感覺一成親,事情就多了很多,每天的晨安定省,每次軒轅絕出門出府,她都免不了要吊起一顆心來。

昨晚被軒轅絕折騰的早上勉強請牀去請東院請了安,又回去眯了一會兒,再起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問了木靈軒轅絕在哪裡,她回答是書房,田妞直接起身就去找他了。

不知道爲什麼,在王府裡,只要軒轅絕在哪裡,她的心就像是被磁鐵吸引了一般,她就自動的想要去他在的地方。

書房的門此刻正是半虛掩着,田妞微微一怔,軒轅絕有早上練字的習慣,他說這令他心情平靜,難道這會兒他又在練字畫畫了?田妞正靠近的時候,又聽見了人的說話聲,她皺了皺眉,難道他在和什麼人聊天?

田妞不由好奇的靠近了一些,就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飄進了耳中,“少主子,何必這樣關着他?殺了他免除後患,萬一被他發生了再次逃脫的事情,將來又是一個隱患。”

“不,我答應了我妻子不殺他,我就一定要信守承諾。”軒轅絕的聲音平淡的響起。

“不殺他也要讓他償償苦頭,他殺我們多少兄弟,這樣關着他,讓他有吃有喝的太便宜了。”說話間,一道身影推門而出,田妞嚇了一跳,整個人驚了起來。

走出來的人也嚇了一跳,但一見是她,忙抱拳喚了一聲,“見過少王妃。”

田妞朝他微笑應了一聲,“我沒事,我就是剛來,嚇着你了吧!”

“是屬下該死,嚇着您了。”

“我沒事,真的,你要有事去吧!”田妞朝他笑道。

這名侍衛頓時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個王妃對他竟然如此客氣?他點點頭含首離開。

田妞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痛之色,他們剛纔在聊着的人?是不是展璃?軒轅絕答應過她不殺的人,只有展璃,難怪自從那天他潛進了她的房間之後,他就沒有再出現過了,原來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躲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幹什麼,還不進來。”軒轅絕的聲音傳了出來,帶着一點兒惱。

田妞咬了咬脣,挺胸擡頭的走進去,目光緊緊的盯着書桌前站着的白袍身影,“你抓了他?”

“你聽到了。”軒轅絕挑了挑眉,望向了她。

“你現在把他怎麼樣了?”田妞急促的問道。

“你關心他?”軒轅絕的目光一沉,有絲不悅。

“你對他用刑了?”田妞沒辦法不問清楚,展璃對她來說,是一個朋友的角色,即是朋友了,她就要關心一下。

“我只答應過你,不殺他。”軒轅絕眯了眯眸,淡淡的回答。

田妞莫名的心得有些心酸,脫口爭辯道,“是嗎?你斬了他一條手,砍了他一條腿,只要他還活着,你就算守了承諾是嗎?你這樣會讓他生不如死的。”說話間,田妞的眼眶不由紅了,因爲她聽到了剛纔走出去的那侍衛說,要對他用刑。

軒轅絕臉色微變,上前伸手就要來攬她,田妞不由的後退了一步,“你對他用刑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他昨晚打了看守的士兵試圖逃跑,但被我們的人及時發現。”軒轅絕無奈的解釋道。

“所以,你的人要對他用刑了?”田妞哽咽了一下。

“妞兒,你知道他殺了多少人嗎?即便讓他死一千次我也不會心軟,但是,我即然答應了你,我能做到的就是留他一條命,妞,別在爲難我。”軒轅絕說完,健臂一摟,不讓她逃避,摟着她因爲驚懼而顫抖的身體。

田妞沒辦法做到平靜,她深呼吸一口氣道,“好,我不爲難你,但請讓我去看望他一眼好嗎?就一眼。”田妞懇求道。

軒轅絕的俊臉微微有些變色,但他像是在掙扎着決定,田妞忙哀求道,“我只看一眼就回來,我保證不會放他走,不會幫助他,我就去跟他說說話。”

軒轅絕望着她那雙快要涌上眼淚的眼睛,終於妥協的嘆了一口氣,“我陪你一起去。”

“這…”

“我不會進牢房,我在門外等你。”軒轅絕說道。

田妞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在出門之前,田妞讓木靈準備了一籃子的點心水果,軒轅絕也沒說什麼,去刑部牢房的路上,田妞一改平日的俏皮,顯得很沉默,她的內心很糾結,她到底讓軒轅絕留展璃一條命,是害了他,還是幫了他?如果他的後輩子都要在這個牢房裡渡過,她一定是害了他,死也許是解脫吧!

刑部大牢外,軒轅絕讓常青領着她進去,常青和看管的主官打了一聲招呼,那主官立即派出了二十名士兵護頭着田妞進去,田妞提着籃子,一進入昏暗的牢房,那些士兵就站成了兩隊,形成了一個保護屏障護着她,牢房關押的囚犯頓時躁動不安起來,有些人還朝田妞大叫,“好美的娘子啊!”

“真是美人兒,在我死之前還能見上一面,死也無憾了。”

“美人兒,快看我一眼,快看我一眼,讓我看看你…”

田妞忍受着牢房裡**的氣息,一步一步往前走,她沒有理會這些囚犯的起鬨,即便她沒有看他們的臉,也知道他們是一副什麼樣子,髒亂,惡臭,血跡斑斑,空氣中濃郁的血腥氣息令她想要做嘔,但她的腳步沒有停,只是內心像是被刺激了似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涌上了眼眶,她咬着脣,不讓自已失態的抽泣出聲。

士兵們在趕着囚犯,讓他們安靜,田妞走過了一條長長的過道,才發現更裡面還有一種不一樣的牢房,那是石囚,用石壁建築的,異常的堅固,此刻有士兵點起了火把,映照得四周亮堂起來,但即便亮着火把,依然還是潮溼陰暗,令人不舒服。

“少王妃,您要見的人就在最後一間牢房,這一片都沒有人,您過去吧!我們在這裡守着,有事情您直管出聲喊就行。”主官朝她說道。

田妞點點頭,一步一步邁過去,她竟有些害怕,害怕看見她不想看見的場面,她害怕等着她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展璃,是一個血淋淋的人,她的眼淚模糊的眼眶,連帶着她腳下也踢到了石塊,差點就摔跤,身後的主官和常青都嚇了一跳,田妞急忙之中扶着鐵欄,白皙的手握住那黑漆漆的鐵欄,顯得異樣的突兀,也驚動了裡面的人。

散着一頭黑髮,渾身透着傷痕的男人擡起了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看着這不該不出現的白皙手指,一抹驚喜從眼底深處涌冒而出,他忙站起身,強忍着身體得不適走過來。

田妞的身體再走了兩步,一擡眼就看見了站在欄內的展璃,看着欄裡渾身血跡的男人,而她已是淚如雨下,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

“別哭。”展璃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可當看見自已的手沾着血污,怎忍去污染她那張清麗如玉的臉蛋?他的手尷尬的僵在半空,握拳收回。

田妞忙用衣袖擦拭着眼淚,一邊擦一邊抱歉道,“對不起,我才知道你被抓進來了…我來看你來了。”

展璃此刻一身白色裡衫,清晰可見鞭痕斑駁,披散着發,可他英俊的面容除了蒼白,依然很帥氣,田妞擦乾眼淚看清了他,心下才稍安了心,忙把手中的籃子遞給他,“我給你帶來吃的了,你快點兒吃點吧!”

展璃並沒有接,一雙目光只是定定的凝視着她,一眨不眨,好像是不想浪費任何一秒,只要看見她。

“你別看我了,吃點兒吧!”田妞急着說道。

“你剛纔是爲我哭着進來的嗎?”展璃啞聲尋問。

田妞有些窘迫,但她點點頭道,“是。”

“爲何而哭。”展璃輕笑尋問。

“我哭因爲你的後半輩子就要在這裡渡過了。”田妞直接說道,也同時暗示自已,不要對他太心軟,也告訴展璃,自已不會救他出去。

“人各有命,這就是我的命運,我接受,你不必替我難過。”展璃一臉雲淡風輕無所謂的態度。

“我沒辦法救你,你會怪我嗎?”田妞擡頭尋問。

“我爲何要怪你?抓我的人是你現在的丈夫,你要放了我,我一定會殺他,呆在這裡,有什麼不好的?至少我不用再受命令去殺你喜歡的人。”展璃苦澀的說道。

田妞的內心震驚着,眼淚又要涌出來了,他願意呆在這裡?只是因爲不想出去受命令殺軒轅絕?田妞這下是真得要哭了,她抽噎着,又用衣袖去擦拭眼淚。

“不要哭,我不怪你,也不想傷害你,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展璃低沉勸道。

“可他們打了你,疼嗎?下次我來的時候,我給你帶藥吧!”田妞快速的眨動着眼睛,控制住眼淚。

“不必,只要沒要了我的命脈,這傷口遲早會結疤好的,只是時間問題。”展璃淡笑一聲。

“你…”田妞再次被他惹哭。

展璃也不由慌了,假裝嘲笑道,“我沒想到你原來這麼愛哭。”

田妞被他氣得無語以對,直想狠狠的罵他一頓才舒心,可這會兒她連話都說不出口,還能罵他嗎?

“我會盡量求求他,別對你用刑了,讓你舒服一些。”田妞抽噎着說。

“不,不要爲了我求他,我也不想你爲了我去求他,他們用刑就用刑吧!用了刑更好,昏睡上幾日也就不用這麼清楚的去計算時間了。”展璃哼笑着出聲。

“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走了,當初是我求他留你一命的,你是不是怪我求他了?”田妞嗔惱道。

“你爲什麼要求他留我一命?”展璃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尋問着答案。

“因爲我們是朋友。”田妞認真的望進他的眼底。

“朋友?我說過我不願意做你的朋友。”展璃搖頭道。

“沒辦法,你做不成我其它的人了,我已經嫁人了,要麼是朋友,要麼是陌生人,要麼是敵人,你選哪一個?”田妞幽默的回答道。

展璃卟哧一聲哈哈笑起來,笑聲傳在空曠的牢房裡,竟很是開懷,可細聽卻有些苦澀。

“不選,我都不選。”展璃固執道。

“我幫你選了,我們做朋友。”田妞挑眉道。

這時,常青走過來,剛纔展璃的笑聲讓他有些擔憂,“少王妃,我們該走了。”

田妞朝常青點點頭道,“你在外面等我,我馬上就出來。”

展璃的眼底有了一絲不捨,但卻堅定的說,“這次之後,就別再來看我了,我怕到時候會讓你做惡夢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惹哭我?”田妞睜大着眼睛瞪他。

“能看見你爲我流淚,我死也無憾了。”展璃輕鬆的說道。

“看來把你關在這裡,你還變得大徹大悟了,要不要我讓人寄兩本經書過來給你?讓你做個和尚?”田妞說道。

展璃不由被她逗得又笑了起來,“我不做和尚。”

“爲什麼?”

“做了和尚,就要了斷塵緣,斷絕一切兒女思情,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要忘了你?”展璃搖搖頭。

“那你爲什麼不忘了我?”

“我一生都在刀光劍影之中渡過,沒有什麼留戀的,你是我唯一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留戀的人,我如何能忘?一個人內心總要寄託吧!”

“那你的家人呢?”

“我只記得我五歲的時候被人從雪地上救走,對於我親人的事情,我根本沒有了記憶。”展璃迷茫的說。

“五歲有了記憶啊!你怎麼會忘記呢?一點兒也記不住嗎?”田妞尋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當時太餓了,太累了,我就不記得了。”展璃搖搖頭,此刻,腦海裡對小時候的事情一片空白,唯有記憶的是後來他人救走了,送到了一個劍派裡習武。

田妞打量着他,看見他面容清俊,五官深邃,不像是平常人家出來的孩子,他一定有着不一般的身世,只是,他爲什麼不記得了呢?田妞看見常青和主官等得有些焦急了,她想該走了。

“我要走了。”

展璃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玉佩給她,“也許你嫁入了王府,見多了奇珍異寶,但是這個是我從有記憶就帶在身上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收下當個記念吧!我不想等我死在這裡,這塊玉佩被別人拿走。”

田妞聽着心酸,伸手接過,是一塊珍貴的羊脂血玉,只見火光之下,通透的白玉里,好似有血絲在流動一般,她伸手接過,珍惜的握在手裡,“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說完,她把籃子放下,之後,又想起什麼回頭說道,“你剛纔說你願意留在這裡,但是,你爲什麼要逃跑呢?”

展璃一怔,彎脣一笑,“我想去逃出去看你一眼。”

“真的?”田妞有些懷疑。

“你不信我?”展璃有些失望。

田妞眨了眨眼,抿着脣轉身離開,身後展璃眼底的失望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抹絕望,他喃喃道,“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呢?”

田妞在常青的護送下走出了牢房,她一出現,馬車裡軒轅絕就掀簾而下,有些焦急的上前道,“怎麼這麼久?”

“說了會兒話。”田妞說完,朝他道,“走,我們回家吃飯吧!我餓了。”

軒轅絕卻搖頭斥道,“說慌,進入了這裡的人,哪個人會想着立即吃飯?”

田妞無語噎凝,回頭望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透視人心?給我一點兒**都不成?”

“你說慌的技巧太絀劣了,就不會換個藉口。”軒轅絕無奈的搖頭。

“那我說我要回家睡覺,行了嗎?夫君。”田妞看着他笑道。

軒轅絕伸手扶起她進入了馬車,他也掀袍而坐,“跟他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不過就是勸勸他,好好活着。”田妞想了想,好像也沒和展璃說什麼。

“哭過了?”軒轅絕盯着她紅紅的眼眶,有些心亂。

田妞窘迫的埋進了他的懷裡,不讓他直盯着自已,她皺眉問道,“你覺得展璃像是平常家世出生的人嗎?”

“看着不像。”軒轅絕回答的同時,目光訝然的盯着她。

“我感覺他渾身散發着以身俱來的氣質,像是出生在官邸人家的人。”田妞喃喃自語道。

“你爲何在意他是什麼人家的人?”軒轅絕有些緊張道。

“我覺得一個人如果活在這個世界上,連一個家人,一個親人都沒有,很悲哀。”田妞嘆道,說完,又想到什麼,從懷裡拿出展璃給她的玉佩道,“這個玉佩看着不是尋常之物,你有沒有辦法查出它是哪裡來的?展璃說這個玉佩是他從小隨身的,也就是說,這玉佩是他的父母給他的,他一定是不小心走失了,迷路了,纔會被蓮貴妃撿去撫養的…。”田妞說着說着,纔看見軒轅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她的話也越來越小聲了,最後乾脆把玉佩往懷裡一揣,“算了,當我沒說吧!”

“你還收他的東西?”軒轅絕的口氣很不快了。

“他說死了也是便宜了那些士兵,還不如給我留個記念,你連快要死的人的醋也吃嗎?”田妞咕嚷道,心卻發酸。

軒轅絕有些詫然,隱去了不悅,朝她道,“把玉佩拿來給我看看。”

田妞立即欣喜起來,把玉佩交到了他的手中,軒轅絕一手掀起了窗簾,一手舉起玉佩在陽光下打量着,田妞不由也依偎在他的身上看着,喃喃道,“這玉好通透美麗,那裡面好像有血在流動。”

“這要是放在平常人家裡,屬於稀罕的物品,但放在達官貴人家裡,不過也是一件尋常的物件。”軒轅絕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展璃是出生在顯貴人家的家世裡?”田妞捕捉到他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

“極有可能,至少是在京城有些地位的人家。”軒轅絕點點頭。

“那這樣好不好尋找?”

“比較難。”

“那我要不要找?”

“你要怎麼找?挨家挨戶的去問?”

“這也是一個辦法啊!雖然進展比較慢。”田妞眨着眼睛道。

軒轅絕輕輕的敲了她一下,隨即,沉眉道,“也許他的父母不在人世了。”

“你怎麼知道?”

“一般人家的少爺都會有專人看管的,至少有兩個家丁跟隨,可展璃卻是暈倒在街上的,一定是被人拋棄的,也許是家道遭鉅變,他們把兒子丟在路上,是希望好心的人撿走撫養。”

“那萬一是走丟的了呢?”

“五歲的孩子不容易走丟,人販子也不會要這麼大的孩子,如果是女孩纔會帶走拐賣。”軒轅絕冷靜的分析道。

“可偏偏就是蓮貴妃撿到了他,爲何蓮貴妃當時會出街?而且還會路過那裡呢?皇宮裡的人可以隨意出入嗎?”

“當時的蓮貴妃十分受寵幸,有宮牌就可以自由出入。”軒轅絕說話間,眼底卻有一絲疑惑。

“這麼說來,我找了也是白找的,展璃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田妞失望的說道。

軒轅絕伸手把玉佩交給她,“拿回家找個地方放着,不許隨時帶在身上。”說完,又從脖子裡取下了一塊碧麗色鑲金玉石掛到了她的脖子上,“這纔是你該隨身帶的物件。”

田妞拿起那塊玉佩看了一眼,“你不是你隨身物嗎?”

“從現在起,這是你的了,沒我的允許,不許拿下來。”

“那萬一掉了呢?”

“我會給你重新做一塊一模一樣的。”

“那萬一又掉了呢?”田妞促狹道。

軒轅絕瞪了她一眼,“那就賠我一塊一模一樣的。”

田妞嘿嘿一笑,伸手寶貝的握着那塊玉,“說什麼我也不會弄丟的,這可是我最珍貴的護身符呢!”

軒轅絕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想到什麼說道,“明天就是初一了。”

“嗯,要不我們去祈福寺燒香?”田妞一想到初一就想到這件事情。

“我明天有事去不了,要不你讓岳父岳母陪你去吧!”軒轅絕回道。

田妞想了想,臉露喜色道,“是啊!我陪我爹孃去,他們還沒有去燒過香呢!”

“記得一定要去拜求子觀音。”軒轅絕叮囑道。

“你就一定要兒子?生女兒都不成?”田妞不樂意了,她不喜歡重男輕女的思想。

“那只有求子觀音,也沒有求女觀音啊!對我來說,兒子女兒都喜歡。”軒轅絕哭笑不得,她怎麼這麼敏感?

田妞聽了才歡喜起來,“生男生女我也無所謂,我喜歡女兒,女兒多貼心啊!”

“我聽說那裡有位聖僧會開光,今晚給我選個玉佩明日拿去開個光,算做你送給我的。”軒轅絕又說。

“你可真霸道,我都還沒說要送給你,你就強制性的讓我送給你。”田妞哼哧道。

“我的都給你了,你難道不要回贈我一個嗎?”軒轅絕垂頭笑問。

“好吧!”田妞抿脣一笑,內心其實是很喜歡被他這樣霸道着的。

晚上,田妞替軒轅絕在家中的玉佩中選了一個同色的,明日一早準備去開光。

清晨天剛亮,王府就準備好了馬車,王妃聽說田妞要去拜送子觀音,可喜歡得不得了,還多給了五十兩銀子給木靈,讓她多添些香油錢。

馬車從王府出發到了田宅,田妞讓父母和莫凌一起去了,田妞和母親做在前面,聽着她講把城外田地都退租的事情,田氏一講又有些捨不得,又說這些日子在家裡悶得發慌,總想着要乾點什麼,可家裡什麼也不缺,然後,她又說了一件事情,她和田榮想要認莫凌做乾兒子,以後讓莫凌娶了媳婦回家做乾兒媳。

田妞一聽那是很開心的,只是他們還沒有問莫凌的意見,田妞心想,這麼說她就要和莫凌成爲兄妹了?那也不錯啊!

田氏問田妞一會兒上完香的時候,就說這件事情,問田妞的意思,田妞覺得可以,莫凌在京城舉目無親,唯一的哥哥不在世上了,離家又遠,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他會同意的吧!

一路到了祈福寺的腳下,田母被丫環摻夫着,田榮還很有精神跟着爬石階,田妞和莫凌則落了一段。

“怎麼了?這些天悶悶不樂的?”田妞用手拍了拍莫凌。

莫凌彷彿嚇了一跳似的,有些驚嚇的看着她,“你說什麼?”

“嘿,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田妞頓時就來勁了。

“誰…誰想了,我不過是昨晚沒睡好。”

“這天氣也都快入秋了,又不熱了,晚上怎麼會睡不着呢?”田妞越發的促狹道。

“睡不好就睡不着,哪那麼多爲什麼?哎,那藥行什麼時候開張啊!我想做事了。”莫凌轉移話題道。

“目前還在裝修,可能再過半個多月吧!”田妞回答道。

莫凌望着旁邊的風景,飄出一句話道,“公主那玉佩你還回去了嗎?”

田妞吃了一驚,天哪!該不會他睡不着就是在想若幽公主吧!這些日子田妞都沒有進過宮,也見不着若幽公主,哪能還給她?但此刻她心思電轉,立即很自然道,“還了呀!前幾天讓我夫君還的。”

莫凌的眼神裡果然有些失望之色閃爍着,他撇了撇嘴角道,“還了就好。”

田妞看着他,心下擔憂起來,莫凌啊!你喜歡若幽沒有錯,也別怪我太殘忍了騙你,但是,你們之間真得不可能的,皇宮裡的人都太可怕了,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來到了祈福寺裡,田榮四人虔誠的拜了佛,田妞還多給了一百兩的香油錢,然後去後堂找那聖僧給玉佩開光,田妞也沒忘記去拜送子觀音,很誠然的拜了三拜,除了她,她看見很多的官家夫人都來拜這個佛像,一臉期盼。

由於田妞的身份高貴,還請進了後堂的清幽之地喝了幾杯茶,喝茶期間,田榮和田氏就打了一個眼色,由田榮開口了,“莫凌啊!你覺得我和你伯母對你如何?”

莫凌怔了怔,忙道,“伯父伯母對我很好,猶如再生父母。”

“莫凌,你看我們想認做你乾兒子,你看怎麼樣?我們膝下無子,也沒個掛念的。”田榮笑問道。

莫凌臉色更加驚訝了,但這不是排斥的驚訝,而是對這件事情的震驚,“真的?伯父伯母真得願意認我做乾兒子?”

“你不願意?”田氏十分緊張的問。

“我…我當然願意啊!我求之不得呀!”莫凌說完,立即在兩人面前跪下,三跪九叩起來,“乾爹乾孃在上,請受孩兒莫凌一拜。”

“哎呀,別行大禮了,你同意了就行了。”田榮夫婦立即扶起他。

一旁的田妞也激動的笑着,朝莫凌道,“莫凌,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兄妹了!”

莫凌轉頭看着她,挺了挺胸膛,咳了一聲道,“你剛纔喊我什麼?”

田妞立即會意過來,大眼一瞪,“你想幹什麼?雖然你認我爹孃做乾兒子,可我們還是平輩呢!”

“妞兒,不得無禮,從現在起,莫凌就是你乾哥哥了,你以後也不能莫凌莫凌的叫了,更不能叫小凌子,你得叫哥哥。”田榮板着一張臉嚴肅的說教道。

“爹,娘,你們有了乾兒子,就不要我這個親女兒了是吧!你看都向着他了。”田妞佯裝生氣的指着莫凌道。

莫凌哈哈直樂,“你可是嫁出去了,從現在起,陪在乾爹乾孃身邊的就是我這個乾兒子了,他們當然對我親了。”

田榮夫婦直笑話着田妞,田妞見自已失寵了,只得咬着脣無語道,“總之,什麼都行,我就是不叫哥哥,才比我大幾歲啊!”

“大一歲也是大啊!”莫凌說道。

“那這麼說,我夫君也得叫你哥哥了?”田妞立即搬出軒轅絕做文章。

田榮夫婦頓時收住了笑意,這的確就是一個嚴肅對待的問題,田榮沉思着想道,“這個嘛!王爺就免了吧!必竟他那麼高貴的身份,咱也不能越了禮。”

“我可以免了王爺的稱呼,但你得叫我。”莫凌就欺負着田妞,誰叫她以前也經常使喚他,欺負他的,這叫報應。

田妞甘願認輸,看來爭下去也沒什麼結果的,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莫凌哥…”

“把姓名去掉,才能顯親近。”

“哥,你別得意,這後半輩子長着呢!總有一天你會栽我手裡的,等着,一定跟你算帳。”田妞叫也叫了,同時還撂下了狠話。

這可把田氏夫婦笑出了眼淚來了,莫凌也笑嘻嘻的,一掃剛纔的不悅,心情舒展起來。

從祈福寺回來,田妞一家都很開心,田妞中午就在田宅用了午飯,還睡了一個午覺。

宸王府,一道灰色身影快速從府門外走進來,只見他的手中提了一個較大的木箱子,他徑直走向了軒轅絕的書房,軒轅絕已經在那裡等着他了,他將木箱往桌子上放下道,“主子,你要一切資料都在這裡了。”

“嗯,這件事情不得向別人提起。”軒轅絕滿意的點點頭。

“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爲什麼要查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爲了一個人。”軒轅絕笑了笑。

“這些都是滅門慘案的記案,有仇殺的,也有朝延下旨的抄家的,都這麼久了,還能查出什麼來嗎?”

“只要有記錄的事情就能查得出來。”軒轅絕掀眉道,同時打開了木箱子,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的疊着一箱子的黃色記錄,他拿起了第一本坐下來開始翻閱。

等田妞回來的時候,軒轅絕已經查閱了第三本,田妞一推門見了這些黃色的書目,她驚訝道,“這些是什麼?”

“你不是要查展璃的身世嗎?”軒轅絕頭也不擡的說道。

田妞呆了呆,隨即欣喜道,“你願意幫忙了?”

“查清他的身世對我也沒有壞處。”軒轅絕淡淡道。

“那我也一起幫忙,我們查什麼?從什麼地方開始查?”

“就先把家中有年幼孩子的事件分類出來。”軒轅絕說道。

“還有我的直覺。”田妞說着,拿起一本記錄就坐到了一旁,只見她打開來就看,對面的軒轅絕驚訝的挑了挑眉,“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識字本領是誰教的嗎?”

“無師自通。”男妞擡頭笑了一下。

軒轅絕有些着惱的回瞪她一眼,“這也能無師自通?”

“你不也無師自通嗎?我爲什麼就不行?”田妞暖昧的朝他擠擠眼。

軒轅絕俊臉一紅,“就會貧嘴。”

“別打擾我,我要全神貫注的看。”田妞說道,埋頭便查看。

這一個下午,兩個人都在書房裡看記錄,偶爾有丫環奉茶進來,也端了點心,只是茶喝了,點心卻沒動,因爲他們都沒有時間去吃,反而手中的案件看得田妞觸目驚心,在這些紙頁上,廖廖的幾句話就是一個大家族的覆滅,每一個字都透着血的歷史。

田妞在拿第九本的時候,看了一半,她的目光一亮,忙拿着朝軒轅絕湊近道,“你看這裡,這裡就記錄着這紀家有個小少爺失蹤了,這上面說紀家全部的人口是七十四個,但實際死亡人數是七十個,這就說明有四個人失蹤了,這其中一個是個年幼的小少爺。”

展璃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把田妞這篇記案的仔細的拿起來讀了一遍,喃喃道,“紀家?”

“你有影響嗎?”田妞忙問道。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聽說過這個紀家,這是一個犯了欺君之罪的世襲候府。”

“什麼?展璃難道是候府的少公子?”田妞瞠目結舌的問,但同時也覺得這個猜測符合她的想法,展璃那身上隱隱有着不凡之勢,出身候府也不奇怪。

“還不能確定,要仔細再查,天色有些晚了,別看了,先吃晚飯吧!”軒轅絕起身說道。

田妞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點頭道,“嗯,我真餓了。”說完,抓起桌上的桃花酥就往嘴裡咬了一口,咬了一半又往軒轅絕的嘴裡塞去,軒轅絕順其自然的吃了下去,田妞備有成就感,等她拿起一塊酸棗糕繼續的時候,軒轅絕擰起了眉道,“我不喜歡吃酸的。”

“可是你都喜歡吃醋呢!醋不是酸得嗎?”田妞調侃道。

軒轅絕原本是看了一下午,這會兒也有些疲倦了,聽了這話,不由也被逗笑了,不由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是沒見過你這麼伶牙俐齒的丫頭。”

“那你後悔娶我了?”田妞眨着眼睛,有些可憐的問。

“後悔有用嗎?”軒轅絕故意無奈道。

“有用,一張休書就夠了。”田妞也堵氣了。

軒轅絕這下就臉綠了,伸手就給了她一下,“胡說什麼,誰說要休你了?以後敢再說一遍,我便要罰你了。”

田妞捂嘴偷笑,由着他懲罰似的拎着她出門。

吃過晚飯,田妞還想要回書房看文案,被軒轅絕趕了出去,不許她進來,讓她去休息,田妞十分不願意,她好不容易就看出一點兒眉目了,竟然不讓她看,她鬧着也要進去,軒轅絕無法,讓她一起看,看了半個時辰,兩個人才回房休息。

依偎在軒轅絕的懷裡,田妞還沒有睡意,她好奇的問道,“如果展璃真得是候府的少爺,那先皇又抄了他的家,他會不會更加憤怒?如果真得這樣的話,我們要不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的家人真有必株的罪名,這件事情就不許再提了,也不要告訴他,他本是死黨,我怕他真得會生出事端。”

“你覺得還會有什麼變數嗎?”田妞擡頭看着他優美的下巴問。

“一個名門的衰弱,不會是無原無故的,查下去就會知道真相。”軒轅絕嘆道,但他的目光裡隱隱有了一抹複雜難測的光芒。

展璃,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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