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55旅就快頂不住了!”一名偵察兵對馮麟閣說。
馮麟閣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第8團跟我一起迂迴到敵人後方,擾‘亂’他們的陣腳,只有這樣纔有可能改變戰局。”
“師長這麼做太危險了,俄軍騎兵在兩翼護衛着,我們很難迂迴過去。”幾名軍官苦苦勸阻。
“你們眼瞎了!55旅的將士們在流血!大不了老子今天把命丟在這兒。”看起來馮麟閣已經下定了決心。
“師長,有一支東北軍正向我方趕來。”一名通訊兵跑過來說道。
正當普力馬科夫和霍桑高談闊論的時候,一個作戰參謀跑了過來:“報告,在敵人陣地後方發現一支中國人的部隊正快速朝這裡趕來,據我們只有不足一英里。”
普力馬科夫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看來中國人真的隱瞞了他們的實力,那就讓他們再見識一次戰爭之神的威力吧。跟炮兵團說,讓他們再放一次焰火,送中國人下地獄吧。”
橘黃和暗紅的光芒在叢林裡閃現,一枚枚炮彈呼嘯着落在前來支援的第53旅身前身後。炮彈掀起的氣‘浪’讓有的士兵彷彿撞到了一堵牆上,被硬生生推了出去,那聲響就像悶雷一樣,炮彈過後,不少人的耳朵仍然“嗡嗡”鳴叫,聽不到其他聲音。
幸好這裡的地形比較開闊,而53旅的衝擊隊形又十分分散,不然四散橫飛地彈片就能帶來更大的傷亡。
二十一師的輪載加農炮威力強大,但同樣也有缺點,與中國人靈活機動的迫擊炮相比,這些大口徑火炮‘射’速比較緩慢,當第二輪炮擊還沒有結束,53旅就已經與28師會合在一處。馮麟閣終於鬆了一口氣,剛纔俄軍的一陣猛攻眼看就要突破陣地前沿了。他緊緊握住53旅旅長湯‘玉’麟的手,‘激’動地說:“是張師長派你們來的嗎?海蘭泡情況怎麼樣?”
“放心吧,海蘭泡已經十拿九穩了,張師長不放心你們,專‘門’派我們53旅和59旅分別支援你們和北線的27師。”湯‘玉’麟昂着頭看看前方的俄軍,對馮麟閣說:“馮師長,不就他孃的這點兒大鼻子嗎,我老湯包下了。”
“‘玉’麟,這是俄國王牌軍二十一師,你可要小心啊。”馮麟閣非常不放心湯‘玉’麟的魯莽‘性’格。
“沒問題,馮師長你就瞧好吧。樑子,調你的團和老子下戰壕支援鄭翠庭。其餘的士兵一律聽從馮師長的指揮。”
“是!”
湯‘玉’麟來到戰壕裡,在鄭翠庭身邊也架起一臺馬克沁重機槍,一邊‘射’擊一邊對傷痕累累的鄭翠庭說:“老鄭,你小子真沒種,要不是我及時趕來支援,興許你已經投降大鼻子了。”
“放屁!湯大腦袋,咱們一起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我老鄭啥時候怕死過。”鄭翠庭鼓着腮幫子向敵人‘射’擊,嘴上一點兒也不吃虧。他和湯‘玉’麟都是張作霖的生死把兄弟,在一起征戰多年,情誼深厚,但就是喜歡鬥嘴。
“咱倆打個賭你敢不敢?”湯‘玉’麟知道鄭翠庭是個倔強‘性’子,最好和人爭強。
“好啊,怎麼個打賭法?”鄭翠庭果然答應的很痛快。
“叫身邊這幾個兄弟給記個數,看咱們誰打死的俄國人多,怎麼樣?”
“好,一言爲定。誰輸了誰就是孬種!”
這一下,身邊負責給他們蓄子彈的士兵可爲難了,戰場上打得這麼‘激’烈,連命都快丟了,誰有時間給他們計數,可又怕回頭兩個人問起來,只好硬着頭皮一邊蓄子彈一邊計數。
53旅的及時趕到給正在艱難支撐的28師增添了有生力量,馮麟閣命令53旅的兩個團配合自己的部隊分成東、西兩路分別壓上,務必摧毀護衛在兩翼的俄軍騎兵,然後順勢對俄軍發動側面攻勢。同時湯‘玉’麟所部帶來的輕重武器也發揮了威力,二十多‘門’迫擊炮和七‘挺’馬克沁重機槍一起噴出火舌,把壓得非常靠前的二十一師打得東倒西歪,傷亡急劇上升,很快就達到三位數。
普力馬科夫掏出槍來打死了幾個後退的俄國士兵,氣急敗壞的叫道:“都給我衝上去,誰退我就槍斃誰!”
在這種壓力之下,俄軍只好硬着頭皮再次發起衝鋒,這一‘波’次的進攻一下子就突破到中方的陣地前沿上,雙方在陣地上犬牙‘交’錯在一起,塹壕中一場刺刀見紅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與此同時,普力馬科夫命令騎兵立即向前衝鋒,可是已經埋伏在兩翼的中國軍團馬上給予俄國騎兵迎頭痛擊,騎兵的優勢在於速度,但在中國人密集的火力防禦中根本就找不到突破的機會,反而在火力上遠遠不是中國地面部隊的對手,霎時間,馬的嘶叫聲、士兵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叢林。俄國騎兵團在中國軍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攻擊下很快就面臨覆滅。
打垮了騎兵團之後,這兩個團迅速向前‘插’上,從左右兩翼形成兩把尖刀直接進*二十一師的炮兵團。面臨早已脫離炮火‘射’程的中國軍團,俄國炮兵在這個時候成了待宰的羔羊,被輕重武器一頓‘亂’‘射’,死的死,跑的跑,只丟下外表駭人的大炮,形同一堆廢鐵。
兩個團打沉了炮兵團之後,一鼓作氣從二十一師後方發動攻擊,這一下徹底打‘亂’了王牌之師的陣腳,俄國人的士氣從山峰跌到了谷底。
普力馬科夫一看大勢不妙,扯着脖子命令剩餘部隊趕快撤離,可是此時的俄軍已經面臨着兩面夾擊的絕境,整個師團完全喪失了協調一致的指揮防禦能力,許多俄國兵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叢林裡‘亂’跑‘亂’撞,被中國軍人隨手一槍就結果了‘性’命。
此時,中方陣地上血淋淋的‘肉’搏戰已經接近尾聲,湯‘玉’麟和鄭翠庭每人手裡提着一把卷刃的大刀,全身上下都是鮮血,回頭問身邊的軍兵:“我們倆誰贏了?”
軍兵一咧嘴,看看湯‘玉’麟,又看看鄭翠庭,無奈之下只好假裝當場暈了過去。
此時,東方已經大亮,別洛戈爾斯克的陽光斜斜‘射’進瀰漫着硝煙的叢林裡,遍地的屍體和鮮血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