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鈞忍無可忍,幾步衝到岡田小次面前,掄起巴掌來連抽了對方二十多個耳光,怒喝道:“我最後問你一句話,你背後的主謀是誰?是不是日本政府!”
岡田小次先是一愣,緊接着又狂笑起來,就好象聽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話,笑罷之後忽然把臉一橫,陰沉沉的說道:“你也太能聯想了,說句實話,我真希望能夠得到政府的支持,可是日本政府那些軟骨頭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話,要是真有政府的支持,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
趙秉鈞相信他的話是真的,而且先前的調查也顯示,這次刺殺事件和日本政府沒有任何瓜葛,他冷冷的說了一句:“我真替你感到可悲。”而後大踏步出離了審訊室,對外面等候已久的白顯明說道:“這個人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白顯明馬上明白了趙秉鈞的意思,帶着兩個治安警察走進了審訊室,時間不大,裡面就傳出了岡田小次發瘋般的笑聲……
離開治安總署之後,趙秉鈞風風火火的趕往上海協和醫院。這間醫院是由國際醫療救援組織和上海市政府聯合出資興建的,彙集了來自德、法、意、美、日等衆多國家的專家,其醫療設備在全國來講都是一流的。當然,與之相對應的是這裡高昂的住院和治療費用,能夠在這裡看病的不是政府要員就是大商賈要不就是外國的使節。即使是這樣平時這裡也總是人滿爲患,一片興盛的氣象,然而此時籠罩協和醫院的卻是一片肅殺之氣。醫院門前的濱江大道已經被封鎖住了,醫院周圍每隔五十米就有一隊持槍巡邏的衛兵。趙秉鈞穿過層層崗哨,疾步走入了醫院大門,一直來到位於頂層的高級監護室裡。他向病牀上看了一眼,心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關緒清正躺在雪白的病牀上面,面色蒼白無血,儼然就是個死人!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羅明一向以兇狠剛強著稱,此時卻也泣不成聲:“皇上……皇上,你可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啊!”
“都出去,有啥事,出去說。別打擾皇上休息!”趙秉鈞的眼睛似乎齜出血來,只是冷冷的一句話,即讓所有人退出房間。
房間外,協和醫院的貴賓休息室裡。徐子山的拳頭把會議桌都快敲翻,怒火沖天地吼道,“我幹他祖宗。到底是哪個狗孃養的下的狠手?被我曉得,我一定把他挫骨揚灰!還有,那天負責貼身保護皇上的,是誰?”
“報……報告!是……是我!”六排排長劉順兒紅着眼睛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你……劉順兒啊劉順兒,你……你……萬一皇上出事,我他媽第一個先崩了你,然後再他媽自殺!”
“齊連長,您請放心!萬一皇上……我劉順兒絕不苟活!”劉順兒咬了咬牙,手指插在腰間地槍套上,語氣異常堅決。
“都別吵了,吵什麼!”這時,羅明已經擦乾眼淚走了進來,喝止衆人的爭執,把話題引向重點,“當務之急,是如何急救皇上,剛纔我向這所醫院的院長問過了,如今歐洲正在膠着,國際醫療救援組織把這所醫院的專家都調往了那裡,所以憑着這所醫院現在的醫療水平,恐怕很難讓皇上轉危爲安。我們需要立即從國外請來名醫,對皇上進行醫治!必要的時候,我們甚至需要把皇上轉移到國外更專業的醫院!”
“另外,歐洲的軍事局勢已經非常緊張,我們的戰爭準備也不能稍有一刻停歇。關於上海的軍事封鎖,需要儘快解除,否則不但會影響工商業的經營和發展,還會引起商民的普遍反感和埋怨。”
“滾蛋,撤他娘個屁!”徐子山立即暴吼道:“兇手一日沒有抓到,軍事封鎖絕對不能解除!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着殺手趁亂逃散,而不管不顧嘛!不,我一定要抓住殺手!”
羅明並未因爲徐子山的暴躁而動怒,只是冷冷地道:“軍事封鎖頂多還能維持一天,一天後必須解除,否則對於上海對於全國,絕對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不行,在沒有抓到兇手前,絕對不能解除封鎖!”徐子山與羅明針鋒相對,爭執起來,就是不同意解除軍事戒嚴。
“如果皇上清醒的話,他一定會同意我的建議。”羅明微眯眼睛,坐在那一動不動地說:“既然皇上已經受傷,那麼我們一來需要儘快醫治,二來需要恢復秩序,不能因爲皇上受傷,而打亂皇上原先制定的計劃。這是爲了這個國家,是爲了這個民族!”
“羅明!”徐子山的聲音震耳欲聾,只見他嚴肅地盯着羅明說:“你別忘記你的職位,你只是御前警衛團團長,你無權代替皇上,做出任何決定!”
“你也沒有權利,在皇上沒有下達命令的情況下,只有陸軍參謀總部可以下達調動軍隊的權利。”羅明絲毫不退縮,堅持着他的意見。
“你……你……”徐子山指着羅明的鼻子,氣地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見他深呼吸幾口,壓抑着情緒的衝動道,“我只想告訴大家,皇上一手創建了帝國新軍,是皇上一力開創了帝國繁盛的局面。如今皇上生死未卜,緝拿兇手,是我徐子山最爲急切的心願。如果不能手刃兇手,我如何對得起還躺在牀上的皇上?我沒有權利代替皇上下達命令,所以我提議,關於解除不解除軍事封鎖,由在場的所有軍官投票決定!贊同解除軍事封鎖的人請舉手,不贊同解除軍事封鎖的軍官,請把手放在桌面上,保持沉默!”
帝國陸大畢業的徐子山在遇到兩難的問題後,習慣讓大家投票決定結果。所以這個習慣在帝國新軍中普遍盛行。所以徐子山此提議一出,所有人都沒有意見。
在場的人當即舉手,在他們看來,維持軍事封鎖,對緝拿兇手並無益處。反而會影響整個社會的正常運行秩序。
“七比七!還有一人沒有投票。”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沒有投票的齊恩銘。齊恩銘滿頭都是冷汗,他無論如何沒想到這麼重大的決策權會最終落到了自己身上,萬一自己這個決定做錯了怎麼辦,將會造成無法估量的後果。因此,他猶豫半晌也沒有決定。
這時,門外忽然有人說道:“不必投票了,兇手已經正法,就是那個日本外交官岡田小次,軍事封鎖可以解除了。”
衆人把目光投向門外,進來的這個人穿着一身便裝,談吐舉止與衆不同,只是臉上帶着倦容和悲哀,身後跟着的正是安全局長趙秉鈞。有的人認識這個人,當即脫口而出:“是馮大人來了!”
進來的這個人正是最高軍事長官,馮相華。
大家坐定之後,馮相華說道:“諸位,我需要向大家通報,自從皇上遇刺後,美國,德國,日本都紛紛提出排遣醫師前來治療。其中日本人的高級醫師,更是已經從東京趕來,想爲皇上親手治療。大家對此如何看待?”
“不可能,絕對不能讓日本人來治療。中日之間有宿仇,而且這次兇手就是日本人,咱們怎麼能相信自己的敵人!”這一次,羅明首先站出來反對。
“不管是哪個國家,不管是誰,只要誰能救好皇上就是咱們最大的心願,既然日本離咱們最近,而且還搶先動身了,我們不妨就給日本人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徐子山在這一次又無意間站到了羅明的反面。
“我看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讓日本人,美國人和德國人的醫生,進行聯合治療。”趙秉鈞提議道:“另外,我提議,爲了安定全國的軍心民心,我們必須對皇上的病情進行隱瞞。如果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病情危重,我恐怕會有別有用心之人,趁機作亂。另外,雖然軍事封鎖解除,但是軍事戒備卻並不可因此放鬆。”
意見一出,立即得到廣泛的贊同附議。即使是正在情緒中的羅明,也不得不承認趙秉鈞的深謀遠慮。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南省各地地方大員,軍區司令,民間團體聯盟、各國公使等各方勢力紛紛前來探望皇上,有的人是真心關注,有的人(主要是外國人)則懷着探查情報的目的。當然,所有這些客人,都被趙秉鈞以冰冷的藉口,推擋在門外。
事急只好從權,爲了趕快把外國專家請到上海,即使當初皇上曾一再告誡自己,國之利器,不可示人,但此時的馮相華也顧及不了許多了,他馬上以帝**事最高統帥部的名義,從西北和華南兩處秘密軍事基地積極調撥了十架飛機和十艘飛艇,派往世界各地迎請醫療專家。一天之後,美日德三國醫師終於彙集上海協和醫院,同時還帶來了世界最先進的醫療器械,立即對關緒清展開聯合會診,最終決定必須立即進行手術。
這一天上午,手術開始了!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整個中華帝國似乎都在爲這場手術而屏住了呼吸!
:關緒清的命運究竟會如何,請看晚些時候的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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