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集結了部隊來到了攻擊戰壕中,那種捨我其誰的霸氣顯‘露’無疑。對着手下的十營人馬說道:“兄弟們,前面的兄弟已經連續攻擊兩天兩夜了,法軍也已經三天沒合演了。如今劉將軍更是給我們半個時辰的炮火掩護,乘法國鬼子眼‘花’的時候。給我衝上去,毀了敵人的炮臺。今日就是我們回報皇上、回報朝廷的日子了。”
連續進攻了兩天的清軍一個下午都沒有開過一槍,放過一炮。大家都相互依靠的休息,炮兵都在山頂上直接睡起了覺來。
而法軍可一點都不敢鬆懈,被圍困的時候敵人越是安靜自己就會越是危險。陸軍總司令孤拔此時在炮臺陣地上,用望遠鏡看着正面的清軍。
“將軍,他們可能是久攻不下想圍困我們。您看,他們在搭建防禦陣地。擺起鐵絲網了!”一名副官分析道。
孤拔不無擔心的說:“應該不會,圍困我們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他們懼怕我們國內的軍艦過來增援,就算沒有來增援的部隊,我們身後的三座大山裡面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物和水。”
要塞後面的大山中,有一條天然的瀑布所造成的淡水湖,法軍在剛剛佔領這裡的時候就人工挖了一條河道,把水引進了要塞。而山中,野‘雞’、野鴨、野豬更是豐富,食物倒也真的不缺,可是他們不知道。清軍一支五萬人的部隊已經從要塞西面的大山中繞了進來。堵住了西進的所有路線。
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知道晚上11點多。清軍仍然沒有任何動靜,陣地上的法軍都在戰壕中依偎着睡覺。炮臺上的法軍也放鬆了警惕。
劉銘傳手中懷錶指針已經同時指向了12,“開炮”
一聲令下!
又是一片震天動地的炮聲,驚醒了在戰壕中、在炮臺裡睡覺的法軍士兵。法軍士兵紛紛找掩體的地方,在不斷的轟炸之後。彈着點緩緩的向前推移,而清軍士兵也是一點一點的撲伏前進,一改之前的集團衝鋒。
在炮火的掩護下,法軍根本沒有主意到前面的清軍已經一點一點的靠近了自己的陣地。
在半個時辰炮火的猛烈掩護下,清軍突然一躍而起。衝向法軍陣地,陣地前突然人頭攢動。法軍都莫名其妙,這些清軍是從哪裡來的?難道地上的死屍又突然復活了?
內部的炮臺又發言了,不過這次只發‘射’了一次炮彈就停止了。
因爲衝上來的清軍已經跟陣地裡的法軍糾纏在了一起,這次衝鋒清軍根本沒有帶槍,人手一把大砍刀。
衝入了要塞陣地後,幾乎瞬間就跟法軍絞殺在了一起,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戰鬥進行的非常‘激’烈,清軍士兵每攻陷一層法軍工事,都要付出無數的鮮血,在戰壕裡層層疊疊的倒滿了他們的屍體,有的是被火炮震死的,有的是和法軍同歸於盡的,他們幾乎是在用牙齒一層一層的撕開了法軍的前沿陣地。
“將軍,清軍衝上來了。要不要讓第一旅下去增援一下,不然前沿陣地就丟了。”一名副官說道。
孤拔看着下面陣地上兩軍焦灼的廝殺,心中無法想象,這還是那20年前的中國軍隊嗎?他們表現出來的兇狠和戰鬥意志讓孤拔想到了德國陸軍。他們那恨不得吞噬自己的仇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不用了,那陣地已經被清軍的大炮炸成平地了。拿回來也沒多少意義了,讓前面的隊伍適當向後靠攏,退回來點吧,讓炮臺對着前沿陣地上的清軍開火。”
戰壕內的法軍在接到後退的命令後,‘潮’水般的向後退去。而清軍還沒來的及喘口氣,上面的炮臺就已經向他們開火了。
短短的30分鐘時間,角‘色’立刻換了個個。30分鐘前,在這個戰壕裡法軍士兵痛苦的承受着清軍的炮轟。30分鐘後,同樣在這個戰壕裡清軍士兵一樣痛苦的接受着法軍大炮的轟炸。
“標統,這炮太猛了。兄弟們擡不起頭啊,怎麼辦啊?”一名親兵大聲的喊着。
“什麼?聽不見。說響點!”由於炮聲太大,王風根本聽不清旁邊親兵的話。
“炮火太猛了,咱們衝不上去啊。”親兵對着王風的耳朵大喊。
王風目測了一下從戰壕到炮臺之間的距離,至少有1000米左右。可是這段距離有法軍機槍堡、暗堡、炮臺等強大火力網,雖然佔領了前沿陣地。但是要繼續衝擊難度相當的大,這可怎麼辦啊。
“喜子,你帶本營人馬沿右側強突上去,吸引鬼子的火力。把所有炸‘藥’都集中起來,挑選身手靈活點的20個弟兄跟着我撲伏前進。咱們就慢慢的爬到他們的炮臺裡去,其餘的兄弟固守待援。”
“標統,讓我去吧,你在這裡統領全軍。”王風的警衛員說道。
“滾你的,我出來的時候立了軍令狀,炸不掉狗日的炮臺,回去也是一死。倒不如讓我死在前進的路上呢!執行命令吧。”
喜子本名叫曹天喜,是王風手下最勇猛的一個營長。最對王風的脾氣,所以他認爲重要的事情都讓喜子去做。兩個人都是直脾氣,說話也沒個大小。
“標統,你還是留在這裡吧。這炮火這麼猛,你要是出點什麼事,咱們到底聽誰指揮啊?你把炸‘藥’給我,咱們營直奔他炮臺去了。”喜子大聲的吼着。
“去你的,你那營人馬是去吸引火力的。你帶着炸‘藥’上估計都不出200米全掛了。別廢話了,準備一下,20分鐘後你們營就給一個不留全衝出去。”王風急促的下令道。
“轟……”
又是一陣轟炸,不過這次是從清軍炮營發出的。目標準確的打擊着法軍陣地中幾個已經暴‘露’的明堡和機槍堡。
“好了,別辜負了劉軍‘門’的一番好意。衝啊!”王風大吼道。
曹天喜一營人馬一躍而上,沿着右路直‘插’對方的指揮所。
兄弟,走好!王風看着喜子衝了出去之後心中默默的念着。轉身對身後的20多名士兵說道:“兄弟們跟着我撲伏前進。”
一隊人手捧着炸彈,在夜‘色’的掩護下不斷的朝炮臺爬去……
“將軍,有一支清軍小部隊朝我們指揮所殺來。”一名通訊員面無表情的說道。
“讓第一旅吃掉他。”孤拔背對着那名通訊兵吩咐道。
曹天喜的部隊只僅僅向前攻擊了400米之後就遇到炮臺後面大量法軍的反衝鋒,在狹小的空間裡進行着生死搏殺。
王風在後面看的真切,心中大喜。如果說道白刃戰,這曹天喜正式擅長啊。就法國鬼子那兩下子還不放在眼裡,當下更是努力的向前爬去。
可是當他再爬了一百米後發覺,前方的戰鬥不太對勁啊。法軍像是出動了好多人,曹天喜的部隊沒堅持多少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人羣中根本找不到曹天喜,只見到法軍的茫茫人海把藍‘色’的清軍一下子淹沒了!戰鬥只持續了20分鐘,曹天喜的一營人馬全部陣亡,沒有一個後退的,沒有一個被俘的。
此時王風心中如刀扎一般,就這樣一會功夫自己最欣賞的虎將已經與自己‘陰’陽兩隔了,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戰鬥意志卻讓王風相當滿意。
“喜子,好樣的。你先跟兄弟們上路,等等哥,哥一會就來了。”王風默默含淚的說着。
王風繼續着爬着,離炮臺已經只有200米的距離了。前面一片開闊地,連個法國士兵的屍體都沒有。沒有必要在爬了。
“兄弟們,法國鬼子的炮火太厲害了,不炸了它。底下的兄弟就衝不上來,今天咱們就是豁了‘性’命不要也要把那該死的大炮給炸了。”王風壓低着聲音說道。
“標統,你就說吧。怎麼‘弄’?”一名身材健碩的士兵問道。
“我們這裡加我總共21個人,咱們7個人一組,分成三組。前面有三‘門’大炮,咱們一組一個。直接衝上去,把點燃的炸‘藥’往他們炮管裡塞。毀了洋鬼子的炮臺,後面的弟兄就可以直接衝上來佔領要塞了。”
二十一人分組完成之後,手持炸‘藥’。在王風的一聲令下,如脫繮的野馬直奔對方炮臺衝去。
有一個叫李默的士兵,本是香港人,英國佔領香港之後舉家逃亡廣東。父母都在第二次鴉片戰爭時被洋人殺害。是個孤兒,有老祖母帶大。後祖母去世之後就參軍成爲了一名大清陸軍,對法軍的仇恨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他一馬當先跑的最快,法軍的機槍、步槍也都盯着他在‘射’擊。李默肩部、大‘腿’連中數搶。倒地後依然不斷的向炮臺爬去,懷裡的炸‘藥’包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了。腦海裡只是想着要爲父母報仇,殺了這些洋鬼子……
一步一步的爬着,身邊同組的戰友一個一個的倒下了。只有他還在堅持,終於到了炮臺底下。拉開了炸‘藥’的導火索,對着炸‘藥’包笑着說,“父母親大人,兒子不孝今日終於爲你們報仇了。”說着把炸‘藥’包塞進了長長的炮管內。
隨着一聲巨響,一‘門’岸防式大炮直接被炸成了兩截。而巨大的衝擊把大炮另一端從‘精’鋼‘混’泥土中直接拔了出來,還連帶着兩名炮手的慘叫聲。
李默的得手讓其他組的兄弟信心大增,王風一組更是兩人衝到了最後。兩個炸‘藥’包同時塞進了大炮鋼管中,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又一‘門’大炮報廢了。
還沒有等孤拔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第三聲爆炸出現了。這下他真的無語了,清軍什麼時候‘摸’上來的都不知道,前面的士兵到底在幹什麼?
孤拔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底下本來是法軍的前沿陣地上一陣人頭攢動。幾千名清軍同時向他的指揮所衝來。而更遠處,清軍正面進攻的陣地上更多的清軍向要塞衝了進來。
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第一旅斷後,其餘部隊跟我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