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秉鈞對皇上又說:“那四個日本人拒不承認有幕後主使,但是據以往的推測看來,這件事絕沒有那麼簡單,因此臣前來請旨定奪。”
“四個日本人不必再留着了,再審問下去他們也不會招認的,明兒個就把這四個人和東條英機推到西四牌樓處以凌遲之刑,事先先在廄裡遊街,造造聲勢,爲的就是讓背後的這個人知道,震懾一下他們。然後放個假消息出去,就說這四個日本人已經親口招認了主使者的身份。”
“皇上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
“不錯。”關續清目光閃動:“朕總覺着這個人離朕很近啊。”
趙秉鈞不由得機靈打了個冷戰,心說皇上不會是懷疑自己吧,心裡七上八下的琢磨着,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關續清看着緊張的趙秉鈞笑道:“智庵,不必留意,你跟着朕多少年了,朕怎麼會懷疑你呢。”
趙秉鈞一看被皇上說破,趕忙跪倒口稱:“臣忠心衛主,要是膽敢有一絲不臣之心,甘受凌遲之罪。”
關續清一揮手:“起來吧,你的心意朕都明白,朕是說猜測,這個人可能就是身邊的某個大臣。”
趙秉鈞擦擦頭上的冷汗:“您覺得可能會是誰呢?”
“朕也不知道,希望真相與朕猜想的不同吧。”他看着趙秉鈞又說:“廄裡清查過了嗎?”
“回皇上,都清查過了,果然查處不少冒充中國人的日本殘餘分子,總共有37人,都按照您的旨意秘密送到京郊靶場執行槍決了。這是名單,請您龍目御覽。”
趙秉鈞把一份名單呈到皇上面前,關續清摸着下巴看了一下,沉吟道:“這份名單妥善保管,萬萬不能泄露出去。”
“喳。”
關緒清目光閃動,忽然問道:“東條英機現在在哪兒?”
“安全局在宛平縣有一處秘密羈押重要嫌犯的地下密室,目前東條英機就羈押在那裡,爲了保險起見,臣已經加派了人手,東條英機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好,朕打算今晚見見他。”
趙秉鈞吃了一驚,“皇上,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臣以爲沒有必要了吧,東條英機是必死無疑了,這個時候,您和他見面,臣怕他會出言不遜,衝撞了聖駕,惹得龍顏不悅。”
關緒清一笑:“智庵,你多慮了。朕對這個東條英機很感興趣,聽說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失敗,朕這一次要親口講給他聽。”
趙秉鈞張了張嘴,聽着皇上的話一時間如墮煙雲。
這一天晚上8:00左右,關續清在趙秉鈞的陪同下來到了位於宛平縣的一處安全局地下密室裡,這座地下工事全部由鋼筋和水泥建造,修築得非常堅固,裡面迂迴蜿蜒,猶如一座小型的迷宮,一般人到了這裡很難輕易走出去,就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門口和裡面都派有特工全天候把守,可以說是戒備森嚴。像這樣的秘密工事全國各地大約有十幾處,是安全局專門用來羈押重犯而建造的。
關續清在趙秉鈞的帶領下轉了好半天,纔來到最深處的一間密室前,守衛這裡的特工向皇上見禮之後,打開了三道鐵門,衆人才走了進去。
裡面陳設雖然簡單,但是沙發、軟牀、盥洗等設施一應俱全,東條英機正帶着重犯的刑具,穿着一身囚服背對着門口,站在一面寬大的鏡子面前發呆,聽到開門的聲音也無動於衷。
關續清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東條英機的背影。
“東條英機,帝國皇帝陛下來了,還不趕見過。”趙秉鈞立在旁邊對東條沉聲道。
過了半晌,東條英機才慢慢轉過身來,此時的東條面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滿臉都是凌亂的鬍子,兩頰凹陷進去,眼窩發黑,與當初那個全身戎裝、不可一世的日本首相判若兩人。他向前邁了兩步,手銬和腳鐐發出沉重的“嘩啦嘩啦”的聲音。
“你……你就是中國皇帝?”東條用蒼老的聲音問道,同時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
“不錯,朕聽說你大難不死,又跑到中國來興風作浪了,可是隻能怪你運氣太差,不僅沒有能夠刺殺了朕的大臣,還把自己也給賠上了,東條英機,這一次你賠大發了。”關續清的話語裡明顯帶着嘲諷和挖苦。
東條英機的喉嚨裡發出了野獸般的“嗬嗬”聲,忽然提高了嗓音:“我的確是運氣太差了,但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是天皇陛下的忠實追隨者,我爲了能爲天皇陛下做出犧牲而感到驕傲。”說着他傲然昂起了自己的頭。
關續清仰面大笑,象徵性的爲東條慷慨的發言鼓掌,然後說:“你的天皇已經化成菸灰了,你只能到地下把這番鼓舞人心的話親口告訴他了。你們的武士道精神和爲天皇效忠的決心,朕還是很欽佩的,但是你們日本人太自負、太狹隘了,當初你決定發動侵華戰爭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衡量過兩國的實力嗎?你就沒有想過要是萬一日本戰敗了會怎麼樣?”
東條攥起拳頭斷然說道:“大日本帝國的士兵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他們甚至隨時都可以爲天皇奉獻生命,試想世界上還有哪一個國家的士兵可以做到這一點,我的士兵們就是我的信心,天照大神就是保佑日本人勇往直前的保障。只不過中國運氣太好了,尤其他們有了一個像你這樣的皇帝,否則的話,大東亞共榮圈的夢想一定能夠成爲現實。我確信!”
“日本人真是可悲到了極點,輸得這麼慘,到最後把這些全部歸於運氣,真是可笑之極。”關續清的臉上充滿了輕蔑,連趙秉鈞都哼了一下,用白眼瞧着東條,關續清又說:“朕聽說你特別仇視中國,能否說說這是爲什麼?”
“中國是大日本帝國永遠的敵人,兩個國家不可能並立於亞洲,只要有中國存在,日本就會永遠處於中國的封鎖和包圍之下,永遠也不可能崛起,所以日本要想稱霸亞洲,就必須打敗中國,甚至像你們對待日本一樣進行種族滅絕。”
“你……”趙秉鈞一聽這話,無名大火燒起三千丈,手指着東條,真想衝過去一槍崩了他。
關續清倒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朕就是要封鎖日本,亞洲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崛起,唯獨日本不可以。”
“爲什麼。”
“因爲日本是世界上最卑鄙、最無恥、最下賤、最沒有人心的民族,日本要是真的崛起了,勢必會天下大亂。”關續清的措辭極其尖銳。
東條英機惱羞成怒,吼道:“你們支那纔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民族,中國不配做亞洲的領導者。”
趙秉鈞忍無可忍,衝過去重重削了東條一個耳光,鮮血順着東條的嘴角淌下來,他不僅沒有惱怒反而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中國有句話叫做成王敗寇,現在我們失敗了,成爲了你的囚徒,你隨便說什麼都是對了。日本雖然滅亡了,但是分佈在世界各地的日本人還有很多,我堅信總有一天,大和民族還會崛起,還會傲然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總有一天,日本會捲入重來,到時候支那將會重蹈日本列島的覆轍!”
關續清冷笑道:“你真是一個不可救藥的傢伙!”他回頭對趙秉鈞說道:“明天的凌遲之刑都籌備好了嗎?”
“回皇上,都籌備妥當了。”
關續清對東條陰惻惻的說:“東條英機,朕爲你預備了一份厚禮,明天你嘗過那種滋味兒之後,保證你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東條英機瘋狂的笑起來:“你以爲我會害怕嗎?別忘了,我是軍人出身,當初關東軍總司令任上,我處置過無數的犯人,什麼樣的手段都用過,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刑罰能夠讓我東條英機畏懼的。”
關續清點了點頭,“希望你明天不會後悔你說的這些話。”
說罷,他帶着趙秉鈞離開了密室,“喀吧”幾聲,三道大門被重新關上,屋子裡只留下一個孤獨的絕望的東條英機。
在回宮的路上,趙秉鈞不無擔心的說:“皇上,東條英機說的不錯,在世界各地還有很多日本僑民,他們將來要是聯合起來的話,對帝國確實是一種威脅啊。還請皇上深思。”
關續清也在想這個問題,他說道:“這一點倒也不足爲慮,在世界各地分佈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日本的年輕女人,還主要是做皮肉生意的,一說到這兒朕就氣憤,日本真是一個卑鄙的國家,靠着女人賺回來的錢供養國家,你說他們的天皇和政府無恥到了什麼地步。剩下的那些男人嘛,更不在話下,日本人在外國的地位極低,他們即使有錢也根本不可能進入到當地的上流社會,更不要說掌握軍隊了,退一萬步說,即使他們建立了自己的軍隊,當地政府會同意嗎?哪個國家會願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一支異族軍隊。所以說那些個日本人成不了什麼氣候。”
“皇上說得極是,只不過臣擔心這些日本人的後代子孫,將來會不會對帝國構成威脅呢?”
關續清凝神想了想,說道:“這一點也不成問題,過不了幾代,他們就被別國的人種同化掉了,一個混血兒有什麼民族意識。”
【名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