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效忠
營帳內。
墨君埋頭乾飯，今天的補食極爲少見，不是羊肉而是牛肉。
因爲昨天屯留剛好有一頭牛上山吃草的時候，意外跌下山崖摔死了。
墨君照舊給熊大也分了一份，熊大對此也沒客氣，按照他的說法，反正自己這條命是墨君救回來的，那他乾脆就把自己賣給墨君算了。
直到吃飯的時候，熊大還是時不時的瞥向墨君的臉，眼神充滿了驚異與驚奇，那種感覺，就像是墨君前世在動物園看到某些極其罕見的珍獸動物一樣。
墨君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注目，便主動岔開話題道：“最近軍中有什麼事發生嗎？”
聽到墨君的詢問，熊大也迅速收回目光，神情稍稍嚴肅幾分，道：“屯留這邊並沒有什麼事，蒙將軍依舊在整頓軍馬，應該是打算重新攻回趙國。”
“不過我聽說王翦將軍率領的大軍在堯山那邊遭遇到了趙國的阻擊，雙方大戰了三日，結果不分勝負。而長安君則趁機逃去了趙國，並且還被授予了封地。”
之前熊大說要把自己賣給墨君，雖然是用一種看似玩笑的語氣說出口，但實際上這就是熊大內心的真實想法。
畢竟熊大之前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但卻丟掉了一根拇指。這不單單會讓他以後的生活受到影響，同時‘半殘廢人’的標籤，估計也會跟他一輩子。
雖說熊大家中現在父母兄弟都尚在，以後也不至於淪落到老無所依的地步。但他是個聰明人，而大多數聰明人都會有一個通病，就是不甘平凡。
所以熊大如果不想以後只能窩在一個偏僻山野，取一個只有‘半殘廢人’才能取得到的妻子，那他就必須另謀出路。
幸運的是，現在熊大身邊剛好有這樣一個機會。
經過“新型刀創藥”一事，墨君的前途已然是一片肉眼可見的平坦大道，甚至哪怕他未來什麼也不做，僅憑這一件功勞，都足以收穫不小的名望與賞賜。
在這個時代，選擇一位‘明主’，獻上自己的忠誠，並不是一件恥辱。
恰恰相反。
若是證明自己的眼光正確，那是一件極其榮耀之事。
雖說墨君如今的具體封賞還沒下來，因爲要等到戰爭徹底結束纔會統一論功行賞。但只要墨君這個時候放出話，別的不敢說，但收穫兩位數以上的食客效忠，絕對不成問題。
但很可惜，墨君至今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主要是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而且現在的墨君對於這方面也確實不瞭解），這也讓很多暗中觀望的人大失所望。
何況錦上添花，終究不如雪中送炭。
相比之下。
從一開始就和墨君建立了一份交情的熊大，卻是佔據了巨大先機。
於是熊大果斷把握住了機會，向墨君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而墨君也聽懂了，並且接受了熊大的投誠。
一來墨君確實有些缺人手。
二來就是在墨君看來，熊大這傢伙確實特孃的是個人才。尤其是在探聽情報這方面，至今墨君也不明白這傢伙到底從哪裡搞來那麼多小道消息。
三來熊大也確實聰明，而且性格冷靜。
畢竟當初在戰場上墨君支援他的時候，熊大第一時間連交流都沒有，就能果斷捨棄自己一根手指，和墨君打出一波完美配合。
這在當下，九成九以上連字都不認識一個的平民中，可是極爲罕見的人才。
接受了熊大的效忠後，墨君派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在軍營中打探各種情報，這也算是給予對方的一種歷練。
······
聽完熊大的情報後，墨君微微沉思。
王翦在堯山一役，沒能奈何趙國援軍這件事，並沒有讓墨君感到吃驚。畢竟據他了解，王翦雖然是戰國四大名將之一，但這一戰本就很特殊。
因爲王翦此次率領的十萬大軍，主要目標是爲了以最快速度，平定長安君成𫊸的叛亂。
因此這一戰爲了速戰速決，王翦的大軍攜帶的全都是急行軍乾糧，而且總兵力也遠沒達到十萬之數。
這樣的軍隊可以打突擊和爆發，但並不能打持久戰。
所以堯山一役，只要王翦短時間攻不破敵軍，就必然會選擇撤退。
所以這個消息並不值得奇怪。
倒是長安君成𫊸逃亡到趙國的情報，令墨君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時間沒錯的話，那麼王翦未能建功，用不了多久，大概羅網就要出動了吧！”墨君心中喃喃道。
“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雖然王翦將軍這次沒能攻下趙國，但在回程的時候，卻是順路取了魏國一城。”就在這時，熊大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
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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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
王翦這一波操作，給墨君都給整無語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來都來了”？”
以王翦所率領的急行軍，面對趙國整裝待發，以逸待勞的十萬大軍，確實力有未逮。
但若是在返程的路上，趁着魏國不注意，突然來一波不講武德的偷襲，倒是的確有很大可能在短時間內，攻下一座城池。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
吃完補食後，熊大便拎着陶罐離開了營帳。
而墨君則是在簡單洗漱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準備去中央軍帳，畢竟這一個月要是沒有蒙驁的照顧，墨君也很難有如此安靜的閉關環境。
別人這麼看重自己，於情於理，閉關結束後也都該去打個招呼。
可就在墨君剛剛走出營帳的時候，卻看見遠處迎面走來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這名老者他也認識，正是如今軍中醫術最高超的幾名醫道大家之一。
“墨君，你來的正好，快跟我走！”
老者看見模樣大變的墨君之後，眼中也是陡然閃過一絲詫異與震驚，但很快就重新化爲焦急，走過來一把拉住墨君的手，便匆忙朝着中央軍帳走去。
看到老者這幅表情，墨君心中也是浮現一抹不詳的預感。
“山老，你這是？”
“先別說話了，快隨我去中央軍帳，蒙驁將軍······病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