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衛悠哉的坐在榻上,赤luo着上身。
我低着頭,攪拌着手裡的綠色藥膏。
讓黒衛脫了衣服以後,我的猜想得到了驗證,一身被火侵略的樣子,讓我的手一顫一顫的。
黒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真想狠狠的抽他,就這麼不珍惜自個的身體嗎?
搬出了這幾日改良過來的藥膏,在院子中,讓黒衛架起大缸,裡面注滿水。
看着黒衛一臉莫名的樣,我瞪着他,說:“還不把褲子脫了!”
黒衛扭扭捏捏的翹起蘭花指,“死相,討厭!”
我眯着眼,不爲所動。黒衛這才覺得無趣,緩緩的下榻,準備脫褲子,知道我還在看他,尷尬的說:“阿雅,你最近的臉皮厚了許多!”
“快點!廢什麼話啊!”又不是沒看過,以前在書刊封面上的男模,還不是多了去。我搖着頭走出屋子,看着院子裡大缸下面的火焰,慢慢的走過去,剛靠近就覺得炙熱。
伸出手試了下水溫,把手裡的藥膏邊攪拌着便倒下去。
“阿四、二丫,出來!”我有點累的揉着眉間。還真以爲我不知道,二丫那麼有好奇心,豈能是一兩句話就能打發的。
注意到另一房間的門,輕輕的露出一絲縫隙。
我有點不悅的說:“別猜了!我就知道你們在,還躲、就沒意思了。”
二丫首先露出一個笑臉,然後跨出身子,奔跑過來,擡着頭看向我,說:“阿雅,真厲害!”
阿四冷着一張臉的走出來,我指着大缸說:“你、還有你,跟我一起把這些水弄到我屋裡去!”
二丫啊了一聲,阿四一副就知道會這樣,接過我手裡的小木桶。
“還啊!快幫忙把水舀出來。”我有點好笑的說着。
二丫接過大木勺,認命的舀着水。
——
黒衛靜靜的躺在大木桶裡,舒服的吁了一口氣。
外面的大缸依舊燒着水,阿四跟二丫守了一夜,也各自找了房間去休息。
我靠在木桶邊,想了半天。結果,我終究也是一個凡人,還是問黒衛說:“你身上的燒傷,還有柳敏婉、吳誠天都是什麼回事?”
黒衛靜默着,我沒回過頭去看,但是心裡卻像貓撓的那樣。黒衛敢不說,我就……
“這事說來話長,還是先說說你吧!上次我聽子龍說,你出去一趟,既然會被人推向危險,你雖然沒問,但是我想,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聽着黒衛帶着磁性的聲音,我略想了想,說:“推也推了,計較下去也沒意思唄!哪裡有什麼發現?只不過是覺得那乞兒年紀小,當時事出突然,一時不小心也是有的。”
黒衛在身後,輕輕的笑出聲來。我起身用手測了下水溫,提起旁邊的熱水,緩緩的倒了進去。
滿身的傷疤,讓我很在意。所以,這藥水起到了淡化祛疤的作用。
“阿雅,子龍跟我說,那乞兒是收了別人的銀子,才推你的。不過那乞兒計算傷害的頭腦真的很厲害,知道瞄準機會,幾時出手,讓人防不勝防!”黒衛眯着眼,繼續說着。
我有點驚訝的擡眼看向他,問:“那出了多少銀子?”
“好像是十兩吧!”
“納尼?就十兩,虧大了!原來我的命就值十兩!”我有點不甘心的低吼。
黒衛睜大他的眼睛,有點無語的搖着頭說:“阿雅啊阿雅!你在意的事情,既然是錢。”
我憤憤的揮着拳頭說:“當然了!不然還能在意什麼?”
黒衛擡起手拍着自己的額頭說:“看樣子,我還是多操心吧!”
“那……你發現了什麼?”我有點喃喃的說。
黒衛放下手,閉着眼說:“那十兩銀子,上面有村裡的特殊印記。”
我木木的看着黒衛,“是白玉羽讓人推我的嗎?”
“白玉羽?呵,她、早就死了。”黒衛睜開霧氣的眼睛,嘴角帶着一絲嗜血的笑意。
我打着哆嗦,剛要問什麼死的?黒衛就接着說。
“那年,她敢害你,就必須付出代價;沒想到,她死了,她姐姐——白玉清卻想復仇,讓人推你、還有泄露村裡的秘密,放火燒村。這些都是白玉清的報復……”黒衛憤恨的一拳打在水面上。
我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難以想象一個女人,既然能對相處那麼久的村民下手。
黒衛血紅着雙眼,平復着心情繼續說:“她瞭解村裡的人,村裡的大火,可謂是精心策劃;同時她也瞭解我,找來放火的人,個個都是身懷武功,一個打不過我,既然使用車輪戰……”
我握緊拳頭,白玉清,看起來那麼文靜的女子,既然會如此的狠辣。
就算我待在村裡不過幾月的光陰,但是村裡每個人都是那麼的熱情善良;白玉清怎麼就下的去手?
“那場大火,還有在火裡痛苦嘶叫的村民,我這輩子都是不能忘卻的,這滿身傷疤……阿雅,你懂嗎?我一定要爲他們報仇!”黒衛突然轉過身來,雙目堅定的看着我。
我不知如何開口,這意味着,黒衛還是要離開。
“那……白玉清你們找到了嗎?”
黒衛眼裡閃現着瘋狂,但很快的就被他壓抑下來,並有點挫敗的把身子潛入水中。
“阿雅,我不想讓你擔心。但是,一天沒有找到白玉清,我不甘心,也對不起那幾百村民的冤魂!”
我把手放進水中,有點苦澀的說:“呀!水好像冷了,小黑啊!我……成爲你的包袱了嗎?”
‘嘩啦’一聲,黒衛從水裡站了起來,拉過我的手說:“你摸,我的心是不是還在跳動?”
我感覺着黒衛,左胸腔的跳動,遊離着視線說:“不要臉!小心着涼。”
抽回手,狠狠的瞪視他,轉身出門去了。
看向天空,我捂着有點悶疼的心,有點嘲諷的說:“何雅,你真的很沒用呀!”
——
黒衛穿着一身白色裡衫,站在屋裡,聽着何雅的自嘲。
同樣的摸向自己的心口,那顆現在只爲她才跳動的心。
剛纔聽到她問,會成爲自己的包袱的時候,心裡在剎那停止。
其實讓柳敏婉他們過來,他是不知情的。
是吳誠天跟吳誠運自作主張,也是爲了柳敏婉的身體着想,畢竟她身懷六甲。
要去尋找線索,還要照顧傷員,柳敏婉跟着他們實在是吃不消。
吳誠天是有跟自己提過,但是自己當時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跡,所以也沒給個回答。
當自己發現,是白玉清的時候!吳誠運跟柳敏婉,已經跟何雅住一起了。
知道何雅看見吳誠運臉上的燒傷,沒有絲毫的驚嚇。黒衛的心裡是雀躍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阿雅是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