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夢正酣時,一聲雞鳴打破了黎明的安靜……
我揉着眼睛,聽着外面諸葛靖跟李漢中的說話聲,慶幸着自己終於可以隨心所欲的想去哪就去哪,而世間之大就可任我逍遙……
新的一天,我跟諸葛靖一起跟着李漢中的貨車,慢慢的向城門趕去。只因往日裡李漢中也是這時馱着貨物出城,所以那守城的士兵也沒有多加盤查,略略的問了幾個問題就放了我們三人出城。
並在盤查下一個要出城的人時,還打着哈欠,邊跟自己的同伴說:“守了一整晚,怎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等下一批兄弟過來換班時,我們就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了。”我聽到這裡,就跟諸葛靖對視一眼。壓低眼前的帽檐,扶着貨物,加快了腳步……
等天大明時,四周也逐漸明朗,向後遙望徐州。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並在不久之後,逐漸的消失在視野之 中。離荊州不遠的岔道旁的山坡上,我跟諸葛靖站在李漢中的對面。
那李漢中從貨物中掏出一個包袱,並說:“送君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這是我家媳婦在我臨出門時,交給我的一些乾糧。讓我一定要交給你們。
因爲去往荊州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而路途之中也沒有怎麼店家,你們帶着餓時也能墊一墊。”諸葛靖一聽,上前握住李漢中的手說:“這怎麼使得?昨晚已經多有打攪,現在還讓你們如此爲我倆打算。這乾糧還是李大哥自個帶上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李漢中硬把裝有乾糧的包袱塞入諸葛靖的手中說:“就算你不爲自己打算,還有個阿雅姑娘跟你一起趕路呢!”說完就拉起車頭,對我們說了聲‘珍重’。就先轉身朝遠處離開。
而諸葛靖手裡拿着包袱,最後對走在前頭的李漢中喊道:“那就多謝李大哥了。”而前面的李漢中只是舉起手,朝我們搖了搖。諸葛靖看了一會便也轉過身來,把手裡的包袱扔給我。讓我跟着他,一起向荊州前進。
……
一路上,日頭漸漸變的熱辣起來,荊州也不過只剩幾十米的距離,然而突然從那荊州城下奔來兩道人影。
我略帶喘息的說:“先生,你說會不會是你家娘子趕來迎接你了!”但在我面前的諸葛靖卻緊盯着那兩個越來越近的人影,隨後臉上出現狂喜,並對我說:“丫頭,這次讓你給說對了。”我一愣,剛要說:“沒有那麼巧吧。”
但最後還是把平時那大嗓門給壓低。因爲,本在我面前的諸葛靖已經把從遠處奔來的女子,擁入懷中。而那女子也緊抱住諸葛靖的腰身,並拍打着他的脊背,並在口中發出嗚咽之聲:“爲什麼?爲什麼現在纔來?你可知我日日夜夜在這城下等你,總是怕等不到你……你可知我……”,話還沒有說完,諸葛靖就捧起那女子的臉,輕吻了下去。
非禮勿視,我忙用手擋住眼睛,又把指縫打開了那麼一點點。誰知,還沒瞧見,眼縫之外就被一黑影給擋住了。我慢慢的拿下自己的手,看着站在我面前,剛纔跟諸葛靖媳婦一起來的女人。那女子說:“姐姐跟姐夫總算大團圓了。不過你又是何人?”
“我?”我用手指着自己,那女子點了點頭,我搖頭晃腦的說:“你猜啊!”
那邊的諸葛靖夫妻兩人絲毫沒有注意我到這邊來,雙雙一起把手牽,你眼中只有我,而我眼中也只有你。看着他們即將離去,我剛要跟上去。就又被剛纔那女子給擋住,我往左邊她擋我左邊,我往右邊她也擋我右邊。我無可奈何地站在原地,用死魚般的眼神看着她,死氣沉沉的說:“姑娘,你現在是準備調戲良家少男嗎?”
那女子先是疑惑的看着我,隨後又指着我笑:“良家少男?可惜的是,我眼前沒有少男,只有一個少女。”
我眨巴着我的小眼睛對着那女子說:“你的眼神真的很好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女子就學我剛纔那模樣說:“你猜啊。”說完就先跟在諸葛靖夫妻倆的後面進城。
我巴巴的跟了上去,說:“美女,天下第一的大美女,你就告訴我吧。”
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一根手指頭點着我額頭說:“也就粗心的人才會看不出你是女的,我剛纔不過就是觀察仔細了點。”
我嘿嘿一笑,抱着拳說:“我姓何名雅,只因在路上遭遇了一些困難,正好被諸葛靖先生所救。又因舉目無親,這纔跟着諸葛靖先生。希望姑娘不要誤會。而我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那女子跟我並肩一起走在荊州的街道上,目露憐憫的說:“原來如此。起先我也是怕我姐姐等了這麼久,我姐夫如若又在外頭尋了一個回來,我怕我姐姐,受不了……在此,我在這裡爲剛纔我的態度向你道歉。”說着,就向我伏低腰背。
我忙說着:“萬萬不可,其實對我也沒造成怎麼影響。”邊向用雙手去扶住她,誰知,卻被一人推開,我沒有防備,向後跌坐在地。而那人扶着女子說:“月英,那登徒子可是要對你做怎麼嗎?”只見那女子搖了搖頭說:“孔明,她沒有要對我怎麼樣,而是我要向她道歉,可你卻……”
說着就過來扶起我,但我卻被他們倆的名字給弄懵了,‘月英,孔明’,這不是……
當那女子扶起我,並拍着我身上的塵土,那男子卻拉開了她,說:“月英,你是女子他是男子,你們這樣成何體統?”我搖了搖頭,決定還是先搞清楚,或許又是同名的也說不定。可不能像之前那樣,在諸葛靖的面前擺烏龍。於是我先對着一臉想笑又在隱忍的月英說:“我沒事,不過……”
我停住話頭,對着孔明說:“你也不要誤會,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月英本是一樣同是女子,你不必太過緊張。”
聽着我說完,孔明張着嘴巴的看着我,我就接着說:“不過就是出門在外喜歡穿着男裝,行事也比較方便。”
孔明對我深表歉意地說:“抱歉,是我誤會了。”
我擺着雙手說:“沒關係,不過我有疑惑,還請兩位能爲我解惑?”
“還請直說,倘若我們夫妻知道的,我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看着眼前略帶慚愧的孔明,開門見山地直問他:“你的全名叫怎麼?而你的妻子全名叫怎麼?”
孔明與月英倆人對視了一眼,略帶疑惑看着我,但還是回答說:“我姓諸葛,單名一個亮,字孔明,而我妻子,姓黃,名月英。”
我按着有點抽痛的額角,那邊月英就察覺不對,忙靠了過來說:“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我沒事。”我剛說完,就感覺到,四周天旋地轉,我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耳邊還能聽到月英在喊着:“阿雅,阿雅,你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