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看着眼前人,一襲輕紗臨風而飄,一頭長髮傾瀉而下,記得如初時見她,長劍揮舞,翩然若繁花之中,一舉一動皆引得那紗衣有波光流動之感,一顰一笑更是說不盡的清雅絕俗。(m首發)
只一眼,心便陷落了吧。
美人如酒,越看越醉,闕本想剋制住心裡的那份喜悅,可當看到她時,確發現自己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自持,即便早就自知,他已命在弦上。
已經捨不得移開眼了,即使眼睜睜地看着她,一劍沒入了他的體內,竟是痛得那樣毫無知覺。
衆賓客還未來得及反應,卻已見玉鳴嬋出手極快,一掌擊退了舞姬,面紗脫落,竟有人失叫出聲,“王王、王爺!是、是那個女刺客!”
席間衆人驚慌失措,“那個女刺客竟逃出來了?!”
凌樂清從座上飛身而起,沒有人看出他出手的速度,眨眼間卻見那長劍不長眼,已經與他纏鬥起來,“找死!”
不過幾招之形,已見凌樂清扼住了女刺客的脖子,眼見一息之間便要將她送上黃泉。
那女刺客悲容悽悽,殘斷地念了三個字,“薄情郎……”誰料,竟自己咬毒自盡。
凌樂清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只是冰冷無情地說了一句,“拖下去埋了……”
衆人從驚悸中緩過神來,想起這攝政王方纔那狠厲模樣真是好生駭人,再看那被王府下人擡下去地公子,又是一陣噓唏不已,好似亦命不久矣。
玉鳴嬋趁着方纔衆人混沌之際,已經暗自給闕餵了一味藥止住了血,待人送到後院之後,卻已見花如雀佇立在了那裡,竟是一臉失措。
“公子他……”她眉心微微顰起,卻不敢走上前來。
給闕救治的人是玉鳴嬋的心腹大夫,仔細叮囑了幾句,玉鳴嬋便匆匆關上房門走了出來,沉聲問道,“怎會偏了劍?”
“我……”花如雀眼中隱有掙扎之意,她不想承認,是自己心亂了。
玉鳴嬋淡看了花如雀一眼,嘆了聲匆匆走了去,徒留一句,“好生照料罷,我去去就回……”
花如雀看着他遠去地身影,咬着地脣竟多出了幾絲腥味,闕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是放在心上的人,只是他一再向她示好,甚至千里迢迢地追着她來到琉峪國,縱使她不理不睬,視而不見,他依然樂此不彼。
“你別再跟着我了,否則我就殺了你!”
“如雀姑娘可別這麼說,你一個姑娘家四處漂泊總不是個好,本公子隨你一道總有個人照應不是!”
就算她已經刀劍相向,他還是會厚臉皮地說一番油嘴滑舌地措辭,花如雀知道自己糾纏不過他,便不再想理睬他。
可當凌樂清對她道出闕爲了她做出以身犯險地事時,她卻不由亂了心。
有種驚喜,有種感激,有種道不清說不明地心思,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其中,連她自己都解不開這個結。
便是這個結,讓她使劍的時候偏了去。
傍晚降至暮色,屋裡地人這纔開門出來,花如雀急切地張望了屋內一眼,也不敢上前詢問,那大夫卻對她道:“斐公子且是險象生還,姑娘你怎可如此大意,若是那劍尖再稍偏一毫,可是白白送了一條人命……”
花如雀怔忪在原地,不知自己握着劍柄的手已經滲出了一手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