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懷謙知道她想說的話,但那一低頭的芬芳,已經讓他情難自禁了,他輕輕的吸吮着桃小夭獨有的味道,心裡卻是訴說着這漫長的時日來對她無盡的思念。
擷一縷幽香,按捺情生滋長。
與此同時,有人推門而入:“都什麼時辰了,飯桌都已經備好了……”
打開門,玉鳴嬋便看見眼前擁吻的兩人,無措尷尬的掉轉了頭,看來他來的不是時候,嘴邊輕咳一聲,玉鳴蟬轉身準備退出去。
玉鳴蟬進門後的一剎那,劉懷謙就下意識地放開了桃小夭,桃小夭心突地一跳,臉色羞赧的叫住欲走的玉鳴嬋:“小玉……”
玉鳴嬋聞言回過頭來,眼看神色如常。
可桃小夭卻尷尬地打着哈哈,“哎呀,這會還真是餓了……將才吃了些都不夠填飽肚子的,走走,吃飯去……”
桃小夭說着,欲從劉懷謙腿上起身,不料還沒等她動作,劉懷謙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起身走了出去。
想到桃小夭方纔那一抹嬌羞的神色,玉鳴嬋勾了勾嘴角,也負手跟了上去。
吃飯的時候,桃小夭四下尋不見司徒雲岑的人影,玉鳴蟬見勢解釋道,“司徒雲岑已經回去了。”
桃小夭手邊一頓,司徒雲岑還是不告而別了嗎?他……這眼下兩國的形勢如此緊張混亂,裴色國是不該少了他的,可是百里兮……
“果然是人言可畏。”一直沒說話的劉懷謙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湘兒你是不知,百姓倒很信這個。”
“信得……什麼?”桃小夭這會一時沒緩過神來,疑惑道。
“不達人事而相國,非有天咎必有人禍。 ”玉鳴嬋接過話。
桃小夭內心一震,這十幾日來,卻好似只是昨日一般,可是這其中變化卻已物是人非。
“不達人事而相國,非有天咎必有人禍。”這句不知由頭的話不知何時傳出,幾乎幾日間便傳遍了整個琉峪國,此言一傳十十傳百已經發展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一時間衆所紛紜不可抵擋。
當今皇上小小年紀,不察民情也便罷了,還執意與裴色國開戰,這是惹怒了老天爺,老天給下了警告。
可見人言可畏,正是民憤難平。
這古往今來,君王是船,百姓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琉峪,也是該改朝換代了。
思及此,桃小夭心裡不由又是一疼,她忽地起司徒雲岑說過地話,“百里兮,是命薄之人,他做了這麼多,都是爲了天下百姓……”
師傅……
桃小夭的眼神驀然一沉。
以她對琉峪小皇帝的新認識,怕是不能肯定有個好結果,這小皇帝的確有幾分魄人的膽識,可這又如何?手段如此陰狠的一個孩子,寧肯殺錯也不肯放過一個,如此不明事理,助紂爲虐,只怕這場戰是難以避免了……
話說朝堂之上。
琉峪小皇帝端坐金鑾殿的龍椅之上,稚氣未脫的臉上是不符年齡的陰沉,他俯視着下面跪了一地的大臣,冷聲道:“不過是民間謠言,爾等身爲朝廷大臣,竟畏懼如斯,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領頭的丞相整顆腦袋都埋在地上不曾擡起:“皇上,臣等並非畏懼謠言中的天災人禍,而是畏懼民心啊!皇上不知,琉峪各府州縣,皆有萬民請命書遞至京城,臣等是爲民請命,請皇上體恤民意,萬莫妄自與裴色國開戰,如此一來,將生靈塗炭,百姓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