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鳴嬋望着桃小夭,心內已不甚感動,她的聲音清靈明澈,似露滴竹葉般玲玲作響,而這般獨特的歌韻,卻只爲他一個人而唱……
餘音收了尾,桃小夭連忙諂媚地看着他,“喜歡嗎?看來我這破嗓很受用啊,瞧你好似都感動了……”
“你這麼有心,會讓我誤會的……”玉鳴嬋略垂了眼簾不敢正視她,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澀。
微光中她脣角微微彎起,“你要怎麼誤會?”
“桃小夭,你做了這麼多,只是爲了給我慶賀生辰嗎……”玉鳴嬋一半地臉隱在細碎的劉海里,一雙眸子陰晴不明的。
桃小夭也忽地一陣沉默,半響後他聽到她聲音輕輕地道,“師傅跟我說,他看到我爲你所做的這些,他妒忌了……”
“小夭……”
她繼續說着,“玉鳴嬋,你看到我那樣的喜歡師傅,是不是也會難受,也會妒忌……”
“是……”他無可否認。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罷……”
桃小夭目光直視着他,不容他移開,“玉鳴嬋,過了這二十五歲的生辰,你是不是再也不用爲自己的終生大事操心了?”
玉鳴嬋震驚地擡起頭,“你、你何時知曉……此事……”
桃小夭冷笑一聲,“果然!”她突然站起了身,口氣裡帶着隱隱的慍怒,“如果沒有師傅之前告訴我,你還想繼續瞞我瞞到什麼時候?”
“你……”
“玉鳴嬋,你告訴我,這棋玉國定的究竟是什麼國法?二十五歲一過便不可再嫁人?天大的笑話,這二十五歲正是男人風華正茂地時候,這些人的眼睛都瞎了嗎?”
“小夭,你不明白……”玉鳴嬋似乎一直在隱忍着。
桃小夭將他地樣子看在眼裡,她放軟了語氣道,“玉鳴嬋,你要……嫁給誰?”
他閉了閉眼,“宰相之女。”
桃小夭容一回想,“她……可是曾娶了四大公子裡的花上離?”
“嗯……”
腦海裡忽地想起阿三曾說的話,“現在很多大戶人家都是提前訂了娃娃親,讓自家兒子以後能做大夫君地,這大夫君地位置,可是都是搶着要的……”
如此說來,玉鳴嬋若嫁了那宰相女,便要看着別人的眼色過日子嗎?
她從記憶中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玉鳴嬋,你……爲何會選擇她……”
在她眼裡,玉鳴嬋一直都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一個人,是棋玉國響喻戶曉地千金財主,他如此才貌雙全,就算……就算沒有跟她在一起,他也可以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做大夫君地,何必,何必要屈尊給人家做二房……
見他閉口不言,桃小夭又問,“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他忽地笑了,那微弱地光裡隱匿着悲涼,他問,“桃小夭,你可曾……可曾喜歡過我……”
可曾?喜歡……
桃小夭怔了怔,執起那高腳杯倒了滿滿地一盞酒灌下了肚裡,再看她時,那臉上已經染上了些許酡紅,“玉鳴嬋,你這般執着連我都動搖了,難道你自己卻沒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