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做夢都想殺了溟屶,現在想想,當初的他真可笑,即使是現在,他也無法拿溟屶怎麼樣,何況是當初涉世未深初成人形的他?
沒過多久,他們果然看見唐萌從凌霄閣內被人帶了出來,和其他的人一樣,唐萌手腕上和腳踝上都拴着鐵鏈,白羽軒也跟着過來和他們會和了。唐萌現在已經醒了過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嘴裡不停的叫嚷着:“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人搭理她,兩個披着黑色斗篷的弗林的手下牽着她手上鐵鏈的另一端拉着她往前走去。
齊天幾欲要衝上前去,但是被花子兮他們攔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溟屶還在這島上,必須要等唐萌被帶離這個島嶼才能動手。
就在他們要跟隨唐萌被帶走的路線追過去的時候,溟屶卻突然從凌霄閣中走了出來。弗林跟在溟屶身後,似乎是送他出門,到了門口弗林就停下了腳步:“溟屶大人,你現在就回去了麼?”
溟屶沒回頭,擡手揮了揮說道:“嗯。”
花子兮他們頓時心涼了半截,沒想到溟屶這時候會離開這裡,要是他現在要回去的話,就會和唐萌他們同行,也就是說,齊天他們能救出唐萌的機率更加的低了。
花子兮斟酌了一會兒說道:“先彆着急,溟屶的坐騎飛行得很快,或許不會和唐萌同行,等他走遠了我們再動手。”
溟屶走到了島嶼的出口處,那條青色的蛟龍從海里鑽了出來。溟屶飛身站到了蛟龍的背上,與此同時,唐萌被人帶着也站到了一直巨大的烏龜的背上,大概這裡的人運送‘貨物’的方式就是這樣的。
押着唐萌的兩個人見到溟屶都恭敬的俯身:“溟屶大人。”
唐萌一眼便看出了溟屶是這夥人的頭目類,立刻衝着溟屶喊道:“你這傢伙!抓我做什麼?!老孃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缺德事做多了不怕損陰德嗎?!”
溟屶掃了唐萌一眼說道:“你的確跟我沒什麼仇怨,但是你卻很有利用價值,說不定還可以拿你去跟如來談筆交易,畢竟你是他的得意弟子。”
唐萌冷笑道:“那你的如意算盤就打錯了,我根本不是什麼金蟬子,如來想殺我還來不及,怎麼會跟你談什麼交易?真是蠢得可以。”
溟屶視線落在了唐萌系在腰間的小葫蘆上,那葫蘆就是伊呈軒留給她的。
溟屶端詳了那葫蘆半晌說道:“你那葫蘆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唐萌惱火的說道:“什麼也沒有!關你什麼事?!”
溟屶朝唐萌伸出了手,唐萌腰間的葫蘆飛到了溟屶的手中。溟屶打開了葫蘆倒出了裡面的東西,只有花子兮送給唐萌的那把傘。
那傘落在了溟屶的腳下,唐萌急了:“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溟屶沒有搭理唐萌,撿起了那把傘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暗處的花子兮臉色鉅變,那傘是他修煉出的法器,上面自然有他的氣息,溟屶不會認不出來!
“你這傘,是從哪裡來的?”溟屶淡淡的問道。
唐萌將頭扭到了一邊:“關你屁事!”
溟屶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開口,你確定要惹惱我麼?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傘,是從哪裡來的?”
唐萌實在不明白溟屶爲什麼會盯着一把傘不放,隨口說道:“我朋友送給我的,怎麼了?一把傘也會引起你的興趣?”
溟屶眼底掠過一絲狂喜:“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可是花子兮?”
暗處的花子兮呼吸都凝固了,他不敢想象,要是再落到溟屶手裡,會是什麼下場。
唐萌心生疑惑,溟屶怎麼會知道花子兮的?難道他盯上了這個葫蘆就是因爲裡面裝着花子兮的傘?說不定是花子兮的仇家,可不能隨便就說出來。想到這裡,唐萌舔了舔嘴脣說道:“不是,我不認識什麼花子兮,這傘是我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送的,他可不叫花子兮。”
暗處的花子兮鬆了口氣,同時也很感激唐萌沒有說實話。
溟屶耐着性子繼續問道:“不叫花子兮?那那個送你傘的人叫什麼?他現在又身在何處?”
唐萌看出來這個溟屶似乎很關心這把傘的來處,齊天他們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來尋她,所以一定不能說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想來想去,唐萌想到了逸塵,那個多次幫她的人。逸塵認識如來,該不會怕這個傢伙纔對,用他的名字撒個謊該沒事吧?
“逸塵,送我傘的那個朋友叫逸塵。”唐萌有些心虛,但表面上還是故作鎮靜。
溟屶覺得逸塵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逸塵?你確定是逸塵?”
唐萌沒有答話,更加的心虛了,難道溟屶認識逸塵?也對啊,他連如來都認識,認識逸塵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溟屶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萌說道:“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逸塵真實的身份?剛纔你還說如來想殺你,他又怎麼會送你一把傘呢?這傘也並沒有暗藏玄機,反而是件不錯的法器。”
唐萌有些懵了:“你什麼意思?”
溟屶撐開了那把傘,細細的端詳着:“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如來在涅槃成佛之前的前世俗名就叫逸塵,看來你也不怎麼聰明嘛。而且我感覺你在對我撒謊,這把傘上面完全沒有如來的氣息,只有……花子兮的。”
無意中從溟屶口中得知了這一事實,唐萌怎麼都無法相信,也無法把溫柔的逸塵和如來斷爲同一個人。如來明明想殺她,爲什麼卻會變成逸塵一次次的救她?
“說吧,花子兮在哪裡?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就放了你。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裡是被稱之爲‘極樂世界’的地方,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屬於三界的妓院,你將會淪爲任意上流修士或者仙妖魔身下的奴隸。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話,出賣別人,總比出賣自己的好。”溟屶邪笑着說道。
唐萌還在被逸塵真實身份的打擊下回不過神來,溟屶這麼着急知道花子兮在哪裡,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唐萌現在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了,但是出賣朋友的事她做不來。
“沒錯,我認識花子兮,這把傘也是他送給我的,我們……是朋友。”唐萌看着溟屶不緊不慢的說道。
躲在暗處的花子兮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甚至認爲唐萌會選擇供出花子兮,保全自己,畢竟話都說了一半兒了。
花子兮沒想過責怪唐萌出賣他,和溟屶再次面對面怕也是遲早的事,只是就算唐萌告訴溟屶他想知道的一切,溟屶也不一定會放過她。
唐萌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我不會出賣他的,你不要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卑鄙齷齪,看你也不是普通人類吧?竟然還開什麼妓院。你想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只知道,你現在怎麼折磨我,總有一天,我會還回來的!”
溟屶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我比你瞭解花子兮,只要有你在我手裡,他會自動送上門來的。送你傘啊……看來你們關係還不錯,我是該考慮考慮怎麼折磨你了。”
花子兮再也站不住腳了,從藏身的地方飛了出去:“溟屶!有什麼衝我來,放了她!”
雲霆暗道不好,沒想到最後齊天沒衝動,反倒是花子兮衝動了。不過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他們索性都不再隱藏了。
他們一現身,這座島嶼上巡邏的弗林的手下都圍了過來,聽到動靜的弗林也出來了,在看到花子兮的時候,弗林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喲,子兮啊,好久不見,幹嘛要戴着面具呢?要知道,你那張臉可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呢。”
花子兮顯然對弗林和溟屶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現在情勢對他們不利,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先動手。
溟屶臉上的笑容盡斂,看着花子兮好一陣兒才說道:“這麼久不見,沒想到我們見面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啊……這個女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花子兮沒有回答溟屶的話,只是說道:“放了她!”
溟屶一揮手,花子兮臉上的面具變回了花瓣的原形飄落到了地面,花子兮冷冷的盯着溟屶,眼裡只有徹骨的恨意。
“眨眼間,幾百年過去了啊……現在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傢伙了,懂得反抗我了麼?不過還有一點你依舊沒變,那就是……你還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所以就別想着袒護別人了。”溟屶陰測測的說道。
花子兮沒說話,他沒有忘記當初溟屶給予他的傷痛,那段時間,他活得那麼卑微,那麼屈辱,怎麼能忘……即使過了幾百年,他還是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