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前面發生什麼事了麼?這樣的下雪天,還有那麼多人圍在那裡…”突然,白羽軒看着前面不遠處說道。
唐萌一下來了精神,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好不容易擠進人羣裡,看到的卻是一個長得頗爲清秀的十五六歲的女孩穿着喪服跪在雪地上,就算一身粗布麻衣也絲毫遮掩不住她身上脫俗的靈氣。她身邊還躺着一個看上去自己死去的中年男子。
唐萌覺得女孩有些可憐,死者該是她的父親纔對,死者的臉都白得有些發青了,看來死去有些時辰了。屍體下還墊着一張草蓆,可是女孩膝蓋下卻什麼也沒有,只有冰冷的積雪。
女孩前面的雪地上放着一張泛黃的紙,紙上寫着‘賣身葬父’。
紙張上四個角都用石塊壓着,不然風會將紙吹走的。
就在唐萌想幫幫這個女孩的時候,一羣凶神惡煞的人撥開了人羣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
“我說你個賤人,讓你嫁給我們家少爺做妾吃香的喝辣的你不願意,居然跑到這裡來賣身葬父。只要你答應跟了我們少爺,別說你爹的喪事,就算你家親戚都死了,喪事我們也能包辦啊。”一個穿着錦衣留着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看着地上的女孩不屑的說道。
人就是他帶來的,一看就是惡霸,只知道橫行霸道欺負人。
女孩本不想搭理這些人,但是實在容忍不了他們出言不遜:“滾,你們都給我滾!難道我爹死了你們都不讓他安寧麼?!要不是你們,我爹纔不會死,你們會遭報應的!我死也不會嫁給那個惡霸做妾!”
那穿錦衣的中年男人摸了摸鬍子笑着說道:“辱罵縣令大人之子,大家夥兒可都聽見了啊,這不知死活的小賤人,來人吶,給我綁咯帶回去!”
幾個壯漢上前抓住了那個女孩的手臂要將她拖走,那女孩慌了:“爹!你們不能帶我走,我爹還沒下葬,你們這些禽獸!”
那些人才不會管這麼多,打算就將死者丟在這雪地裡。唐萌笑了笑走過去將草蓆上的屍體扶了起來:“哎哎,你們不能只要人家女兒不管死去的爹啊,如果那姑娘嫁給了你們家少爺,那這位死去的大叔可就是你們家少爺的岳父啊,你們這樣做未免太喪盡天良了吧?”
那些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把一個死人帶回去他們又怕少爺怪罪,畢竟不吉利。那錦衣男子指着唐萌說道:“我說,看你這姑娘長得還有幾分姿色,怎麼就那麼不怕染上晦氣尼?一個死人而已,隨便挖個坑埋了就行了。”
唐萌笑了笑說道:“晦氣?姑奶奶我就是專做死人生意的,依我看啊,這具屍體印堂發青,顯然是死不瞑目啊,不出三天,就會出事兒的。信不信由你們,要是老人家大半夜的找你們要女兒去,你們可得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唐萌自然是說謊的,不過看樣子是唬住了那些人了,迷信啊,有時候能害人,有時候也能救人。
隨後趕到的齊天等人見唐萌抱着具屍體都很吃驚,但是他們聽到了唐萌說的話,古靈精怪的千雨蝶爲了配合唐萌,施法胖那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羣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被嚇傻了,一個個落荒而逃,大叫着:“詐屍啦!”
那羣人也被嚇住了,丟下女孩就跑:“見怪莫怪啊,見怪莫怪,我們不是有意打攪您老安息的…”
那女孩見自己死去的父親睜開了眼睛,也被嚇得不輕,怯怯的問道:“爹…?您活過來了麼?”
唐萌將屍體放好說道:“沒有啦,不過是我們略施小計而已,否則你就要被抓走了。冒犯了老爹,實在不好意思啊。”
那女孩看着死去的父親又閉上眼睛,一切如常,勉強笑了笑說道:“多謝諸位了,只是今日你們惹了那縣太爺之子,恐怕也有麻煩了,請您們務必要小心。”
唐萌笑了笑說道:“沒事啦,不怕,反正我們也是亡命徒,哈哈…對了,這些錢你拿着,操辦喪事夠了麼?”
看着唐萌塞的銀子,那女孩紅了眼眶,忙說:“夠了,足夠了,多謝,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雲霆笑着說道:“真想報答的話,以身相許好啦,小爺我缺個生孩子的呢。”
唐萌無奈的白了雲霆一眼說道:“別嚇唬人家姑娘了,你這樣跟那縣太爺家的公子有什麼區別?”
那姑娘看了雲霆一眼臉色泛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唐萌一見這架勢,也只能在心裡感嘆雲霆這個禍國殃民的傢伙又俘獲了一個單純小姑娘的芳心。
雲霆摸了摸鼻子沒說話,唐萌他們也沒打算多留,道別了那個女孩,他們繼續往前走去。
雲霆看着唐萌問道:“你好像很熱衷於做好事不留名,這樣會很有成就感麼?”
唐萌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做好事呢,都是純粹的爲了做好事,你呢,就是要人家姑娘的名字,這麼明顯的意圖你以爲我看不出來?”
雲霆回頭看了看那個還站在風雪中的女孩嘆了口氣沒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可能說不定真的在後悔沒問人家叫什麼名字。
風雪越來越大,似乎在阻止他們繼續趕路,他們不得不先找個客棧住下來,頂着風雪趕路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到了客棧,唐萌洗了個澡將溼透了的衣服換了下來,搞不好又會染了風寒,在這個時代,風寒可都是會死人的。
“唐萌,你在房裡嗎?”門外傳來了花子兮的聲音,唐萌打開了房門說道:“我在啊,進來吧。”
花子兮將手中的薑湯遞給了唐萌:“這是我問店小二要的,喝了吧,省得染了風寒。”
唐萌笑着接過喝了一口說道:“謝了啊,沒想到你這麼體貼呢。”
花子兮笑了笑坐下突然問道:“你可曾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
唐萌一時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想了想說道:“你指的是什麼?”
花子兮頓了頓說道:“比如說,有什麼人會突然無厘頭的出現,然後你又不太清楚他的目的,但是他卻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唐萌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逸塵,似乎只有逸塵才符合花子兮的描述:“有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花子兮笑了笑說道:“沒有,只是聽羽軒提起過一個叫逸塵的人,據說你給我的仙丹也是他問如來拿的,我只是特別好奇罷了,如來怎會輕易的將那麼珍貴的丹藥隨隨便便給人?”
說起這個,唐萌也覺得無厘頭,但是丹藥的確是逸塵從如來那裡取來給她的,逸塵說他和如來是老朋友,所以她纔沒懷疑。而且當時確實爲了解燃眉之急,誰會考慮那麼多?
想到這裡,唐萌說道:“我覺得那個逸塵不會是壞人吧,雖然我只見過他幾次,但是他救過我,還幫過我大忙,不至於會是什麼壞人吧?”
花子兮也不敢妄下定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沒說他是壞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據我所知,還沒人能從如來手中要走那麼寶貴的東西的。”
被花子兮這麼一說,唐萌也有些顧慮了,就算逸塵和江流兒有什麼交情,爲什麼在明知道她不是‘本尊’的時候還要那麼幫她?而且在之前中了妖怪的幻術時她竟然得知逸塵就是如來。這個應該是不現實的,如來跟逸塵怎麼也看不出來是一個人吧?應該是她自己內心潛意識裡有過這樣的懷疑吧。
最後她搖了搖頭肯定到:“雖然我也不瞭解逸塵,但是如果他是如來,也不會幫我了。沒有理由的不是麼?別想太多了,我也會多加留意的,而且他也不是老在我眼前晃啊。”
花子兮也不願意把唐萌印象中的好人都想成是壞人,唐萌這麼單純善良,如果有些事一旦被確認,她心裡會難過的。
“也許是這樣吧,我也就是想起來了順便問問,我先走了,風雪很大,你可別自己出去溜達,當心染了風寒。”花子兮站起身說道。
唐萌將他送到門口開玩笑道:“像你這樣長得好看又溫柔的男人,幾乎沒什麼缺點,腦子又那麼好使,哪個女人擁有了你,就是擁有了全世界,別無他求咯。”
花子兮知道唐萌是在拿他說笑,笑了笑回房了。唐萌看着花子兮的背影有些感嘆,花子兮無論面對面的看多久他的臉都不會覺得膩哎…那麼完美的男人,就算是少了條手臂也沒什麼影響,反而多了幾分男人味。
“看夠了麼?”齊天的聲音驚醒了唐萌,唐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過神說道:“你這話怎麼意思?他好心給我送薑湯,我還不能目送他回去了?”
齊天淡漠的說道:“那這麼說來,你不需要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唐萌眼尖的看見了齊天手中也端了薑湯,一把將他拽了回來:“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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