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雲把話問出去了,才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多餘,因爲他看見眼前這些人的裝束還是隋朝的風格,與長安的居民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區別,至少款式是差不多的。
當然,或許是穿越到了唐朝也說不定,因爲唐朝的百姓服飾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總之看樣子是沒有離開地球也沒有離開華夏疆域,那就好。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句話是一定要問的。
“這裡是秦家大院!”一個頗爲渾厚的男中音響起,裡面的院子裡走出來一箇中年人,這中年人生了一張國字臉,臉上帶着些許風霜之色,似是常年操勞所致,體態已經有些發福,說話的語氣卻很溫和平穩。
這位中年人回答了李智雲的問題之後便看向那三女兩男中的兩個少年,問道:“樊鳴、連戰,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打打鬧鬧?這三位朋友又是何人?”
這兩個叫做樊鳴、連戰的少年回頭看見中年人,連忙上前見禮,口稱“師父”,只是還沒等他們兩個回答中年人的提問,那個狠戾青年和笑臉青年便已雙雙搶到近前。
狠戾青年深深一揖,道:“在下是來自汴州的武林末學王仁則,見過秦大爺,希望能拜秦大爺爲師。”
那笑臉青年卻是直接拜倒在地,說道:“師父,徒兒乃是山西太原狄家的狄知遜,特來拜師求藝,還請師父收納!”
與兩個青年不同,李智雲卻站在原地沒動,心中在猜想這位秦大爺會是何方高人。畢竟這位秦大爺的回答太過籠統,你說這裡是秦家大院,可問題是你這是什麼地方的秦家大院?
這一刻系統賦予他的方言辨識能力就起了作用,給出的分析是山東濟南一帶的口音。
山東濟南?莫非這裡竟然是秦瓊的老家麼?那倒是方便尋找秦瓊了。
秦瓊是他此次尋俠任務中最爲重要的一個目標,也是錢白兩位大能認爲最有可能成爲中標者的一個俠義人物。但是這位秦大爺又是何許人也?莫非就是秦瓊那個義兄秦安麼?
根據武林史料記載,秦安本是秦瓊父親秦彝的一個親兵馬童,秦彝則是北齊王朝的武衛大將軍。在當年北周第一次攻伐北齊、楊林率大軍包圍濟州之時,奉命堅守濟州的秦彝寡不敵衆,戰至最後一人且自刎而死。
秦彝死後,作爲佔領軍統帥的楊林並沒有爲難他的妻小,任其來去。當時便由秦安保護着秦夫人以及年僅八歲的兒子秦瓊搬到歷城縣定居,時間久了,秦夫人就把秦安收爲義子,命秦瓊叫秦安一聲大哥。
關於秦安這個人,武林中衆所周知的一件事,就是秦瓊的武功是他傳授的。
雖說秦安傳給秦瓊的是秦彝留下來的家傳武學,但是自打濟州城破,灰飛煙滅的那一刻開始,秦家的家傳武學就再也沒了片紙隻字,而只存在於秦安的記憶之中。
或許此時名聲響徹江湖的秦瓊在武功方面已經超過了秦安,但是他的武功全部是從秦安這裡學的也是不爭的事實,即使是他本人也從不否認這一事實。
原來如此。確定了秦安的身份,李智雲就明白了這兩個叫做王仁則和狄知遜的青年爲何要來拜師了。
不論是從史料上來看,還是從演義中分析,秦瓊都是一個武功極高的高手。既然秦瓊是高手,那麼能夠教出秦瓊這等高手的人,不是名師是什麼?
想到此處,卻聽秦安淡淡地回了一句:“王仁則?你可不是武林末學,南陽四霸天中的老三、鄂北三梟中的老大、汴州雙怪都是你殺的吧?”
王仁則嘿嘿笑了一聲,笑聲中毫不掩飾那份驕傲,笑罷說道:“是他們不長眼睛,撞在了我的手上。”
“嗯。”秦安輕輕點了點頭,並未針對這些一度轟動武林的案例展開評論,只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你的武功便已勝過了我,又何談拜我爲師?你回去罷。”
下了逐客令,轉過頭來,再看向樊鳴、連戰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嚴厲和責怪,“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不收徒嗎?怎麼不知道提前告訴客人?”
說罷不等樊連兩少年說話,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狄知遜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快快請起吧,我這裡是不收徒弟的……”
這話只說到一半,王仁則已經打斷道:“誰說你武功不如我就不能做我師父?我聽說秦家的七星神拳善能以弱勝強,以微薄內力戰勝功力數倍於己的高手,只要秦大爺不吝賜教,仁則必有重謝。”
以弱勝強?可以戰勝內力數倍於己的敵人?李智雲在旁邊聽得怦然心動,不禁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這種七星神拳是什麼樣子。
宇文成都和那個把自己打入蟲洞的紅臉大漢是何等的強橫,此刻歷歷在目,即使自己練就了一身內力,只怕短時間內也不夠與他們一較高下的資格,但若是有這樣一種以弱勝強的武功可就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他迅速詢問了一下系統,系統給出的答案是可以致使自己內力翻倍的武功有三種,一種是慕容氏研創的斗轉星移,另一種是明教歷代教主在斗轉星移的基礎上衍變出來的乾坤大挪移;第三種則是梁山好漢秦明修煉的玄駒神功。
但是這三種武功此刻都不是他李智雲眼下能夠修煉的。即使俠義值突破了一萬也不行,原因是這三門功法另有其它條件限制。沒辦法,他就只能期待能有機會一睹秦家七星神拳的全貌。
期待中,卻見秦安淡淡回了王仁則一句:“你已經這麼強了,還想要多強啊?這七星神拳是秦家傳子不傳婿的秘技,不可能傳給外人的,別說是你,他們幾個也都沒有學習的資格。”
說話時秦安擡手指了指站在身側的三女兩男,恰好旁邊那個酒窩女郎一指場邊桌子,說道:“師父,這是那個姓狄的送給你的,說是拜師的儀呈。”
秦安順着酒窩女郎的手指看去,只見那張平時擺放茶具的桌子上放着一隻包袱,包袱的縫隙裡金光隱隱,竟是些金錠,估摸着足有兩千兩之多。
“呵呵……”秦安笑着搖了搖頭,看向狄知遜道:“秦某雖然家境貧寒,卻也無需這等橫財致富,還請拿回去吧,送客!”
那狄知遜卻仍然長跪不起,說道:“師父,弟子也不求學那七星神拳,只需跟着這幾位師兄師姐一起習練些武功強身健體即可。”
“師兄師姐?小兄弟你誤會了,他們並不是我的徒弟。”秦安一指身邊的兩個少年道:“這兩個孩子叫做樊鳴和連戰,是我那二弟衙門裡的同僚樊虎和連明兩位官差的侄子。”
說到此處又一指身邊身穿淡黃色衣裙的酒窩少女:“她姓賈,是太平街上的酒家賈柳樓少東家賈潤甫的妹子。”
而後又一指身穿藍色衣裙眼皮上留有疤痕的少女:“這位姓柳,是賈柳樓二東家柳周臣的堂妹。”
最後他又一指那個身穿黑色衣裙,與賈柳二女相比來說姿色稍遜的少女說道:“這位姓尤,她叔叔叫做尤俊達,是濟州城裡昌盛珠寶行的東家。”
介紹了這兩男三女之後,秦安纔看向狄知遜和王仁則說道:“他們五人都是秦某街坊鄰居或是親朋好友的子女,平時來我這裡也就是竄個門來玩,我偶爾教給他們兩招花拳繡腿,卻說不上有什麼師徒名分。你們若是不信,出去之後可以向本地人打聽,一問便知究竟,所以呢……你們二位還是請回吧。”
說到此處,又看向身邊的三女兩男:“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再叫我師父,就是不聽!還有,剛纔這兩位客人爲何在我家裡動手,你們還沒告訴我呢。”
姓賈的酒窩女郎就說道:“秦大伯,是這麼回事,是樊鳴說你只能收一個徒弟,而且是擇優收納,所以他們就打起來了……”
“胡鬧!”秦安終於發了脾氣,原本和藹的雙目陡然精光迸射,看着樊鳴說道:“我什麼時候讓你替我收徒弟了?”
樊鳴頓時嚇了一個哆嗦,卻不敢說他是看見了狄知遜那一包袱黃金動了心,想要替師父賺一筆橫財進來,而那個叫做王仁則的卻說他帶來的東西比這姓狄的帶來的黃金還要貴重百倍,所以就編了個謊話讓這兩個外鄉的青年比武。
其實另外四個少年男女也是贊成樊鳴的提議的,因爲只要王仁則和狄知遜比武,他們就可以趁機看個熱鬧,甚至還能參照着印證一下自己的武學水準,同時只要他們動上了手,就能把秦安引出來。
至於秦安收不收這兩人當徒弟,這五個少年男女卻是無法左右的,不過打心裡來說,他們是希望秦安能夠收下這兩個外鄉青年的。
因爲這兩個青年不止生得英俊,而且出手豪闊,更兼之武藝超羣。
這樣的朋友誰不願意結交呢?樊鳴和連戰都想跟他們做朋友,做兄弟。而賈菁菁柳依依這兩個美貌的少女,則是已經懷了些春情在心中,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這天下還有比這兩個帥哥更好的青年男子嗎?至少自己沒見過。